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河里游

夏天,可真够热的。

下午两三点,日头还火辣地挂在天上,江声骑着车出门,暑气立刻紧紧包裹着她。眼睛也被这热辣裹挟,看树不是树,看路不是路,全是波纹浮动的热气。

她想,下一秒,她就要热得爆炸了。

她骑到殊殊家,只见到独自牵车的殊殊,问:“他俩还没来啊?”

生怕小白鱼磨磨蹭蹭,她特地交代江听早点出门去找小白鱼,没想到人还是没到。

“嗯,好慢,”戴着一顶凉帽的殊殊说道,“好想快点进水里。”

“我也是,好想快点游泳。”江声拨动着车把上挂着的袋子,那里装了她换洗的衣服。

殊一瞧见江听和小白鱼缓缓驶过来的身影,说:“他们来了。”

“快点——”江声转过头,双手作喇叭状,朝他们喊道。

“真的好慢,慢吞吞慢吞吞像只猪。”

小白鱼收到了来自江声的抱怨,为自己辩解:“帅哥总是最后出场的。”

“切。”殊一听了,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从家骑到如水镇街上的一路上,她们头顶烈日,不停蹬自行车,汗从额头、鼻尖、背后不断地冒出。

如水镇是个城乡结合部,镇中心是两三条街和居民楼,村庄一律都分布在距离镇几公里的地方。而莲叶圩和几个附近的村庄位于如水镇的南端,还要骑个半小时才能到。

眼下,她们在街上的一家棒冰批发店前停下,何以解热,唯有棒冰。

棒冰批发店的老板是位四五十岁的阿姨,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旁边架了把风扇,花花绿绿的裙子随风轻摇。

“姨娘,买单只棒冰成功伐(可以吗)?”江声问她。

“成功呀,小旁友,自己挑奥。”姨娘指指里面的三台冰箱,说道。

放冰箱的房间里,丝丝冷气袭来,她们迫不及待地掀开盖在冰箱上的棉被,拉开冰箱门,挑起棒冰来。

老板搬出几个小凳子,让付完钱的四个人围着屋子里唯一的电风扇坐下,问:“小旁友,到哪里去啊?”

舔着小布丁的江声回答:“我们要去莲叶圩,去游泳。“

早在暑假来临前,她就看上阿婆家边那条河了。

莲叶圩傍水而居,没人给那条河起名字,只说去趟水里,或蹲在岸边淘米浣衣,或划桨撑船于河上,然后在夏天猛地扎进水面。

殊一照旧是要吃两块棒冰的,这次她买了一根小布丁,还有一根可以掰成两半的荔枝味棒冰,一半给自己,另一半给江声。

她们告别姨娘,又开始骑行。

单手握着车把,另一只手吸溜着透明塑料壳里的荔枝甜水,慢悠悠地往莲叶圩骑去。

乡间的道路边种着杉树和紫薇花。杉树一排排地站立着,守护着田地,而那田地里,不知插了什幺秧苗,青绿色的叶尖被晒出干黄的斑点。紫薇花大朵大朵地开,白的,紫的,粉的,耷拉着脑袋。

她们骑着车,路过每一棵树落下的树荫,感受到夹杂着闷热的微风。

快到莲叶圩时,会瞧见一条长长的河,河上有座桥,名曰白典桥。那桥陡得厉害,需咬着牙爬上坡。

等爬上了桥,桥下是长长的下坡,不需要蹬脚踏板,放开双脚,唰地一下就能冲下桥。

“啊————”

她们冲下桥,欢快地叫着,爬坡的艰辛被这简单的快乐治愈了。

终于到了莲叶圩,把车停进阿婆家里,喊上江央姐姐,迫不及待地跳进河里。

此时还没到淘米煮饭的时候,河边只有她们。

江声痛快地在河里游了会儿,游回岸边,湿漉漉地跳上船,坐在船尾,夏天的温度让船身变得滚烫,贴着的屁股也变得热烘烘的。

落下的脚刚好伸进河里,脚伸得越深,水越是凉爽。

她的手撑着船面,从河里带来的水流入粗糙的船面,双脚无意识地拨动着水面,擡头看河边,河缓缓流过两岸边的房屋,向更多的村庄蔓延而去,不知最后流向哪个尽头。

“嘿!”

江央和殊一不知何时也湿漉漉地爬上了船,在心照不宣的默认下,顽皮地惊吓发呆的她。

“吓死我了。”江声呵呵地笑起来。

两个人坐在她的两边,江央问她:“游累了吗?”

江声闻言摇摇头,说:“想试试坐船的感觉,我还没坐过船呢。”

“你坐过的呀,小时候,我们还一起坐船去一个阿婆家做客呢。”

“什幺时候的事啊?”

“哈,你和江听还是猫猫头(小婴儿)的时候。”

江声说:“难怪记不得!”

她们晃动着脚,激起一层层涟漪,感受身体与水的推拉。

另一边,江听触碰到扎在水里的竹竿,摸了一把脸,开心说道:“我赢了!”

那竹竿有四根,围成一个方形,捆住了一个网,网里养着鱼。

小白鱼迟了几秒才到,有些不服气,道:“算你厉害。”

两人开始探究起网兜里养了什幺鱼。

“是从河里钓来的吗?”小白鱼好奇道。

“应该是买来养在这的吧。”江听猜。

“还挺肥的,得有我小臂这幺长。”

“江听——”这时,远处传来声响。

江听转头看向远处船上的三个人,只见坐在中央的江声向他招手,他对小白鱼说:“游过去看看。”

“这次我肯定比你快。”输掉比赛的小白鱼不甘心,说完立马朝船上的三人游过去。

“又在比赛。”殊一看着奋力划水的两人,明了这场面。

两人闷声游至船边,刚想说些什幺,却看到船上的三人身体后仰,三双腿奋力地掀起水花,那透明的水花映着她们恶作剧得逞的笑脸,直直地打在他们的脸上。

两人被水花拍得模糊了视线,犹如被瀑布暴击,无法睁开双眼。

好一会儿,这水的暴击在他们的投降声中才停下。

两人筋疲力尽,被她们拉着胳膊才勉强翻上船。

而船上的三人歇够了,纷纷跳下船,入水蹦起的水花不偏不倚地又落在了瘫坐在船上的两人身上,激起他们的尖叫。

“你们是故意的!”小白鱼嗷嗷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朝她扮鬼脸,霸占着夏天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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