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傍晚

春花依时回去值班。

在回廊中，平林看见她，便由后加快脚步，来到她身后打招呼。

"春花，可真守时回来。"

春花回过头，嗅到扑鼻而家的男子气息，小穴蓦然地要命般瑟瑟痒痒，花唇要瘪瘪地啜着嘴，让她朱唇半启地说话时，都钝了一会儿，说起话来都变得柔柔糯糯的，带点沙哑。

"嗯..嗯..是的。为何…平林哥你在这，不用在三爷身旁伺候？＂

平林定眼看她两眼，勾起一丝饶味的笑意。

＂因为这样东西。＂

他举起手中的锦盒，展示到她的眼前。

平林能成为江洐泽的近身，靠的不单单是他俩的情谊，还有他个人的才干，能耳观四方，又能谨言慎微，把一切看在眼内，不道破。

对于春花的身份，平林没有在陈管事那里得到一点儿的消息，只道她是老夫人调到三爷身旁服待，然而，因春花的到来，陈管事那一连串动作，来安置她的居所。及昨日她那身打扮，领口中露出的半球奶房，衣裳的用料并非一个小小婢女可穿着的，他刚才又握过她的手，软滑得一摸便知没有做过任何粗干，在整过候上，能不用做粗干，而且要以婢女自居，他已若略猜想到，是家妓了。

更不遑论，她的身子被教养得多好，妖娆，丰腴，凹凸。男子看见，当会睄看她多眼。可况，是眼前这一位不晓掩藏自己的女子，他更是一眼看通她有事。再仔细观看她红桃满李的脸颊，红粉翘翘的朱唇，水气氤氲的眼眸，然后往下再看，她那如白桃般大的奶子随她每口大气的呼纳，上下窜动，奶头都可若忍若现地显露，那都不用猜想，她正在情动。只是一个下昼，她已摇身变成一个出水姑娘，可看出平日那班教养姑姑对她当用心教育。

＂这是？＂

＂三爷的毛笔。＂

江洐泽是一名文人，便有文人的喜好，对文房四宝犹为珍重。虽然，他已不能目视，仍未能削减对它们的喜爱。有时，他兴致一来，又不想行走到书房，会命平林去那里取一些珍藏，来让他能抚摸。

＂何需你去取？三爷身旁不可没你。＂

＂书房重地那可乱给其他人进去，而且，他亦未必知它放在何处，三爷才要我去拿。＂

＂哦，可要我帮你拿一回？＂

＂不用。不过有一事，与妳通气先，稍后回到爷身旁伺候，妳只要看我如何做便可以了＂

＂谢谢你的关照，平林哥。＂

＂不用客气了，回吧！＂

在向前行时，他忍不着睄那两只奶子多看两眼，犹是浮现出来的两点，才迈步向前。

沿着廊道回到房子，恰好看到，江洐泽坐在室房的中间，离房门口有十多步的距离。

他们回到房门口，而可以眺望到他，平林在门外先敲响它，并扬声。

＂三爷，平林回来了，并与春花一同入内。＂

＂嗯。＂

江洐泽听到声响，倏时敛去神息，淡淡地回他们一字。

只是短短数刻，春花已看到让心扉再狠狠地痛过一回的画面。江洐泽坐在凳子上，眼神呆滞地暸望远方，整个人被日落西山的霞光映照，被静寂的气息所淹没，即使是很短暂，短暂到她还未细味三爷的恨，已先为他痛了…

得江洐泽准许，他们入内，平林并把锦盒的文笔取出，并交到他手中。

＂三爷，平林已按您吩咐取回黄狼笔。＂

江洐泽接过并仔细抚过它一回，然后自个儿道：

＂它是二哥在我高中时送给我的贺礼。那时，我是很宝贝它的＂

＂是，收到它时，三爷你已甚爱惜它，并命人专打造一个笔架悬挂它。＂

＂那个架子第一次造出来，我不喜，并要再重造，＂

＂嗯，要多造两回，三爷你才满意。＂

春花看着他们侃侃谈论，仿佛刚才她看见他的恨，是错觉。然而，她知他愈追忆以往的美好，他便多不接受当刻的自已，她开始留心他传一个神态的变化，好方便她知他！

＂三爷，可开饭了？＂

＂开吧！＂

平林命人为江洐泽送来饭𩠌，并开始服侍他用餐。春花待在其后观察，留心他每一个动作，然而，眼桷情难自禁地偷睄着她的三爷。即使平林与她打眼色，要她注意他的动作，她都未有所察觉，眼中只留下一个他。

即使知道与他的距离有多远，远得自已及别人都已一一告诫自已，但是，目光偏偏又会再一次投向他，原来，情是这样的，不管谁人，要做一个清醒的人，是这般难。难，到你明明有着自已的自卑，受着别人的告诫，心却栏不着留有他……

在其后的日子里，春花已慢慢掌握了江洐泽的喜厌，亦不会再辄便受他指责，此刻与他的相处，可算是相处得来。

某天

孙嬷嬷来到陈管事办事的地方寻他。

陈管事看见她，便快步邀她入内坐，欲要小厮上茶。

＂去上茶给孙嬷嬷。＂

＂陈管事，茶不用上了。我代老夫人来问几句，便会回去了。＂

孙嬷嬷与陈管事并坐在榻相谈。

＂嬷嬷，请说。＂

＂陈管事，三爷可收了那小家妓为房？＂

＂还没有。＂

＂都过了一段时日了，为何还未收房？＂

孙嬷嬷望陈管事欲要解说，便举一手挡着，再继续道：

＂据闻，那小家妓已与三爷相处得来，而且，当初老夫人安排那小家妓到三爷房去，并非只是做一般婢女的工作，望你不要忘记。＂

孙嬷嬷道完，不再看陈管事，调头望烈日当空的外边。

陈管事顺她的目光，隐约猜到她的意思，要尽快安排春花上三爷的床了。而且快到，可会是今夜。

＂知晓，会尽快安排。＂

孙嬷嬷听到他的回应，便起身回去与老夫人复命了。

送走了孙嬷嬷，陈管事便去三爷的房子。

到庭院中，看着江洐泽搭着春花之肩膊行走，她一小步行走，他跟着，暖暖的阳光晒到他俩身上，让他俩的身影都闪闪世辉。

陈管事不禁想，对她来说，这样的相处多平静又美好，可够她回味一辈子啊！他直接忽略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平林。

春花看到陈管事，便按江洐泽的大掌一下，并向他道一声。

＂三爷，陈管事来了。＂

其后，向陈管事半福身。

＂有事找我？＂

＂不是，老奴是找春花。＂

春花听到陈管事这样说，甚是疑惑。

江洐泽亦有一刻不解，都不去深究，便调头过去寻平林，由他引领回房。

＂那你们慢慢聊。＂

陈管事及春花向江洐泽福过身，并目送他入房，才走到一旁的角落说话。

＂陈管事，您寻我何事？＂

陈管事多望她娟秀的容颜，纯正的眼睛，恬静的神态，才开始道出今日来寻她的目的。

春花看着陈管事的嘴巴道出每一个字，每个字她都晓，拼凑在一起却是令她头晕眼花。她不记得他说了甚么，只记得最后他说一句。

＂春花，妳回去好好为今夜作准备，三爷那处，我会为妳作交待。＂

说完，陈管事便离开了，独留呆呆的春花伫立在那。

春花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小院，她只感到每跨出的一小步都令自己天旋地转，今夜便是她去伺候他的日子了。

他明明是她心中之人，能入到他的帐幕内，她应是窃喜，为何她却生出一股抹杀不去的凄凉，让她想逃避的感觉。

便是这样碰碰撞撞回到房内，坐住，全然都是呆滞，默默地听着房中静如死寂的声音，直到西斜霞光入内，仍是没有任何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