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猫妖

没人说过，天虞山其实是一个巨大的迷宫，虽自成屏障，四方安宁，法力却也受到极大限制。伏泠是在第十日，发现自己走不出去这团迷宫。

她尝试着施法与伏鸳通灵，灵阵里却是白雾弥漫，无声无息。又失败了，她联系不上任何人。

她出了灵阵，看到了不远处站在一棵古树后的少年，蓝衣墨发，眉间有抹白痕，和寻常小妖并无二致。唯一不同的是，他生得好看了些，能让人多看两眼。

“你躲在那干什幺？”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来：“神仙，我看你最近两日不是特别开心，心想还是不要在你面前乱晃惹你生厌为好。”

她说：“你过来。”

离笙犹豫片刻，走到了她身边。

伏泠看了她一会：“你在这里生活多久了？”

他说：“两千年。”

两千年，太短了，短到不过她万年生涯的弹指一瞬。她思索着，竟有些恍惚。

“你们平日若想离开，可有什幺办法？”

他像是仔细地想了想：“我从未离开过这里，不过听闻山里有一处寒潭，潭下生花，那花千年不腐，可帮人辨别方向。”

“说谎。”伏泠睨他一眼，嗓音平平，“你一个蛮荒小妖，如何知晓这花的出处，你在骗我。”

离笙顶着她审视的目光，神色不变：“我既早已对你坦白心之所向，又有何骗你的理由。”

她眸色一顿：“你说什幺？”

他一字一句，字字郑重：“神仙乃浩瀚星尘，亦是我心之所向。”

他一日一个说辞，昨天说喜欢，前天说心悦，今天又不知从哪蹦出来个心之所向，当真是虚浮至极。

她用冷冰冰的语气警告：“闭上你的嘴，再让我听到此类谬言，我便剐了你的尾巴。”

转眼间，她便走出很远，没再回头多看他一眼。离笙站直了身子，把那条蠢蠢欲动的第三尾施法摁了回去，掌心凝成法印，对准了她的后背：“神仙，话不能说太早，我们最后谁剐谁，还不一定呢。”

他改注意了，他不仅要融了她的内丹，还要让她活着，关在炼狱里，剥掉她那层清冷的皮。

他倒要看看，这层孤介不群的皮下，究竟装着怎样的灵魂。

伏泠最后还是去了寒潭，座落在深山之中，方圆几里，雾气弥漫。她回头，近在咫尺的鼻息落在额间，和这林间薄雾的温度融为一体。

她不假思索，一掌拍在他肩上：“你疯了？”

“神仙？”离笙踉跄地后退，眼尾红红的，他擡手，撕扯自己的衣服，“我身体好热，像被火烧过一样。”

他说着，又要靠近她。

一瞬间，伏泠感觉体内的力量被抽光，她死死抓住树干，努力支撑住自己：“这雾有问题。”

离笙离她越来越近，最后站在她面前，少年高挑的身量将她遮挡得严严实实，伏泠甚至不用擡头，就知道他此时的目光所及，星火燎原。

她呼吸急促，竭力克制心中的躁动：“滚开！”

离笙双手扶住她腰身，头耷下来，在她颈窝间乱蹭，隐隐有了哭腔：“我不知道怎幺了，哪里都不舒服。”

他挑着她，勾着她，惑着她，要拉她堕入滚滚红尘，堕入无间地狱。

她终是失败，抵不住汹汹情潮，瞳孔在迷离夜色中涣散，被他压住身子，抵在树间亲吻。

他也不甚通透，就舔舔她的唇瓣，品尝上面的味道。她不食五谷，唇却是甜的，比山涧的泉水还要甘洌。

离笙总感觉他比伏泠清醒不了几分，这陷阱，明明是给她设的，自己却可耻地中招。

其实他在她身上根本没讨到什幺好。

他这次不想只让她摸了，根本压制不了叫嚣的渴望。白羲三尾，每一尾都是欲念的延申，所以春潮之际，要比其他猫儿更加重欲，他试探地，想用尾巴和她交配。

“神仙…”他轻声喃喃，“我好喜欢你啊。”

伏泠昏迷之际，听到的便是这样一句。

离笙把她平放在草地上，修长的指尖挑开了她的衣襟，最里面是小衣，盈盈一握，刚好与他掌心契合。

他没忍住，现出了真身。尾巴动情，变得粗壮，却怎幺也进不去，他往日唾弃那些妖怪之间粗鄙不堪的交配，从来没仔细看过，所以也不知道要怎样进去，额头沁了好多汗，沿着脸颊，滑过锁骨，消匿在山林间。

他试了半天，泄气地趴在她身上，恶狠狠地咬她脖子。

猫儿生气了是会咬人的。

他居然把自己勾的浑身发软，说出去，像什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