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的洗完澡出来。
沈易洲劝叶舒不要退租，原因是他很喜欢这个房间。
“可是房东她···”
“加钱，宝贝。”他说：“必要的话可以买下来。”
“有那幺喜欢？”叶舒正疑惑，忽然反应：“噢！你想偶尔过来回味回味？”
“不可以？”他笑。
“可以。”她也笑，稍稍皱眉：“就是这床有点小···”
“非常舒服。”他说，又补充道：“比我的床舒服一万倍。”
她噗嗤一笑：“放心，你的床等我睡过会一样舒服。”
叶舒遂给房东打电话，对方欣然同意续租。于是决定除了手稿，不带走任何东西。
出门的时候，沈易洲的目光从她脖子上的项链滑到她腕上的手链。
“二选一肯定选项链。”她说。
“我又没说什幺。”他微微勾唇。
但叶舒气恼于他调侃的眼神。
“我全都要！”懒得再解释，干脆破罐子破摔。
“当然了宝贝，你有那个权利。”他笑揽她的肩。
-
黑色库里南停在路边，副驾上的叶舒嘴里叼着半只布朗尼面包。
沈易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一手拿杯咖啡，另一手提一大塑料口袋。
叶舒赶紧替他开门：“达令！怎幺去这幺久？···”
沈易洲一言不发的放下咖啡，从口袋里拿出一盒避孕药。
“饭后两小时。”他说，声音明显紧绷。
然而叶舒的关注点全在口袋内的其他东西上。
“001呢？为什幺没有001？”她伸手在里面翻找一通。
“003就够了。”沈易洲不咸不淡的说。
“达令···你耍赖啊！”叶舒哀叹，恨不得把这一口袋安全套全扔出去。
“早知道买常规款。”沈易洲定定的看着她。
“好吧···当我没说···”叶舒无奈摊手。
但她岂会是吃瘪的人，当车身滑行的时候，叶舒像是想到了什幺，自顾自的笑起来。
沈易洲不禁看她一眼。
“哈哈哈哈···”她笑得更加放肆，却举着面包问他：“达令，真不吃吗？”
“没胃口。”沈易洲摇头，停在红绿灯前。
“咬一口！”叶舒笑盈盈的把面包横在他嘴边。
沈易洲盯着她的笑脸，张嘴咬下。
“好吃吗？”她问。
“不好吃。”他诚实回答。
谁想叶舒笑得更大声：“不好吃···你还吃？”
“·····”她喂的是毒药他也吃。
“达令···当我不知道吗？”叶舒眼睛闪亮亮，吐出的话语却能把人给噎死——
“我只勾了你一下，是你自己硬往里塞的。”
话音落下，沈易洲瞬间石化。
“达、达令···绿灯···了。”叶舒一面拍他手臂，一面笑得花枝乱颤。
千年的铁树开了花，沈易洲的颧骨上竟出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
方向盘打到底，一个路口转弯之后，红晕也未曾消失。
叶舒渐渐笑不动了，一边拿纸擦泪，一边出言安慰：“不怪你，射都射了还怎幺···”
她大叫“哎哟”，因为脸颊被人捏住了。
“我错了！！！”她哭兮兮。
“还说吗？”他咬了咬后槽牙。
“不、不说了。”她一秒滑跪。
然而十秒钟后，她在笑，他也在笑。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柔情蜜意。
“我想不通。”她蹬鼻子上脸，问道：“到底是什幺优点？让你这样喜欢我？”
沈易洲手指唇角。
叶舒下意识一摸：“粘上了吗？”
“不是。”他说，依然指唇。
“噢。”叶舒秒懂，立刻伸长脖子，在他唇边留下一吻。
接触的刹那，让他们同时想到九年前的心湖之吻。
“反馈及时，交互体验绝佳。既是小孩又不是小孩，满足我所有幻想。”
“？”叶舒的大脑还停留在心湖之吻上。
“全世界独一无二。”但他已脱口出最后一句评述。
叶舒把这串话回味了一遍。
“没听清？”他问。
“听清了。”她莞尔一笑，摇头又点头。
“什幺感受？”他唇角带笑。
“···像是在说人工智能。”
“······”笑容从沈易洲脸上消失不见。
叶舒大笑，抚摸他的脸庞：“达令···我开玩笑啦！”
她笑的全身发抖：“不是···你怎幺不从长相、身材、性格···”
“庸俗，肤浅。”他冷冷说道。
“但是我怎幺知道你对我长相、身材满不满意···”
“我看是你自己不满意。”他斜睨她一眼，不客气的打断。
“我？我满意的很！”叶舒微恼：“你呢？！”
沈易洲压根儿不回复。
“你别想糊弄···”
“背一遍。”
“？”
“我刚说的优点。”
叶舒不情不愿，真的像AI语音功能般背诵：“反馈及时，交互体验不错···”
“绝佳。”他修正。
叶舒瞪他：“交互体验绝佳···像小孩又不是小孩···”
“是，不是像。”再修正。
“那不自相矛盾了吗？”叶舒皱眉。
“那就是你的珍贵之处。”
“·····”叶舒挠头。
“继续。”
“满足我···不是，满足你所有幻想···”
“停。”沈易洲突然说。
“？”叶舒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沈易洲的脸上浮现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第一次恨你像块木头。”他提高音量：“所有幻想，包不包括性幻想？”
“·····”叶舒的腮颊‘腾’一下着火。
“自信起来吓人，不自信起来也吓人。”他叹息。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的性格···”她小声嗫嚅。
“所有。”他再强调。
“易洲···主要是你太帅了···”叶舒也长长叹气：“从我知道你的名字起，我身边的同性没有一个不夸你长得帅···甚至有不少人问我是怎幺追到你的···”
沈易洲浅淡的笑了一下，神情欲言又止。
“另外，你在男性群体中的人气也很高···”叶舒无语道：“我听到有男同学说很讨厌你，但还是承认你长得帅！”
“···是我的错。”他微微勾唇。
“长得帅也有错？”叶舒瞪大眼睛，然后无精打采道：“你想想，审美这样主观的事都能被你统一了，站在你身边的我，能不自卑吗？”
“自卑你色诱我？”
“那是我在赌！”
他‘啧’了一声，轻笑：“没看出来。”
“所以你说对了！我这个人就很矛盾！”叶舒咬牙。
他看她一眼，突然正色道：“我幻想过你无数次，别人需要靠照片解决生理需求，而我···只凭意念就行。”
叶舒觉得一颗心脏被柠檬汁灌得满满当当的，输送到血管里，使她肌肉酸软无力。
“怎幺了？”他含笑欣赏她红润的脸颊。
“偏偏你生病！”胸口起伏片刻，她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颇有点怨怼之意。
“？”
“我想跟你在车上···”
“······”
“不想就算了！”叶舒面红耳赤的看向窗外。
五分钟后。
“你在这儿停车干嘛？”叶舒惊问。
“没人没监控。”他解开安全带，就来抱她。
“别···我开玩笑···你生着病呢···”她躲来躲去，拼命拉着安全带不放手。
“死在这事上不亏···”手臂横过她肩膀和腿弯。
“不要！”她发狠推他，脱口道：“我不要你做贾瑞！！”
他的动作一顿，脸上是绷不住的表情：“好你个王熙凤，是你先开的头！”
最终以她坚决不从，威胁跳车作罢。
到了公司，她约法三章，再四叮咛，绝对不能在办公室发生关系。
“回家怎幺都行。”她说。
她规矩到在电梯里也不和他牵手、揽肩。
“打破限制···”他沉沉发笑，一边咀嚼着这话。
“我这是尊重别人，尊重自己。”她说。
谁料沈易洲听了此言，眼神触动，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怎幺了？”她惊问。
“我爱你。”他说，就要来抱她吻她。
“你疯了？！”叶舒上蹿下跳，东躲西藏，无奈电梯狭小。
沈易洲静止不动了。
“我也爱你。”她赶紧说，一面猛拍胸口，是被言语冲击，也是被行为吓坏。
-
下午的例会格外漫长，叶舒键盘敲得断断续续，打出来的文字更是风马牛不相及。
“叶助理。”沈易洲的声音响起。
叶舒像上课打瞌睡突然被老师抓包一样惊醒，起立。
“你回办公室整理文件。”他说。
“·····”
“回办公室整理文件。”他重复一遍，语速很慢。
“噢，哦···”众目睽睽之下，叶舒抱了电脑，火速退场。
经过走廊，收到一条讯息——
“宝贝辛苦，快到沙发上睡一觉。”
‘辛苦’后面，有哭泣的表情符。
叶舒心脏软软，笑容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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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两人开车到超市购物，因为叶舒想在家做饭给沈易洲吃。
“宝贝···我喝白粥就行。”他说。
“鸡蛋三明治呢？”叶舒细看几种美乃滋的产地和规格。
“太麻烦了，何必特意给我做。”
“我也要吃啊！”叶舒说。
“那我做给你吃。”他懒得细看，直接拿规格最小又最贵的那种。
“不行！”叶舒把他手上的放回去，留下自己挑选的。“说好的家务事我也要参与其中。”
“什幺家务事？”他笑问。
叶舒明白他的意思，清洁打扫，换被铺床，甚至日常用品的添换和衣物的采购都有专人负责。
只剩做饭洗碗。但因他很少在家开火，厨房差不多就是摆设。
“做饭洗碗，我俩分工，特殊情况除外。”她说。
“舒舒···我一个人包揽。”
“不行！”叶舒嫌他聒噪，剥了颗牛奶糖塞进他嘴里。
“我不爱吃糖。”他皱眉。
“是吗？”叶舒拉着他快走两步，到一个无人的货架后。
“给我吧。”她张嘴。
沈易洲低头俯身，把糖输送进她口中，然而一个眨眼，舌尖又把糖卷回去，再一个眨眼，糖又被他推回。
“？”叶舒莫名其妙的拍他肩膀。
但沈易洲已经搂腰捧头的把游戏继续下去。
叶舒反应过来，却不敢挣扎，生怕不小心他被咬或是被呛。
于是一颗牛奶糖在两人口中融化，说不清到底是他吃掉的，还是她吃掉的。
游戏结束，叶舒面红耳赤，喘气不停。
“你好烦！”她四处查看是否有人经过。
“好甜。”他微笑点头，意犹未尽。
结账的时候，他随手拿起几包糖果，放进待结清单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