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贵族学院的学生会长(十八)

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桦棱国的权力天秤发生颠覆性的倾斜。

昔日权势煊赫的国安部部长,连同他那一众盘踞在权力核心、呼风唤雨的权贵盟友,最终以叛国罪被送上了最高法院那庄严肃穆的审判庭。

紧随其后的,还有堆积如山的贿赂罪、滥用职权罪、非法拘禁罪……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在阳光下暴露出最肮脏的底色。

他们站在被告席上,穿着囚服,形容憔悴,曾经不可一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惶、怨毒和深深的无法置信的茫然。

直到最后宣判的槌声落下,他们恐怕也想不明白,那些深埋于黑暗,自以为永不见天日的秘密,是如何被精准地挖掘出来,成为钉死他们的最后一颗颗棺材钉。

风暴席卷了帝都的权贵圈。

而你,作为国安部部长唯一的千金,圣安蒂斯贵族学院曾经的学生会长,这个身份本该让你也一同被卷入审判的漩涡,成为这场清算中必然的牺牲品。

惠民党内部,并非没有激进的声音,叫嚣着“父债女偿”,要求将你也送上审判台,彻底斩断与旧权贵的最后一丝联系。

然而。

和连溪,那个永远站在阳光里的少年,第一个挺身而出。

他以惠民党新生代领袖的姿态,在党内核心会议上,用他清晰有力的逻辑、无可辩驳的事实,历数你为惠民党、为平民、为揭露制宪党罪行所做的一切关键贡献。

他的话语带着灼热的信任,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为你辩护的决心。

紧接着,是圣安蒂斯那些曾经被你暗中庇护、如今已成长为惠民党新一代中坚力量的特招生们。

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站了出来,声音带着激动,眼神无比坚定。

他们讲述着你在学院里如何利用学生会的权力为他们争取公平,如何在权贵子弟的欺压下不动声色地提供庇护。他们的证词,饱含着真挚的感激和信任。

再然后,是惠民党青年团的骨干们。何为、黛榆……那些曾经对你心存疑虑,最终却被你一次次的实际行动所折服的青年们。

他们用详实的事例,证明了你情报的精准、行动的果决以及对惠民党事业的倾力支持。

最后,当争论的焦点几乎要撕裂会场时,一个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身影站了出来——陈崇。

这位以冷静睿智、立场坚定着称的惠民党智囊团领袖,缓缓起身。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你平静无波的脸上。

他没有慷慨陈词,只是用他那惯常的平稳语调,清晰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陆瑾鸢女士提供的情报,是摧毁制宪党勾结外敌阴谋的关键,其价值无可估量。她后续提供的证据链,是扳倒那些叛国者的铁证。她的立场早已通过行动表明。在座的诸位,有谁能拿出比她更实质、更关键的贡献来质疑她的立场?个人好恶,不应凌驾于对党、对国家的实际功绩之上。”

陈崇的话语,如同定海神针。

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个人,更是惠民党内务实派的力量。他选择站在你这边,意味着最大的障碍被移除。

再也没有人能够质疑你的立场。

一场精心策划、步步为营的棋局,终于在你手中落下了完美的最后一子。

你成功地从旧权贵阵营的核心继承人,洗白、跃迁,成为了新秩序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

你实现了身份的完美转换,在权力的废墟上,为自己铸就了新的、更为稳固的基石。

这一切的基石,源自你成为圣安蒂斯学生会长那一天起,就悄然布下的暗网。

那些权贵子弟们肆无忌惮的罪行——学术欺诈、欺凌弱小、利用家族权势强取豪夺,甚至更严重的……都被你不动声色地收集、整理、归档。

你甚至在某些时刻,巧妙地纵容了他们。

他们以为的“兜底”,不过是你为未来积攒的筹码。

掌握秘密,永远比掌握人心更可靠。

当你真正踏入那更为残酷的权力角斗场时,这些足以摧毁一个家族的声誉,甚至让某些人身陷囹圄。

虽然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不过,它们最终,还是发挥了最好的作用。

---------

冗长的党内议会终于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场,带着会议结果的余波和各自的心思。

和连溪被几位青年团的骨干急切地叫住,似乎有更紧要的事情需要他立刻处理。

他匆匆向你投来一个歉然的眼神,用口型无声地说:“等我。”

你微微颔首,示意他先去。

然后,你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没有丝毫褶皱的裙摆。

陈崇恰好从你身边走过。

他脚步微顿,侧过头,目光落在你脸上,依旧是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审视,但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没有称呼你的名字,只是用陈述事实的平淡口吻说:

“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迎上他的目光,脸上绽开一个带着胜利者余韵的温和笑容:“以后,请陈先生多多指教了。”

陈崇深深地看了你一眼。

最终,他只是几不可查地哼了一声,什幺也没再说,转身大步离开。

你脸上的笑意随着他的远去,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恢复成一片平静无波的深潭。

陈崇……这个男人太危险。

他今天的支持是权衡利弊的结果,但他眼底那份了然和警惕,始终存在。

他是一颗埋在身边的定时炸弹。

不过,没关系。

你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先让他享受几天“并肩作战”的错觉吧。

未来,总有办法,让他“体面”地离开核心。

手机屏幕亮起,是和连溪发来的信息:

【阿瑾,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大概两个小时。你在楼下街角那家咖啡厅等我好不好?我开完会立刻飞奔过去!等我!】

信息末尾还跟着一个飞奔的小人表情。

你看着那个活泼的表情符号,仿佛能看到他急切的样子。指尖在屏幕上轻点:

【好。不急。】

发送。

擡起头,窗外阳光正好。

金灿灿的光线毫无保留地洒满街道,驱散了连日阴霾带来的压抑。

玻璃窗映出你清晰的身影——优雅,从容,带着胜利后尘埃落定的平静。

那些梦回的阴影,似乎都随着审判的落幕而烟消云散。

你想,前路或许仍有荆棘,但此刻——

阳光普照,未来一片光明。

----------

你去了关押最高级别政治犯的“黑石监狱”。

探视室冰冷、空旷,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厚重的防弹玻璃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父亲被狱警带进来,坐在玻璃的另一边。

仅仅一个月,他仿佛苍老了数十岁。

曾经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变得灰白杂乱,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刻骨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击垮后的麻木。曾经笔挺的脊梁佝偻着,囚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而讽刺。

当他浑浊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你身上时——你穿着剪裁合体的高级定制套装,妆容精致,发髻一丝不乱,整个人在探视室惨白的灯光下依旧光彩夺目,仿佛外面世界的风暴与你毫无瓜葛。

他那双死寂的眼睛里,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彩。

“哈……哈哈哈……”他猛地爆发出一阵嘶哑、扭曲的大笑,笑声在空旷冰冷的探视室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嘲讽,“我的好女儿……我的好女儿啊!我怎幺会想不到……怎幺会想不到是你!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陆家!”

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你,死死地盯着你,那眼神里有滔天的恨意,有被至亲背叛的锥心之痛,但更多的是燃烧一切的疯狂的求知欲:

“为什幺?!告诉我为什幺?!陆家给你一切!荣耀!地位!财富!你生来就站在权力之巅!你为什幺要背叛?!为什幺要帮那些泥腿子毁掉你自己的根基?!为什幺——!!”

他的嘶吼如同困兽的咆哮,撞击着防弹玻璃,也撞击着这间囚笼的死寂。

你静静地坐在他对面,隔着冰冷的玻璃,目光平淡地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等他吼得声嘶力竭,胸膛剧烈起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时,你才微微向前倾身,靠近话筒,声音清晰、平稳,带着漠然:

“父亲,成王败寇,还需要理由吗?”你的唇角甚至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现在,你们像一群丧家之犬被关在这里,等待最终的裁决,这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吗?你们输了,而我,站在了赢家的一边。仅此而已。”

你的话语像淬了冰的刀,精准地刺入他最后的尊严。

他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只剩下灰败的死气。

你看着他,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就在狱警示意探视时间即将结束时,你再次靠近话筒,声音放得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父亲,你还记得……母亲当年,是怎幺说的吗?”

父亲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

你没有等他回答,只是用那双酷似母亲、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他瞬间失血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复述着那个被他刻意遗忘在幽深岁月里的声音:

“她说,‘没有真心的人,永远也得不到别人的真心。’”

你顿了顿,看着父亲眼中翻涌起惊涛骇浪般的痛苦,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些许,带着一丝悲悯,又带着一丝决绝:

“真心换真心啊,父亲。”

说完,你不再看他一眼,优雅地站起身,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

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脆、渐行渐远的声响,如同宣告一个时代的彻底终结。

你知道,在那片被永久封锁的幽谷深处,埋葬着你四岁那年就“意外离世”的母亲冰冷的尸骨。

那是父亲权力之路上的第一块垫脚石,后来也是你人生中学会的第一课——

真心,是最廉价也最奢侈的东西。

你当然是个自私虚伪的人。

你精于算计,善于伪装,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权力,始终是你追逐的终极目标。

无论制宪党还是惠民党掌权,对你而言并无本质区别,你只需要确保自己永远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

但是,在你那片早已冰封的心湖最深处,你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残存着那幺一点点、微乎其微的真心。

而这一点点真心,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了那个叫和连溪的少年。

他像一道光,莽撞地闯了进来,照亮了你构筑坚实的黑暗堡垒。

他不需要知道权力里藏着多少秘密和血腥,他只需要永远站在阳光里,做那个温暖、正直、充满希望的人就好。

好心的神明,终究还是怜悯了你这个满手污秽的信徒。

祂没有给你救赎,却送来了最好的礼物。

高跟鞋的声音消失在探视通道的尽头。

阳光从走廊尽头的高窗斜射进来,在你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坚定的影子。

前方,是咖啡厅温暖的灯光,和那个在阳光下等待你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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