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巨大的、灭顶般的绝望瞬间将温然吞噬。她死死地攥着那些照片，指甲因为用力而深深嵌入手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和此刻内心的羞辱与恐惧相比，任何肉体上的疼痛都显得那幺微不足道。
她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厉行舟欣赏着她脸上那副血色尽失、如同死灰般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满意的弧度。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他用最不堪的方式，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再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他不再多看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充满了屈辱和绝望的杂物间。
温然不知道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多久，直到上课铃声尖锐地响起，才将她从无边的绝望中惊醒。
她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胡乱地穿好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裤。
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身体内外难以言喻的痛楚，尤其是双腿之间，火辣辣地疼，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被刀割。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音乐教室，在厕所里再三整理了自己，才像一个游魂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之后的课，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反反复复回响的，都是厉行舟那句冰冷的威胁，以及那些足以将她彻底毁灭的照片。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放学的铃声一响，温然几乎是立刻背起书包，逃一般地离开了教室。她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般，脚步虚浮地走向了厉行舟所在的个人休息室。
厉行舟的“休息室”，其实是他在学校里一个专属的、类似于导师研究室的独立房间。
当温然怀着无尽的屈辱和恐惧，敲响那扇厚重的木门时，开门的正是厉行舟。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进来。”他淡淡地说道，侧身让她进去。
温然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又像一个即将走上刑场的囚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厉行舟随意地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房间中央，局促不安的温然。
“知道错了？”他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温然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能说什幺？说自己错了？还是继续那可笑而无力的反抗？
“今天，跟我回家。”厉行舟没有等她的回答，直接宣布了他的决定。
回家……回那个对她而言如同地狱般的“家”。
温然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她。
“厉少……”她终于鼓起勇气，擡起那张因为恐惧和屈辱而显得苍白憔悴的小脸，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和哀求，“今天……你已经……我已经……我要回家写作业……明天还要上课……”
她试图用最卑微的姿态，为自己争取一丝喘息的机会。哪怕只是一点点。
厉行舟看着她那双因为恐惧而水光潋滟、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己的杏眸，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非但没有让他心软，反而让他心底那股掌控一切的欲望愈发强烈。
他喜欢看她这副明明害怕得要死，却又不得不向他低头的样子。
他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温然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笼罩。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回家？”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可以啊。”
温然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冀。
然而，厉行舟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她那点可怜的希望彻底浇灭。
“只要，”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锤，重重地敲击在温然的心上，“后果，是你担得起的，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