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谁更精分?

沈孟吟洗完,将头发吹到半干,其间一直留心着门外的动静,但全程似乎都安安静静,没半点打扫整理的响动。

她有些怀疑刚才沈谕之说的会有人来清理战场,先开了道缝,打探外头的情况。

暖融融的斜阳映在焕然一新的房间,哪有什幺战场,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目之所及,她只看到坐在办公桌前认真投入的男人,不知何时换了身驼色飞行夹克,早已收拾一新,容光依旧,甚至和她身上的驼色毛衣自然适配成对。

沈谕之正埋头敲键盘,冷白调的修长指节被夕阳余晖裹了层蜜色。

明明是一副日常的画面,沈孟吟只盯了一会儿,却倏地脸红,压不住心猿意马。

夕阳下绝美的手部特写,指骨细长但不干瘪,很难不让她想歪,因为那双手太多次将她带上高潮。

听到她出来的动静,沈谕之没擡头,淡淡提醒,“你的手机一直在震。”

又是一副面瘫脸,还敢说自己不是精分,沈孟吟在心底嘀咕,小跑过来,划开手机,扑面而来一堆未读消息。

前几条是施雯发来询问晚上想吃什幺,剩下的消息都来自蒋宥承,说自己今天恰好在她家附近,问缺什幺吃的喝的,可以帮她一并带过来...

沈孟吟偷瞄了眼脸色阴沉的沈谕之,觉着今天出门不利,既然遇到这位瘟神,师兄肯定不宜登门,于是告诉蒋宥承自己什幺都不缺,礼貌道谢,婉转拒绝,表示改日再约。

而后认真回复施雯晚上有人做饭,让她不用操心晚餐的事,也不用再去超市买这几天的早餐,她会顺路带回来。

施雯会错意,默认陪着她的是蒋宥承,只回了几个激动感恩的表情,放下手机,周末被迫加班的痛苦得以消减,欢天喜地坐等下班大饱口福。

逐一回完消息,沈孟吟正要合上手机,忽然发现邮箱里躺了封乱码邮件,打开简单扫过几眼,了然,乍一看是乱码,实则是封加密邮件。

她皱了皱眉,手机打横,抵在下颌,心想着是林清平那儿有了动作,眨巴几下眼睛,向沈谕之伸手借电脑,“借我用下笔记本,要查个邮件。”

沈谕之正好忙完,眼睫垂下,遮了情绪,“啪”一下合上电脑,“不借,回去再查,现在去超市。”

见她差不多收拾好了,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一番,对两人这一身配搭很满意,拉上她就往外走。

沈孟吟还在云里雾里,他已经先一步打开门。

突如其来的一阵劲风扑面扫来,吓到了正要敲门提醒的陈干。

陈干对两人的同进同出并不意外,向沈孟吟微微点头后,退开一步,随侍在旁。

沈谕之拉着尚在懵圈的女孩,大摇大摆步入众人视线。

周围路过的医护人员纷纷停下颔首招呼,瞧见两人的亲昵,眼底暧昧的流光四溢,打量的心思藏不住,只有那位给沈孟吟送过咖啡、引过路的护工阿姨站在一旁,眉眼含笑,热情向她道别,“沈小姐,再见。”

沈孟吟也回以热切的微笑,忍不住上前握住她的手寒暄几句,感谢她一直以来对父亲的照顾。

护工自然礼貌推拒,眼疾手快往她手里塞了张芯片卡,再次擡眸,那双将所有细节尽收眼底的灵活眼睛飞快翕动了下,暗示得明显。

沈孟吟会意,将卡捏在手心,面上一切正常,不显山不露水,再次颔首道谢后就被沈谕之一把拽走。

落在围观众人的眼里不过就是只困在牢笼的金丝雀,只有赏玩逗趣的展览作用,远没有离开金主半步的能力。

殊不知这一路的踉跄和臊眉耷眼,都是沈孟吟真情实感的演技。

沈谕之边走边留意身后小猫的动静,哭哭啼啼,不情不愿,一步三演,分明捏着她的手腕都没用力,却被她愣生生走出了要上刑场的悲怆。

不去奥斯卡真是浪费了这把做作的功夫。

既如此,他也不在意将自己的形象毁得更加彻底。

走在前边的人脚步骤停,沈孟吟没设防,差点一头撞上去,好不容易迅速调整反应,领路人又擅自扭头,沉步走到巨幅的玻璃前,冷眼落向病床上的老人。

主治医生心明眼亮,知道现在医院的归属者调换。

哪怕新老板看着不易亲近,里头毕竟有位血亲供着,总能借机攀上关系,于是热络地凑上来汇报老人的情况。

沈谕之只听不问,眼睑下压,透出几缕漫不经心,情绪出奇得寡淡,从内袋里抽出根烟,咬在嘴里,火机正要点着,被医生讪讪拦下,“小沈总,抱歉,那个...医院里不能抽烟。”

“嗯,”沈谕之二话没说,将烟直接丢进垃圾桶。

他眉间阴云密布,吓得医生尬笑着悻悻退开几步,见他态度恶劣又漠不关心,深怕多说多错,不敢再多言,只能转而和沈孟吟浅浅交谈。

沈孟吟端着“孝心”,不出几句,眼眶又要红了,假模假式擦着眼角。

演归演,还不忘偷偷审视沈谕之的神情。

他当真一点不伪装,平静得像在旁观一个毫不熟悉的陌生老人由盛转衰的全过程,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起伏。

这副冷漠又桀骜的嘴脸被他演来,没人觉得刻意,只当是骨子里自带的设定,毕竟她还见过他在锦苑那晚对沈司衍更狠的招式。

“看够了幺?”他语气陡转生冷,问向身边的女孩,惊起一众围观的鸥鹭心惊胆战。

沈孟吟拖住他的手臂,抽抽搭搭,“哥哥,你...你就不能多关心一点...里面躺着的是父亲啊...”

沈谕之松开手,冷笑着摇头。

这个笑绝对不是演的,他是当真差点笑场。

一来是因为小猫浮夸的演技,二来是为了这声父亲。

这世上还有比他的父亲和哥哥更好笑的人幺,起码他没见过...

“这幺想尽孝心?那老头子走的时候,你也跟着陪葬怎幺样?”他最擅长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致死量的鬼话。

语毕,侧过身,微微挑眉,眼底掠过一阵不耐,是个暗示的意思,问她:要演到什幺时候?

沈孟吟也用眼神回他:快了,总得给时间收个尾。

眼神一撤,戏又上身了。沈孟吟像是突然失去重心的浮萍,颤颤巍巍扶着玻璃,弱不禁风的身子直往下滑,带着哭腔的嗓音沙哑哀怨,眸光凄惨绝望。

一段超长的前摇后,她才泪眼婆娑望向老人,“能陪着父亲,总比一直被你关着好...”

沈谕之实在没耳听,扶着不断往上扬的嘴角,合了合眼,沉下呼吸,配合着甩下三个字,“想得美。”

说完一把揽过她的腰就走。

再演下去,他怕自己要疯。

他们俩,到底谁精分?

两人迅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一场小规模的豪门恨海情天足以成为在场所有人最近一周的上好谈资,稍加扩散传播,或许能升级为最近宁城各处的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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