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始相见,玉人公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耳畔不时传来阵阵鸟雀的啼鸣,清脆、婉转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田野里,衬得此间无比的寂静清幽。

害怕惹上事端,蕴和匆忙连夜离开京城,她身上只带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的大多是银钱铜板,或许是考虑不周,连吃食都未曾想起几分。

从城门出来之后,她便不能再回到这个地方,所以当务之急是寻到一块落脚之地,慢慢停下来才能细想到底要去往何处。

然而视线所到之处皆被一圆天地的深林覆盖,葳蕤高大的古树遮天蔽日,杂草与藤蔓毫无章法的四处蔓延,看上去倒十分令人惊叹其野趣。

天色接近黄昏时分,蕴和却生不起半点心思,眼前的一切莫名有些荒凉恐怖,偶尔吹来一阵凉风,也让她觉得阴寒可怕。

无人居住的荒地里,山中似有野兽的嚎叫,呜咽的长啸声连绵不绝。

蕴和小心观察着四周,一边谨慎地走着下坡小道,忽然不知从哪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如平地惊雷一般,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不慎踩入陷阱落入坑中。

浑身痛,哪里都痛。

落入坑中时,蕴和用手勉强撑着,手腕估计是扭伤了,肌肉一抽一抽的,疼得她眉心颦蹙。

正当她不知怎幺办时,上方忽然出现一个身影。树前倚着一位青年模样的人,尽管已近昏时,光线不大清晰,还是能瞧见他身上穿着一身青色绣着竹叶团纹的长袍,头戴玉冠,手执一面折扇,看上去不似什幺平民百姓。

只大概看得出是个俊俏的相貌,五官细节却实在辨别不了。

她张了张口,有千言万语欲诉,却被眼前之人捷足先登,抢先开了口。然而擡眸望去,只瞧得对方双眸之中尽是盈盈笑意,“姑娘,你没事吧?怎幺不小心从这儿掉下来了。这坑洞是有人故意设计而成,为了捕抓困住大型猎物,只浅浅铺了层草堆。”

“只是这些方法大多无用,毕竟没有诱饵放在上面,一般的野兽也不会路过此处。我还是第一回见有人掉入这坑中。”

只见他虽言辞咄咄,却未有半分援手之态,蕴和忍着痛楚,开口打断其言,“这位公子,我想是你误会了。我会掉下来,只是因为有人在耳边说话害我受惊。只是这儿四周寥寥,不见身影,那人想必就是公子你吧。”

这里除了她之外,便只有那个穿着青衫的奇怪男人,那声音必然就是从他口中出来的。

看穿他心底那隐隐透出的辩解之意,蕴和眉头微微一蹙,眸光中闪过一丝神色。

稍作停顿后,她缓缓又将方才听到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嗔怪:“也不知路问雁那厮又溜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这可真真是叫我好生难找。”

“公子,我应该没说错吧。”蕴和缓缓而言,旋即轻笑一声,“江湖之人,难不成还想抵赖不成?”

青年收敛了笑意,转身欲走的动作一顿,隐于夜色中的面容露出了一丝新奇,满脸兴味地望向她,竟无半分尴尬之色,悠悠说道:“你这姑娘倒是有趣,这确实是我说的话。”

“你能上来吗?”他探出一只手,那手像是要把她从坑洞中拽出一般,眼神中带着愧疚,“作为歉意,我来拉你上来。”

只是蕴和恍若未觉,仍然定定地瞧着他。

他还以为是礼数不便,于是开口好意相劝道:“姑娘,此刻莫要再思及‘男女授受不亲’这等事了,相较而言,福大命大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不。”蕴和举着手腕给他看,“只是受伤无力罢了。”

青年眉目清隽,稍作沉吟,轻轻挽动衣袖,嗓音温润而带着几分无奈,轻声说道:“姑娘,多有得罪了。”话音方落,他纤手一收,那手中原本轻展的折扇便已合上,身形宛如清风一般,转瞬便消失在了眼前。

蕴和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便欲大声呼喊,想要将他唤住,莫要就此离去。然而,眼眸一转间,却瞧见那青年的身影如飞燕般轻盈,身姿矫健地跳入了那幽深的坑洞之内。

“多有得罪。”他再度轻语,旋即伸手揽住了蕴和的腰肢,足尖轻点地面,轻轻一跃,抱着她飞离了坑洞。

当那陌生的力量触及她的纤腰,蕴和的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缕奇异的涟漪,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错愕。此刻她才恍然真切地感受到,何为江湖之人。

原来这就是轻功?

她尚沉浸于方才的惊惶之中,仍未及回神思索,那青年的身姿已转身而行。只见其轻轻执起手中的折扇,缓缓打开,容色在扇面之下半掩,“姑娘既已得救,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且慢!”蕴和急忙唤住他,“这位公子,天色已晚,四周又不见灯火,小女子孤身一人着实惶恐。不知……能否劳烦公子带路前往临近客栈暂歇一宿呢?”

青年回身侧望她,眉梢微挑,目光一凝,语气温和道,“姑娘害怕?”

蕴和颔首,轻声而言:“寻常女子于夜路独行尚且心怀惧意,何况小女子此刻身处异地,举目无亲,诸事皆生疏,还望公子擡手相助。”

他轻轻摇动扇面,莞尔笑道,“当然。夜半漆黑,姑娘跟着我可要当心些,以免又生了什幺差错。”音落,他继续向前行走,再未顾及身后的蕴和。四下无人,风声似鬼哭狼嚎飘荡在天地间。

唯有蕴和的心惴惴不安。

方才青年问她是否害怕,她所回应的,无疑是肯定的答复。寻常女子,又有哪个不是胆战心惊的呢,即便是平头百姓走夜路,那也必定要手持一盏油灯才安心。

然而,他在怀疑,却未见其迟疑。

她是寻常女子幺?

想必在对方眼中,自己早已不是什幺寻常女子。此处恰逢公主和亲出嫁,宫门进出必定严加看守,可她不顾一切地逃出繁华的京城樊篱,如此行径,又怎会是寻常女子所能有的?

猜你喜欢

雨霖泠(sc,强制爱,前世今生)
雨霖泠(sc,强制爱,前世今生)
已完结 Ltutou

从他见到江泠的第一眼,就想把她关起来离家人,全都是疯子。他也不是例外。 放不下,忘不掉,无法解脱,终成心魔。这是他们的因果轮回 ps:都有大病

蒙托克之夏(伪骨)
蒙托克之夏(伪骨)
已完结 起名字好难我要吃麻婆豆腐

一段有些酸涩的青春禁恋。 在海风中,他的目光像暗潮,温柔,却无法抗拒。 蒙托克的夏天本该是温暖的,但她却感到一丝凉意,来自那个陌生的男孩。 他是她的弟弟——至少法律上是的。稚嫩的外表,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漠与疏离。 “姐姐。”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两个字时,讥讽的意味语气轻得像风,现在听来这两个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字,却又重得像锁链。 他讨厌她,但他的目光,却无时无刻不在追随她,像一种无声的审判。 她无法分辨他的情感,是敌意,还是某种更加深沉、复杂的东西。 然而,当她试图靠近真相时,却发现自己早已深陷其中。 他的恶作剧渐渐变得不再天真,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那些她以为的“孩子气”,竟是一张精心织就的网。 “姐姐,我不会再给你机会让你离开,你说,这些年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幺?” 在他柔软的声音中,有一种危险的甜蜜。 海浪拍打着岸边,他的眼睛像深渊——一旦坠入,就再也无法逃离。

遇虎
遇虎
已完结 空蝉

凡人常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母老虎的三个男人一台戏,也并非完全看不得。决定双修的第一天晚上,阿花捧着一本《风月洞集》,摇头晃脑爬上床。“男女欢好,情投意合。男阳麈柄,女阴牝户。唇齿相接,肱股相叠。淫气连绵,是以大成。”她甚至贴心地给林寂准备了盲文版本。年轻的捉妖师被她骑在身下,满面通红:“其实不用读书就可以……”刚要挣扎坐起身,被她一爪按回原处。“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不可莽撞,还是谨慎为妙。”阿花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我刻苦钻研三天三夜,唯有一件事尚且不十分明白。”“是什幺?”林寂无奈地问。“双修,是一上来就脱裤子吗?”…… 第一个有经验,第二个就简单得多。她窃手窃脚抱着衣服往兰濯床上爬,只得到一声冷哼:“连脱衣服都要瞎子教,你是真傻,还是脑子里进癞蛤蟆?”“我傻,你不也照样喜欢吗?”阿花哼唧哼唧往他怀里钻,扳着肩膀使劲吻他,把他纤秀脖颈舔得湿漉漉的。兰濯一言不发,任由她乱摸乱闹,只在她不留神将将磕到额头时,伸手将她捞回来。“那瞎子留不得,惯得你成日作威作福。”兰濯语气平静,“不准乱摸,乖乖睡觉。”“就摸一下好不好?好不好嘛……”白狐不为所动。阿花在他面前惯是会撒娇卖乖装可怜的,眨巴眨巴大眼睛,头上化出一对黑白相间虎耳。“给你摸耳朵,你亲亲我吧?”给他摸耳朵的后果,就是三更半夜万籁俱静时,咚地一声巨响。四周皆是断木尘土,一片狼藉。所幸白狐护她护得及时,她被白狐圈在胸前,虎眼瞪狐眼。床塌了。…… “姐姐姐姐!姐姐等等我,哎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五尾白狐与捉妖天师罕见地达成意见一致。阿花无可奈何地把少年从泥坑里拽起来,顺手捋了几把他额前鬈曲刘海:“别害怕,姐姐抱你走。”少年伏地挺身,化作一只小兔,跳进她手掌心,黑黑大大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看。“啊啊啊啊啊!”阿花连连跺脚尖叫,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软蓬蓬兔毛里。“你知道他是什幺——”林寂微微叹口气,擡手按在白狐肩上,止住他的话头。“再等等看,莫要这幺快拂逆她的心意,难得她喜欢。”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兰濯心道。他默不作声快步赶上,犹豫再三,在阿花头顶轻敲一记:“跟紧我,别叫那家伙跑了。”

闻人欢(NP)
闻人欢(NP)
已完结 伏乐游

第一卷已完结。第二卷已完结。第三卷:“姐姐。”少年眸中盈着水汽,怔怔望她,却又缓缓弯起。“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作者微博:@一天写十个字阅读须知:1.为OC发电,全文免费,随缘更新。2.女非男处,万人迷女主,全员舔狗。3.雷点:骨科、师徒、兄弟3P、人外及其他。阿欢&贺兰1v1短篇:《你瞧本少爷这般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