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的怀抱像是镇定剂,我在她的怀里一点点放松。
她一开始还站着,后来大概站累了,主动坐到了我的床边上,我顺势躺上她的大腿。小椿人瘦,但大腿上多少有点肉,枕着并不难受。
时间安静地流淌。最后打破这份宁静的是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抱歉哈,我没有吃中饭,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我窘迫地直起身,低头试图用头发遮住发烫的脸。
不仅仅单纯因为肚子叫而不好意思,也是因为……现在稍微神智清醒一点的我,意识到自己对小椿有点依赖过头了。在九条院小姐那边我可能会觉得没什幺,但小椿甚至比我还小一岁,依赖比自己年轻的学妹,让人很难为情。
为了报答小椿在我状态不好的时候温柔地安慰我,我主动地提出今天的晚饭由我负责(虽然如果不是吃便当、速食,本身就是由我做饭,小椿洗碗)。
小椿倒是有点担心我,觉得我才发过烧,现在身体刚好一点,应该再休息一会儿。
我摇了摇头,展示了一下我并不明显的肱二头肌,“没关系的,前辈我很强壮。”
小椿被我逗笑了。她平时总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这会儿笑起来,那点孩子似的、天真的稚气从眼尾漾开,有一种很难得的可爱(不是说她平常不可爱的意思)。
“那我给前辈打下手。”她提议道。
我们俩在厨房忙活了半天,虽然仅简单做了两个菜。一个是凉拌菠菜,菠菜焯水以后用油醋汁之类的拌一拌就好了,主要是小椿在做;另一个菜是煎鸡翅,稍微麻烦一点,要腌制。我不是那种手脚很麻利的人,做饭慢吞吞的,一直到 五点多 才全部弄好。
吃过晚饭,我们在饭桌上聊了一会儿。小椿在找话题上显得笨拙,我看得出她其实是想安抚我,为了回馈这份温柔,我也佯装无事发生一般和她说话。
过了一阵子,小椿突然开口说,“前辈,今晚睡我房间吧?”
我愣了一下,想着上次是小椿睡在我房间,这次睡她房间也没事,便答应了。
小椿腼腆地笑了,然后说她先去洗澡,让我在房间里等着。
我之前进过小椿的房间,帮她组装家具什幺的,但那之后没怎幺进去过。小椿的房间比我的要小(我承担了更多的房租),但因为家具不多,就书桌、床、床头柜、衣柜,再加上收拾得非常干净,看起来并不逼仄。
我反而日常会随手乱放东西,周末才整理,所以房间有时乱乱的,视觉上更拥挤。我坐上小椿的床,比我想象的软一点,还蛮舒服的。
她床头柜上放着本书,我瞄了一眼,似乎是心理学有关的。小椿洗得比我想象得慢好多,我等得都要睡着了,她才回来,穿着很宽松的睡衣,上面有印着小狗爪子和骨头,头发湿哒哒的,看起来像一只玩水回来的小狗。
小椿回来了,那就代表该我去洗了。临走前,我顺手撸了一把她湿湿的发,有点像摸毛软软的水獭。
洗完回来,小椿已经把头发吹干了,戴着眼镜(她平常都不戴,只有学习的时候会带),坐在书桌边上,好像在写作业。
她听到动静转过头,“前辈,你先躺会儿吧,我马上就写完了。”
“嗯。”我坐回床边,随口问了一句,“可以看一下床头柜上的书吗?”
“前辈看过了吗?”
“没有。你不在,我怎幺能没经过许可乱动你的东西?”
小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不可以看。”
啊?
我手都已经伸出去快碰到书封了,一瞬间差点没转过弯来。
哼,不看就不看。我气呼呼地收回手,爬上床,接下来三分钟,本人将不再和早坂椿说一句话!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我不得不承认有些人能当年级第一是有原因的,小椿的专注力真的很强。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写完了。小椿合上书,摘下了那副圆框眼镜,规规矩矩地放入眼镜盒,然后往我这边走过来。
她爬上床,跪坐在我的面前,启唇。
“前辈是打算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诶?
大脑空白一片,我呆愣愣地眨了眨眼,意识花了好几秒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小椿想做什幺。
“啊!不是的!我没有那种打算!”我着急忙慌地向小椿解释,“我没有要做那种事,我、我只是想和上次那样,你抱着我,我们一起睡觉就好了,我,我……”
而她只是看着我,没什幺表情。于是我渐渐减弱了音量,到最后彻底静默。
令人不安的氛围持续了十几秒,小椿终于开口了,“前辈,你是不是蠢过头了?”
为什幺这幺说我……我茫然地看向她。她恹恹的眉眼流露出一丝明显的不耐。我被这份不耐所慑住,又下意识低头,瑟缩着回避她的视线。
她没什幺温度的声音接着响起。
“从昨天回来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因为斋藤学姐吧?”
“……嗯。”
“吵架了?”
“嗯。不、不是吵架。是我单方面惹她生气了。”
“斋藤学姐不是会轻易对你动怒的人吧。”
嗯,她不是。“可能是、可能是因为我说错话了。”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瑠依生气的真正缘由。小椿说得对,我蠢过头了。
“我想,我或许知道斋藤学姐生气的理由。”小椿用轻飘飘的口吻说道。
我猛地擡起头,迫切地想从她口中得知那个答案。小椿朝我微微勾了勾手,我领悟到她的指示,前倾了身体。
她虚扣住我的手腕,没用什幺力气。然后她也凑近我,身上的香味飘过来,柔软的手指从手腕处,顺着胳膊一点点向上滑动。
肌肤上细小的颗粒开始浮现。
“因为前辈你啊……”小椿以一种几乎整个人都要埋进我怀里的姿势贴上我。
温度在升腾。我听见她潮湿的喘息声,没有丝毫情绪的声线在耳畔兀然响起——
“冷漠又自私、傲慢又虚伪。”
不是的!
小椿退了回去,坐直了身体,脸上带着点些微的笑意。
我死死地盯着小椿陌生的脸,一瞬不瞬,仿佛第一天才认识她一般。
不是的。
我不是这样的人。
别说了。
求你别说了……
然而那讨人厌的声响仍在继续,一切都像脱轨的列车,驶向失控。
“其实我也好,斋藤学姐也好,都不过只是你用来满足自己欲望的工具,不是吗,前辈?”
她一句一句地数着,“害怕寂寞、讨厌一个人、希望有人陪着你……这不就是前辈的欲望吗?”
“这样理所应当地利用他人的喜欢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前辈——”小椿笑了,“你真残忍。”
“……”
她的脸变得模糊。冷意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像是冰刃刺进心脏,缓缓搅动。
好冷。
面颊触碰到温热的手。
“前辈。你在发抖。”
“别怕,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毕竟,我喜欢前辈。哪怕前辈是个残忍的坏家伙……我也依然喜欢着你,所以别担心。”
“我会陪着你的。我发誓。”
小椿前倾了身体,手撑在床上,她仰起脑袋,睫毛轻颤,下目线楚楚可怜。
恍惚间,我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你想我做什幺?”
她勾起唇角,带着孺子可教也的赞赏,循循善诱道,“等价交换。我满足前辈的欲望,前辈也来满足我的欲望。”
“那、你的欲望是什幺呢?”
她很腼腆地笑了,一种纯然的稚气从脸上晕染开来。
“前辈终于看见我了,我很开心。”
她细瘦的手指解开了睡衣的第一枚纽扣,然后是第二枚,第三枚......
“前辈记不记得,我说过做人很痛苦。”
她脱下睡衣,露出了娇小的胸部与挺立的乳尖。
“前辈,我的欲望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我想做前辈的狗。”
她微微调整了姿势,将两侧的头发梳理至耳后固定住。
“我想你伤害我、占有我、使用我。”
她轻扯下了我的睡裤与内裤,分开了我的大腿。
“前辈,请满足我的欲望——支配我的人生。”
她俯下身,虔诚地捧住了我的性器,含入口中。
……
湿润的口腔,柔软的舌头,女孩温柔又细致地用口舌舔弄着我的性器。
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郁的悲伤弥漫在胸腔。我是为了小椿而悲伤吗?她比我还要小一岁,却已然学会了如何用嘴去服务另一个人;亦或者是……我无法再继续想下去,因为一件可悲的事发生了——我开始硬了。
欲望在膨胀。我低下头去看她,从这个角度,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小椿的眼瞳和大半张脸,看不见她的表情,我只知道她在尽可能地撑开下巴,试图含得更深些。
性器的前端似乎抵到了喉咙深处,压迫感带来了我的快感与她的痛苦。小椿轻微发出闷哼声,很不舒服吧,我将手放到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我们不该这样的。我们真的不该这样的。
然而、然而。
我垂眸,手一点点下移,在触碰到她耳朵的时候捏了一下。小椿或许将其视作一种夸赞,用更卖力地舔舐与吮吸回报我,直到——我的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咳咳!”
她无法再含住,剧烈地咳嗽着,吐出了我的性器,整张脸因为咳嗽变得通红。
我掐着她纤细的脖颈,迫使她擡起下巴。小椿本来扶着我的大腿,但此刻为了维持平衡,不得不双手撑着床板,像动物一般四肢伏地。
她湿漉漉的眼看向我,艰难地喘着气,从半张着的嘴唇里可以看见鲜红的舌。透明的涎液从嘴角淌出,顺着下巴滴在我的小臂上,像流口水的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喘息变得越来越困难,双眼泛起血丝,“前、前辈……”含糊不清的字眼吐出。
小椿是条很乖的小狗,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想过要挣扎或者反抗。我看着她因痛苦而拧紧的眉,放轻了手的力度。
“该喊前辈吗?”我问。
小狗全身都颤抖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在束缚住的情况下,她缓缓摇了摇头,与我目光相接,那双泛着血丝的眼,宛如看见猎物的豺狼一般执拗地、渴望地盯着我。
“……主人。”
“乖狗。”我终于松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她笑了,一边喘着气,一边用脸亲昵地蹭我的手掌,最后侧过头,在汗湿的掌心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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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本章作话,受限于篇幅放入正文。
不小心写多了……下一章上正餐,金主和小狗,还是我们狗先吃到^^。
本章的标题“Song for a Guilty Sadist”是Crywank乐队的一首歌,直译是“内疚的虐待狂之歌”。不算是推歌,只是单纯因为这首歌精准地概括了我的XP。
以下是我自己翻译的歌词,有调整,为了更契合本文。
This makes me feel like a weak man who thinks that he is strong
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软弱又自认强大的懦夫
Must I play the chauvinist to be the man you want?
我非得扮演一个沙文主义者,才能成为你想要的人吗?
Sweaty fingers push down on your throat, you say you like it rough
潮湿的手指摁住你的咽喉,你说你喜欢被粗暴对待
But it's hard to think I do this out of love
然而我居然是出于爱才这幺做
And from my own submissive pleasure I want to do just as you wish
出于我个人的顺从心理,我想要听你的话
But I slap your face too lightly when you ask me to make fists
可在你要求我握拳时,我却轻轻拍打你的面容
Kiss me softly do not bite, we can explore like naughty kids
可不可以温柔地亲吻我不要啃咬?我们可以像顽皮的孩子一样探索……
You say you're bored, want dominating
你说你的空虚,想要被支配
And I just stare and flinch
我只能畏缩地凝视
Oh, how rude of me to bring my thoughts into your bedroom
是不是我太粗鲁,强行将我的意志带上床笫
Is it condescending to be so scared I might hurt you?
是不是我太高高在上,才会担心可能弄痛你
Oh, how rude of me to bring my thoughts into your bedroom
是不是我太粗鲁,强行将我的意志带上床笫
Is it condescending to be so scared I might hurt you?
是不是我太高高在上,才会担心可能弄痛你
This makes me feel like a weak man who thinks that he is strong
我觉得自己像是个软弱又自认强大的懦夫
Must I play the chauvinist to be the man you want?
我非得扮演一个沙文主义者,才能成为你想要的人吗?
这首歌wyy有,但要说一下的是,wyy那个翻译有错误,ta把“You say you're bored, want dominating“翻译成了“你说你感到无趣,想要支配主宰一切”。
“want to do”才是想要做什幺,“want doing”更像是一种被动,可以理解成“need/want to be done”。嗯、阅读本文的好处+1,可以学习一些这辈子都不一定用得到的英文知识。
回归正题。之前有读者说,觉得小凛和小椿的关系推得太快了,没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我一直记着呢hhh。我觉得会让读者觉得不够自然,一方面是我没写好,但另一方面,不是我狡辩,是她们的关系在此时本来就更类似于蓄意引诱下的假性亲密(说人话就是好感度不够)。
小椿是冷漠而孤独的人。她是喜欢小凛,但她的喜欢不纯粹。不过,虽然小椿这里有manipulate小凛(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请不要像小凛这样笨笨的!),但她真的不是坏孩子,不要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