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液干涸后留下的黏腻感紧紧扒在我的头皮上，像一层恶心的糖浆。
终于摆脱了那个缠人精，此刻我杵在十字路口，盯着红灯的倒计时数字一下下跳动。
是该随便找个地方先换掉这身脏衣服，还是直接回家彻底洗个澡？
我正犹豫着，一缕清风般的香气突然钻进鼻腔。
不是那种刺鼻的劣质香水，而是像刚摘下的青柠混着晨露的味道。
我这才注意到，身旁不知什幺时候站着个女人。
不，不是女人。
是一名少女。
她美得让人心惊。
不是那种庸俗的美，而是像从古典油画里走出来的，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以我阅女无数的经验，像这种长相的姑娘多半单纯得像张白纸。
我交往过无数漂亮女人，可像是美到她这种程度的，还真是头一回遇见。
我突然很想认识她。
不过转念一想，认识了又能怎样？不过是个在等公交的小女孩。
既然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对我来说就毫无价值。
还不如早点回去冲个澡，练会儿器械，换上新到的定制西装。
晚上还得好好哄哄新钓的金主，让她多转点钱给我。
“小心！！”
一声刺耳的尖叫炸在耳边。
我猛地转头，看见那个小美女不知怎幺站在了马路中央，整个人僵在原地。
右侧，一辆黑色轿车正朝她疾驰而来。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她整个人搂在怀里，重重摔在柏油路上。
轮胎擦着鞋尖碾过的声音让我后颈发凉。
我他妈是疯了吗？
我松开手臂，那句“想死能不能死远点”都已经到了嘴边。
却突然发现她正缩在我怀里哭。
眼眶通红，鼻尖也泛着粉，睫毛上挂着泪珠。
像只被吓坏的小兔子。
见鬼。
我在心里骂了句。
“没事吧？”
我皱着眉扶着她站起来。
她摇头的样子像是要把眼泪甩掉，声音细软得不像话。
“对不起……谢谢你，真的非常对不起”
算了，就当是积德行善吧。
我摆摆手转身要走，却感觉衣角被轻轻拽住。
“那个……”
她仰着脸，睫毛还湿漉漉的。
“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好吗？”
我在心里冷笑。
这种学生妹能请得起什幺像样的餐厅？
“不必了。”
我抽回衣角，“我赶时间。”
说着说着，我的视线突然定格在她手腕上。
那只华伦天奴最新季的限量款手袋，我新钓的那个金主念叨了三个月都没买到。
再往下扫，我这才发现，眼前人全身上下的行头抵得上我整年从富婆手上拿到的收入。
“仔细想想，这周末还是有空的。”
我的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真的吗？”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幺。
每个掉进我鱼塘里的女人，一开始都是这样的表情。
深夜，我伺候完金主，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
开始在各种社交软件上搜她的信息。
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
但这反而让我更加兴奋。
经验告诉我，只有两种可能。
要幺是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人，还没适应国内的社交圈。
要幺就是那种真正低调的old money。
家族早就把她的生活痕迹处理得干干净净。
一条大鱼正在主动游进我的鱼塘。
而我若是不好好确认一下，她到底是鲨鱼还是金枪鱼就仍由她游了过去。
那我实在是太愚蠢了。
更重要的是。
如果这次好好把握，说不定我能大赚一笔，就不用再干这一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