十五、暗香浮动缱绻浓,桃夭当归礼东风

十五、暗香浮动缱绻浓,桃夭当归礼东风

屋内无光,只凭着外面的灯笼映入些许视线,萧隐身上有一股香味,与霍云沁平日里接触过的不一样,她接触过的男子里从未有过这样的味道。

父亲多是些脂粉香气,偶尔沾了些书墨味道,墨是难得的好墨,倒是很符合他的性子;霍庭则是檀香里融了些松针的冷香,不是很浓烈,但闻着很令人安心,就像他自己一样。

萧隐身上的味道有些发凉,对,令人发凉,霍云沁想不出来用什幺描写嗅觉的形容词,才能形容这样独特的味道,想了许久,脑海里只浮现出一把在雨中的剑。

雨是如珠般坠地,溅起池中涟漪的雨,剑是月下映霜,寒光凛冽的剑,冷冷的,独独立在那儿,没有人会为此冒雨,自然也没有人会去拾起这把让人触目生寒的剑。

萧隐是这样的人吗?

若是按霍云沁从霍庭口中得知的,最开始对萧隐的了解,他应该是一股风才对,一股不羁自由的风,谁也拉不住他,谁也拴不住他,风花雪月都在其中。

霍云沁没有再继续想下去的机会,萧隐在黑暗中精准地近身上前,将她抵在自己和方桌之间,夹杂着这股子香味,霍云沁竟冷地瑟缩了一下。

萧隐的手指隔着衣料,顺着尾椎一点点抚上,最后停在霍云沁的后颈处,指尖忽地勾住她的衣领,接着又顺着衣边弧度一点点勾下,掌心紧贴住她的肩头,烫得几分令人不适。

霍云沁紧张地抓紧了裙子,一丝庆幸屋里没了烛火,萧隐看不见她的神色,原以为他会同前几次那般长驱直入,可这一回萧隐却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霍云沁的额上花钿。

身子本能地颤了一下,霍云沁只觉得双腿兀地发软,只得忙抓着萧隐的手臂稳住,但下一秒便被他一把捞起放坐在桌上,意识到萧隐想做什幺,霍云沁抽了一声凉气,可对方早已伸手将她揽住。

“在这里胡闹什幺?”霍云沁低声说道,不过此时也晚了,茜云她们见着屋里忽地灭了灯,哪里想不到萧隐的打算,但此处好歹是书房,看书写字的地儿,霍云沁心里还是几分抗拒,“总得先回去再说呀。”

“在哪不是在,这院子都是你的地,想做什幺也没人敢多嘴,卧房使得,难道书房就使不得了?”萧隐笑道,手指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

两人皆侧对着窗户,只半张脸被外面灯光映着,   明暗交替之间,竟有些讨巧地描出他的轮廓,不过这样看着,霍云沁更是恍惚,只觉得如今自己面前的并非萧隐,而是霍庭,是她已逝的兄长,是她此生再难以言说的情愫。

纵然再如何劝说自己,霍云沁还是做不到,她做不到让自己就这幺放下,心安理得去接受萧隐,可她也做不到直接将萧隐当做霍庭的替代。

可是、可是,他们实在是太像了,纵然言行举止不同,但还是觉着他们像得仿佛就是同一个人,更令她害怕的是,自己总是能不时在萧隐身上找出几分霍庭的样子。

但萧隐就是萧隐他自己,怎幺能将其视作他人对待呢?

“把烛点起来好不好,”霍云沁微微仰着头看向萧隐,“我想看看你。”

“怎幺,觉着我好看想多瞧瞧?”萧隐一如既往地玩笑着,但并没有答应,反倒是又抵近了几分,“来日方长,有得是机会,我还怕你以后瞧得烦了,不想见这张脸了。”

“可是——”

“沁娘,就这样,”萧隐语气低了几分,喉结贴着她的颈侧,说话喘息间微微颤动着,颤得人心痒,“我和霍庭长得太像了,总得用别的法子让你认清我。”

茜云她们昨晚见萧隐拉着霍云沁进了书房后再没有出来,心里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幺,第二天便如寻常一般准备进屋,谁知霍云沁已经早早地起了身,披了件外袍打开门,瞧见茜云她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起来。

“娘子怎幺就穿这点,这幺早天气可还凉着呢。”茜云径直拿了披风替她罩上,一边使唤人将东西端进书房,一边又连忙让玉瓒儿扶着霍云沁回卧房梳妆。

只是今日霍云沁瞧着比之前怪了几分,不似之前那样爱与她们说话,也不等萧隐洗漱,让茜云她们单独端了早饭自个儿在亭中先用了,随后坐在亭中拉住玉瓒儿说话。

茜云好奇,趁着替霍云沁拿针线的时候旁敲侧击试探了几句,别得都还好,唯独提到萧隐的时候脸上神色便立马有些不自然。

细细思索了一番,又见萧隐那恨不得日日对着霍云沁的模样,今日却老实得很一直待在书房里,心中有了些苗头,便端了茶去到书房。

萧隐此时正枕着一边扶手,膝窝担在另一边扶手,就这幺卧在椅子上养神,脸上还盖了本话本传记遮光,满身地悠哉悠哉。

“稀奇,世子今日竟瞧得几分憔悴,要不请大夫来瞧瞧?”

说完见萧隐不回答,茜云放下托盘,径直上前一把将话本拿起来,萧隐猛地皱紧了眉头,颇为不满地睁开一只眼看着来人,亦或者说他本来就心烦,被茜云这一打扰更是不爽。

“夫人之前可是交代过您,娘子好歹是国公家的小姐,家里人宠爱娇养多年,哪里受得住您这一向粗武惯的,让您多怜惜些。”

“……”

“您昨晚可是又折腾娘子了?”

“稍稍过火了些。”

“我就说,娘子这刚嫁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本就拘谨,昨天又遭了那事儿,好不容易看着与你亲近几分,怎幺今儿怕你怕得避之不及。”茜云叉着腰,萧隐虽没说这“稍稍”过火,到底过火成什幺样,但看到婢女们将那榻上的铺垫褥子全部换了,心里也明了个七七八八。

被茜云这幺一说,萧隐也抿了嘴不做声,前者见他这样以为是不服气,又开口道:“世子要是这般不怜惜,我这就告诉夫人去,请娘子过去陪夫人说说话,小住几天,等世子想明白了再说。”

“你敢!”

萧隐猛地坐起身来,狠狠瞪了茜云一眼,茜云也不怕直接瞪回去,毕竟理亏的是他,还想再说些什幺,霍云沁已经缓步进了屋。

屋里两人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来,那针锋相对刚冒出来的火儿顿时灭了,霍云沁自然不知道这些,她看向茜云轻笑道:“我刚才还和玉瓒儿说起明儿回门的事,结果带来的都是家里的东西,回门的礼一时不知道要备些什幺,本想着问茜云姐姐,就听说你到书房里来了。”

“对对对,娘子明儿正是回门的日子。你看我,刚才还记着问一问,结果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时间还早着,也不是很急,只是要好好挑一挑才行。”

“还有回门的衣裳娘子也没定呢,明天可是个好日子,新娘子这回家去,可不能随意打扮,不然还以为咱们侯府不待见人。”茜云惦记着找萧隐念叨,一时忘了这事,忙上前道,“而且夫人单独备的礼物也早就让人送来了,娘子可要去瞧瞧?”

“先让玉瓒儿跟着点一点就好。”

见霍云沁这样说,茜云听出来她的弦外之音,顿时明了地应下,忙退出去找玉瓒儿瞧东西。

萧隐坐在旁边瞧着两人说话,一直到茜云离开了也没有出声,而是将目光落在霍云沁身上,本以为她会先说什幺,谁知后者却是忽地一转身,快步走到萧隐身边,单手握拳狠狠地打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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