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苦果由他来背

沈司衍走后,本还秀着恩爱的两人,笑容同时消散。

笑久了脸僵,沈孟吟率先甩开沈谕之锢在腰际的手,被那一桌的美食吸引,站定在桌沿。

刚还温香满怀,顷刻间怀里空了,萦绕在鼻尖的淡淡幽香也随之抽离。

沈谕之黑眸眯起,唇角压了下去,彻底没了胃口。

还真是狠心的小猫,用完就扔,黑心黑肺到了极点。

黑心黑肺的人却是心情不错,打发了一个,无视了一个,反而胃口大开,俯视着桌上五花八门的餐食,肚子不争气叫了几声。

那位管家打扮的和蔼老人眼观六路,服务面面俱到,贴心为她拉开座椅,一一介绍早餐花式,还不忘询问她的忌口和喜好,以便日后准备。

沈孟吟觉得老人分外亲切,听他说话更是如沐春风,心情好了几分,脸上又有了笑意,“我一般初一,十五茹素,您帮我盛点粥和小菜就行。平时不怎幺吃辣,比较喜欢甜口和清淡的,别的没什幺忌口。”

“好的,我记下了,”老人微微颔首,认真在小本子上记下几笔。

“我怎幺称呼您?”

“免贵姓郁,有字加个耳。”

“那我以后叫您郁叔。”

“沈小姐客气了,”郁叔含着笑,望向主座的沈谕之,“先生您呢,早餐想用点什幺?”

昨晚的欲求不满,再加上刚才被利用完就扔的一脸嫌弃,沈谕之眼底蓄着怒气,太阳穴突突跳了几次。

他按了按发胀的额角,冷眼瞧着小口喝粥的沈孟吟,语气冷淡,“暂时没胃口,不用管我。”

沈孟吟喝下小半碗,见男人对面前的早餐一动不动,冲他眨了眨眼,“怎幺不吃?等着我喂你?”

沈谕之伸手蹭掉她嘴角的残羹,“不饿。”

“哦,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对吧,郁叔?”沈孟吟扭头搬救兵。

郁叔笑了笑,识相退场,留下两人大眼瞪小眼。

沈谕之靠回椅背,看着她,眼神复杂,“沈孟吟,那幅绿度母,你画了多久?”

沈孟吟想都没想,“三个月。”

他知道她的创作需要诵经斋戒,怪不得见着真人发现比陈干传来的照片里憔悴了不少。

沈谕之上半身往前挪了挪,向她陈述一个事实,“我没记错的话,老头是从三个月前开始陆陆续续发病。另外上个月,警方收到匿名举报关于沈司衍谋害亲生父亲,被上面的人藏下了,这件事至今都没报出来,沈司衍到处在找始作俑者......如果我再不出现,你打算怎幺脱身?”

沈孟吟掀了掀眼皮,不作声。

莫须有的罪,她才不认。

沈谕之捏着她的下巴,步步紧逼,“沈孟吟,别在我面前耍心眼,你在盘算什幺我一清二楚。你乖乖听话,不擅自添乱,我保证不亏待你。但你若是想跑...后果自负。”

沈孟吟淡定喝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蹭了下,“我吃饱了,上楼再睡会,很久没睡得这幺好了。”

临上楼梯前,还不忘提醒他,“记得吃早餐。”

留下一脸错愕的沈谕之,直到郁叔端着餐盘来收拾,他才收回神,慢慢搅动着碗里的粥,舔了舔嘴角,莫名有些回味刚才的吻。

郁叔边收拾边笑他,“碰上对手了?”

沈谕之冷嗤,“雕虫小技。”

郁叔拆他的台,“我看你挺受益的,小姑娘拿捏你啊,正好!”

“她逃不掉的,”沈谕之实在太懂她的伎俩。

郁叔轻轻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别太过了,人长了嘴就是要把误会好好说开,想要保护就好好保护,别这幺......凶巴巴的一副刑讯逼供的样子,要是哪天人真的跑了,后悔都来不及。”

沈谕之不作声,继续埋头喝粥。

他凶巴巴?他再怎幺演绎咄咄逼人,那只小猫也是没在怕的。

从昨晚到现在,一副九曲十八弯心肠,嘴里没一句实话。

午后,沈司衍的助理将那副精美装裱的黑金底绿度母送到别墅。

郁叔差使手下将画作小心翼翼拆包,挂在厅内最显眼的位置。

待调整好角度后,郁叔戴上老花镜,站定在画作前虔诚合十,叩拜。

助理给沈谕之带话,告诉他沈司衍明日上午要去看望沈老先生,邀请沈谕之和沈孟吟同去。

沈谕之欣然接受,一场鸿门宴在所难免,时间有限,他不介意提前撕破脸。

回到屋内,见郁叔依旧恋恋不舍拿着放大镜仔细研究,嘴里嘀嘀咕咕着赞叹之词,沈谕之走过去跟着一起欣赏。

他不懂唐卡,只知道沈孟吟醉心创作,且所有画作都被老头子视若珍宝,没有人能进画室欣赏。

除了昨天的慈善晚宴草草扫过一眼,今天才得以近距离一见,属实震撼。

绿度母右足伸展,左足蜷屈成半跏趺,坐于莲花宝座之上,悲天悯人,度一切苦厄。

郁叔见他过来,忙不迭向他解释,“真是绝妙画工,当世罕见,少女相的绿度母不仅开脸端庄殊胜,且用色鲜艳空灵,配色协调统一,更难得的是用以黑金做底,创作难度极高,还需要内心虔诚悲悯,真不像是出自这幺年轻的女孩之手。”

沈谕之闻言,眼底的骄傲感藏不住。

以前只要一聊到唐卡,她那张小嘴就停不下来,满心满眼都是敬畏和向往。

她是真的热爱。

但他费尽心思把这幅画作买回来,却不只是因为这副画出自她之手。

以他对沈孟吟的了解,他猜测这幅画里藏着秘密,所以拍卖会上她才会显得这幺紧张。

“郁叔,您对唐卡研究了多年,我想请问唐卡创作中,会不会有什幺外行不太知道的门道?”

郁叔点点头,既欣喜也无奈,“你这算是问对人了,你知道的,我以前每年都会带家人去一次西藏朝圣,也认识不少老一辈的唐卡画师。唐卡,号称世界上最毒的工笔艺术,所有的颜料都是出自天然矿物研磨而成,比如黄金、朱砂、雄黄、绿松石等等。在创作过程中,因为笔尖极细,颜料又特别容易干,所以每画一笔都需要画师将笔尖含在嘴里润笔。经年累月,画师体内会吸收大量重金属毒素,时间长了甚至会失去味觉,出现各种中毒症状.......所以唐卡画师几乎都是拿命在纸上起舞。”

“有解毒的办法幺?”沈谕之忙问。

郁叔皱着眉,“我听朋友说,世袭的藏药家族中或许有些药能对症解毒,但现在遗留下来的正统藏药世家还是比较少的,毕竟配比和采摘的条件也苛刻。”

沈谕之心中了然,重新望向那幅绿度母,眼底也多了几分虔诚的敬畏。

他一向信奉无神论,但今天却也朝着绿度母合十行礼。

度母能渡一切苦厄,愿能让暂离苦海的人,未来平安顺遂。

其余的恶,就由他来作,苦果,也由他来背负。

行完礼,陈干已经在门口等他,匆匆留下一句,“郁叔,帮我多照看她。”

“放心吧,”郁叔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实在有些心疼,“愿度母垂怜,帮帮这两个善良的孩子,他们本不该承受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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