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你疯了吗？”
白沐清惊恐地一抽身子，结果头碰到了床案，疼的嘶了一声，林洛立刻凑上前，她有点慌张似的，手停在白沐清的后脑勺边，想触碰又不敢触碰，在床头昏黄的灯光下，白沐清甚至能看见林诺细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很轻，很轻的忽闪着，在下眼帘上打下一片阴影。
“……可是姐姐，我没有什幺可以还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很多，甚至到现在都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解释，但我在乎你，我无法……我无法偿还，怎样都还不完。”
林诺哭了。
眼尾立刻就红了，真情实感的温热液体，就这幺滴在了白沐清的脸上，白沐清在这一瞬间甚至连疼痛也忘了，她不是没有见过林诺哭，也自以为自己已经免疫了。
可林诺的眼泪落下来，又涩又咸，还是苦到了她的心里。
“别这样……林诺，不是小孩子了，怎幺还掉眼泪？”
白沐清伸出手，抹掉林诺眼角的泪痕，湿润的触感留在拇指间，渐渐随风散去，林诺不说话了，红着眼瞧她，那模样让白沐清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夜晚，林诺也是这幺委委屈屈的抽噎着瞧她，她被这样的眼神盯着，不多时心就软了，满心满眼只想着怎样把她哄好，哪里还顾得上吵架。
可现在情形不同了，到底是不同了，她没那幺容易被林诺牵着走。
虽然……
虽然她还是，拿林诺没办法。
林诺还趴在她身上，只用一只手撑着床，不至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给白沐清，另一只手还停留在白沐清的头发边，红通通的眼落在了她的眼底，白沐清终于被盯的有点慌了：“你想做什幺？”
林诺垂下眸，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清清……”
她见白沐清没有反应，慢慢的又凑近了她，眼神湿漉漉的，白沐清对这样的眼神完全没有抵抗力，林诺发丝落在她的肩头，属于林诺的清香飘进了鼻腔，接着脸颊上就是一点湿润。
林诺看白沐清没有反对的意思，更大胆的把唇瓣向下挪着，终于寻到那两片柔软吮吸着，白沐清感受到林诺小心翼翼探进来的舌尖，湿润，又柔软。
昏黄的床头灯依旧在忠实的发着暖光，而白沐清眯着眼睛，只能瞥见一点点模糊的光晕，还有林诺侧颈上一点黑色小痣。
她被吻的眼尾湿润，虚空的手不自觉的搭在了林诺毛茸茸的脑袋上，那顺滑的触感就好像在摸着什幺喜爱的毛绒宠物，白沐清也开始全心全意的回应着林诺，时间似乎很长，又没那幺长，眼中也只容得下彼此。
一吻作罢，两个人都沉默了，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彼此依旧清晰的呼吸声。
“可以吗？”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林诺，她眼角依旧残着泪，本应该是楚楚可怜的姿态，此时却半趴在白沐清的身上，手撑在枕头上，一双微弯的眼用认真又乞求的眼神看着白沐清。
白沐清无法说服自己在这样的眼神下不妥协。
而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早就妥协了，早在林诺露出那样的眼神之前。
“……好。”
她刚吐出一个音节，林诺就兴高采烈的吻了上来，湿漉漉的吻从脖颈一直吻到鼻尖，林诺的手也开始向下挪，终于寻到了白沐清的手，熟练的开始往自己身上贴，白沐清一触碰到那股温暖就像是被烫到般的抽回手，但在林诺失落的眼神中，还是颤着指尖，摸上了三年未碰过的柔软。
几年前的记忆开始慢慢涌现，与现在的情景重叠，她顺着本能和习惯，有点生疏的掀开林诺的衣襟，摸上了林诺已经染了粉的乳肉，指尖拂过那一点红豆，乳尖立刻因受了刺激而挺立起来，林诺随之发出隐忍的喘息，白沐清听得红了耳朵，脸上和耳尖都热的厉害，额间开始渗出汗珠，好像蒸了桑拿。
“姐姐～你快一点～”
而林诺一开口，矫揉造作的声音瞬间把白沐清所有的犹豫，纯情，羞捏都化了个干净。
“你……你你别说话！”
白沐清恼羞成怒的警告林诺，可林诺并没有很收敛的意思，在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时候，白沐清有些粗鲁的扯下她的裤子，她觉得自己是骑虎难下了，然而，是不是的，也没那幺重要。
林诺从她身上下来，开始换成她在上，她试探着从小腹开始吻着，林诺咬着唇，似乎是不想让她分心，竟硬生生让呻吟含在喉间不发。
白沐清半跪在床上，床因为腿间的力道而塌陷，手依旧在逗弄着林诺的乳尖，唇开始渐渐向下，温凉的吻就这幺落在了林诺的侧腰上，空下来的那只手用指尖在穴口周边转圈，她小心翼翼的探进去一根指尖，那里早已湿润了，贪婪的吮吸着白沐清的手指，白沐清又往里推了一些，几年没有过性生活的她害怕自己的生疏会伤到林诺，但林诺显然没这个顾虑，她终于憋不住喘出声，五指紧紧的抓住床沿，手上的青筋凸起，但她嘴角却是弯着的。
她很开心，心理和生理上都很快乐。
因为白沐清。
白沐清穿着睡袍，那副看书才用的金框眼镜早已被她摘下，蹙着眉头低头认真为她服务的样子……
好诱惑。
“嗯……哈……清清～再快一点～你好棒……”
白沐清停下动作擡起头，那双本来不掺杂任何欲望的清澈眼睛此时正对着她的眼神，耳尖依旧红着，她什幺都没说，只是默默又开始了动作，从林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中可以听出她并不平静。
“清清……”
“嗯？”
白沐清一边又塞了一根手指，一边舔舐着林诺的耳廓，而林诺咽回了喉间的呻吟，原本闲着的手也开始偷偷摸上了白沐清的侧腰，指尖滑腻的触感让她满意的笑弯了眼睛。
但白沐清却僵住了，林诺抚摸她侧腰的动作让她无所适从，肚腹的肌肉绷得通红，而这不仅仅是因为紧张。
她慢慢的把手从林诺的身体里抽了出来，慌里慌张的颤着嗓音开口：“你，你做什幺？”
林诺感到身体里的空虚感，不满的蹭向白沐清：“我也想让你开心……我也帮帮你，好不好～”
白沐清僵硬的半搂住了林诺，她想说好啊，可以啊，可只不过是几个字，却堵在喉间，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怎样也说不出来。
她慌张的推开了林诺，脑子里数不清的念头横冲直撞，让她无法安静下来接受林诺的邀请。
“对不起……算了吧。我不能……对不起，我不能……”
她喉头哽得发疼，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中流了出来，被林诺触碰到的那一刻，她就应激的无法控制自己。
她在乎林诺，可，伤害如何抹去？
“我们，算了吧，林诺。我做不到……对不起……”
她艰难的吐出这几句话，好像无法感知自己的声音，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幺了。
而林诺听到这句话，全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她觉得这跟穿上裤子不认人没什幺区别，更何况现在她裤子还没穿呢！
她执拗的拽着白沐清：“为什幺，清清……你不想我碰的话，我可以不碰的，别赶我走好吗？”
白沐清蠕动了一下唇，终究也只是闭上眼睛，把林诺的衣物丢给了她，然后又塞了毯子：“走，你出去，天不冷，在沙发那里睡也不会着凉。”
林诺本想再纠缠几下，她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白沐清为什幺突然要赶她走。
但白沐清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白沐清的手紧紧抓着被单，好像在忍受着什幺痛苦，温润的眼也红肿着，眼泪盈在眼眶中，她强撑着转过头，不让林诺近看她脸上的表情。
但林诺明白了，现在真相如何已不再重要，在她心里，唯一应该关心的，只有白沐清。
她不放心扔白沐清一个人在房里，但又不想惹她有更过激的情绪，只能有点失落的拾了衣服和毯子出了房门，她套了裤子，从沙发边拿了抱枕垫在身下，又把毯子盖在身上，靠着房门，眯着眼睛休息起来。
白沐清在林诺离开没一分钟就后悔了，她站起身走到房门处，手触碰到门把又触电般的抽回去。她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林诺的体温，那几分钟前的疯狂，犹豫，还有痛苦。
后悔终究是没有用的，是她把林诺赶出去的，所以，她已经没有打开门的资格了。
她靠着门，手扶着门把，身体靠着墙慢慢的滑下来，眼泪终究还是顺着脸颊滴在了地板上，不久就会随着空气蒸发，全无痕迹：“你要我怎幺办呢……我该拿你怎幺办呢……”
而仍靠在房门上的林诺听见了。
“我不知道，清清，我不知道……我不想让你这幺难过的，对不起清清，可我，回不了头了……”
她想着，夏日的夜晚本是闷热的，现在她竟觉得通体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