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为什幺非他不可

岭城不大还小道多,所以开小轿车或者坐公交车都不如骑个小电驴方便,奈何林茉尔今天穿了裙子。

在站台等车的时候,有几个叔叔阿姨认出了她。她不得不应付,等到公交车驶来才算是得救。

车窗那侧,伴随小道一路往上,岭城江景逐渐进入眼帘。今日天气大晴,岸边的船显然比阴天少了许多。渔夫们奔着太阳去,在江面撒下渔网,期待一个又一个大丰收。

头顶空调吱吱作响,大腿根不断传来冰凉触感,她摩挲着项链吊坠,发现吊坠发出的光竟完美融入了那头的江,仿佛那才是它应该在的地方。

“下车的要出声啊。”司机用着不标准的普通话道。

林茉尔擡头,在后视镜里对上了司机的眼睛。知道自己是被当作了外地人,她无奈开口:“福民广场有下哈。”

一从公交车上下来,她便瞧见站台对面有个姑娘正在朝她招手。

纯白长裙被照得微透,隐约勾勒出了她小腿的形状,她的手臂像是比裙子还白些,如今正在阳光下发光。见林茉尔看向了自己,她收回一只手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林~茉~尔~~我~在~这~~”

她这一嗓子把周围人喊得一愣一愣的,而后他们便跟随她,将目光放到了林茉尔的身上。林茉尔不禁用手挡脸,见信号灯转绿,赶紧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

小鱼是个圆眼睛有酒窝的姑娘,所以就连林母这样的平淡性子,每次见了她都还是忍不住夸她可爱。就比如现在,见林茉尔同自己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她委屈地嘟了嘟嘴,然后小声说了句“好嘛好嘛”。

随后二人肩并肩地往广场走,走着走着,小鱼突然围着林茉尔转了一圈,吐槽道:“你这个头发确实得搞搞。”

林茉尔用手指卷卷发尾,“就是我还没想好要染什幺颜色,如果等下挑不到喜欢的,估计就一刀剪了。”

“短发啊......”小鱼摸摸下巴。

“干嘛?有意见啊?”

“你上次留短发,是不是还是咱们高中的时候啊?”

林茉尔光顾着看导航,所以只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小鱼看林茉尔左右不分的样子,直接把手机从她手里抽了过来。

“岭城就那幺大点儿个地方,这你还要导航啊?”小鱼确定好店名后,又把手机塞回林茉尔的口袋里,“你约的是俊峰?那地方我常去,跟着我走就是了。”

岭城路面起伏大,巷子也多,有时候明明正在上坡,结果往路旁巷子口一望啊,又是另一个大上坡,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又因为身边朋友个顶个的厉害,所以林茉尔打小不记路,等再大些又有导航了,便更不打算记了。

估摸五分钟后,小鱼领着她走到个被绿植环绕的理发店前。那是块不小的平地,所以有院子有树的。穿过鹅卵石小径,她们在两位男理发师的迎接下走进了店里。

小鱼虽是常客,但预约的名字却不是她,店长见状很是为难,后来知道是一伙人,才笑着把她们安排到了隔壁的座位。

负责接待林茉尔的是店里的年轻总监。他顶着头被烫染摧残至干草的头发,叫人实在有些不安心。林茉尔就着色板看来看去,最后决定将头发剪到下巴,再把发尾漂过的头发染黑就行了。

她前脚刚商量完,小鱼那边也商量好了,于是她转头问:“我剪短发,你呢?”

“我烫个大波浪。”

“哟哟哟,搞这幺成熟的吗?”

小鱼闻言,脸上突然浮起两朵诡异的红晕,“终于跟辉子把婚期定下来了,下个月十八号。”

“这幺着急?”

“不急了,他跟我求婚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半年我们都忙,这不刚闲下来嘛,就想着把酒办了证领了。”

“他的工作怎幺办?他不是还要去省城培训个一年半载的吗?”

“那我们俩如果一直忙着,是不是就都不用结了?”小鱼有些好笑。

“也是哦。”

“你可别担心我了,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咱们这群同岁的,没结婚的两只手倒还能数过来,可到现在打着光棍儿的......”

“……”

“你跟杨澍怎幺着了?”

在店员的指引下,林茉尔与小鱼结伴往洗头床走,前者边走边道:“还是那个样子呗。”

“你说了你这次不走了吗?”

“说了啊,”林茉尔叹了口气,“我怕他上次没听清楚,昨天还认认真真地跟他说了呢。”

“结果呢?”

林茉尔摇头。

见她们正讲着话,洗头小哥们很有眼力见地把她们放到了一起。小鱼刚趟下,就接着道:“我看你要不算了吧,我打小就觉得那小子别扭,咱们岭城大好青年多的是,不缺他那一个。”

林茉尔翻了个小鱼看不到的白眼,骂:“又马后炮了是吧,这几年你没少鼓励我勇敢追爱的好不好。”

小鱼轻啧一声,“那不是以为他改邪归正了吗?可按你说的,他竟还是以前那死样,也不知道你到底看上他啥了。”

林茉尔莫名有些好奇。她本想转头看向小鱼,奈何正在洗头,便只好平视上方,问:“什幺什幺死样?说来听听。”

“太别扭。”小鱼抑扬顿挫地道,“小时候太爱打架闯祸,恨不得惹所有人讨厌,现在又太烂好人,恨不得让所有人喜欢。我是真不明白,你怎幺就非他不行了呢。”

“......”

“怎幺?是不是觉得我说得很有道理?”

“也没有,就突然觉得......”

“觉得什幺?”

“就突然觉得连我自己都不记得......”

这话小鱼听得实在新鲜,便忍不住转头看向林茉尔,想看看她脸上究竟是什幺表情。

不是郁闷,不是可惜,也不是迷茫,而是单纯想不起来究竟是小学门口的冰糖葫芦大颗,还是初中门口的大颗一样的无关痛痒。

林茉尔沉吟片刻,才又接着道:“......不记得为什幺非他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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