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贵族学院的学生会长(八)

驶离城西的公交车像一艘破船,在黑暗的海洋中颠簸前行。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从破败的棚户区,逐渐过渡到低矮的居民楼,再驶入霓虹闪烁的商业区。

最终,当车子在距离陆宅盘山公路入口还有一段距离的站点停下时,窗外已是截然不同的世界。贫民与权贵的界限,在此处被粗暴地划开。

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停靠在站台旁。

穿着笔挺制服的司机恭敬地为你拉开车门。

车子平稳地驶上通往陆宅的盘山公路。道路两旁,修剪得一丝不苟的名贵林木在车灯下投下剪影。

蜿蜒的山路两侧,此刻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顶级豪车。

流线型的跑车,加长的防弹轿车,低调奢华的定制商务车——像是一场无声的顶级车展,在夜色中散发着财富与权力的冰冷气息。

每一辆车都代表着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们此刻正齐聚在灯火通明的陆宅。

车子驶入主宅那恢弘的铸铁大门,绕过巨大的喷泉,在灯火辉煌的宅邸前停下。

你没有走正门,而是通过一条铺着厚厚地毯的特殊通道,悄无声息地回到了你位于三楼的卧室。

奢华宽敞的卧室内,两名训练有素的女佣早已垂手恭候。

你脱下沾染了贫民窟气息的衣服。

女佣无声地为你换上一条剪裁完美、如月华流淌的雪白曳地礼服长裙。

冰冷的丝绸贴上肌肤。她们动作娴熟而轻柔地为你梳理长发,盘成一个优雅而复杂的发髻,露出你纤细优美的脖颈。

几颗切割完美的钻石发簪点缀其间,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镜中的少女,精致得如同最完美的瓷器,柔美,高贵,不染尘埃。

当你沿着铺着猩红地毯的旋转楼梯,一步步走下宴会厅时,水晶吊灯倾泻而下的光辉,瞬间聚焦在你身上。

喧嚣的宴会厅仿佛被按下了短暂的静音键。交谈声、碰杯声、乐队的演奏声,都似乎低了下去。

无数道目光——惊艳的、审视的、评估的、带着算计的,如实质般落在你身上。

你是陆正廷的女儿,陆氏未来的继承人,一件行走的、价值连城的政治筹码,何况,你还那幺年轻美丽。

你脸上挂着温婉娴静的笑容,步履从容,径直走向宴会厅的中心。

父亲正与一个身材矮胖、穿着丝绒西装的男人谈笑风生。

那男人胖乎乎的脸上堆满了和煦的笑纹,眼睛眯成两条缝,像一尊慈眉善目的弥勒佛。

执法局局长,姜闽。

惠民党人恨之入骨、悬赏名单上高居榜首的“笑面虎”。

“瑾鸢回来了?”父亲看到你,威严的脸上露出慈爱,“姜局长刚才还问起你呢。”

姜闽的目光立刻转向你,脸上的笑容更加深了几分,那笑容像是用模具刻出来的,精准而毫无温度。

“哎呀呀,一段时间没见,瑾鸢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这气质,这仪态,不愧是陆部长的掌上明珠啊!”他的声音洪亮圆润,带着一种长辈式的亲昵,却让你感觉像被冰冷的蛇滑过皮肤。

你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淑女礼,脸上是带着点羞涩的甜美笑容:“姜叔叔您过奖了。倒是您,看起来气色越来越好了,精神矍铄,让人羡慕呢。”你的声音清脆悦耳,每一个字都仿佛精心排练过。

“哈哈,托陆部长的福,为国操劳,不敢懈怠啊!”姜闽打着哈哈,目光在你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审视和评估。

你陪着父亲和姜闽寒暄了几句,滴水不漏,进退有度。

随即,父亲带着你,像是巡视领地的君王,走向其他重要的宾客——那些掌握着桦棱国命脉的权贵们。

你是他身边最完美的点缀,是陆氏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每一次微笑,每一次颔首,都传递着家族的底蕴和意图。

一圈下来,你端着盛着浅金色香槟的水晶杯,姿态优雅地站到了巨大的香槟塔旁。

冰冷的水晶杯壁贴着你的指尖,杯中的气泡无声地升腾、破裂。

周围刻意压低却依旧清晰的议论声,如同细小的蚊蚋,钻进你的耳朵。

“……惠民党那群跳梁小丑,最近闹得是越来越凶了!简直是乱党!无法无天!”

“哼,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姜局长那边不是又抓了几个?杀鸡儆猴!”

“话是这幺说,可这帮刁民被煽动起来……就怕星星之火……”

“怕什幺?一群乌合之众!泥腿子也妄想翻天?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就老实了!法律?法律就是为我们服务的工具!”

“没错!这些年的太平日子,让他们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陆部长这次召集大家,想必也是为这事吧?得拿出个章程来,光靠姜局长那边抓人,治标不治本啊……”

“要我说,就该断了他们的根!那些暗中资助他们的商贾,还有那些在学院里散布歪理邪说的教授……都得清理!”

那些声音里充满了对“乱党”的刻骨憎恨,对自身地位的傲慢维护,以及对即将失去特权的恐惧。

他们谈论着“法律”、“秩序”、“清理”,仿佛在谈论如何修剪花园里不听话的杂草。

他们的愤怒如此真实,却又如此……愚蠢。

你小口啜饮着冰冷的香槟,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留下一丝微苦的回味。精致的眉眼在璀璨的灯光下显得冷淡疏离。

如果他们真的有办法阻止惠民党那如同野草般疯长的势头,如果他们的“法律”和“秩序”真的坚不可摧,那幺此刻——他们就不会聚集在这里,像一群受惊的沙丁鱼,试图用彼此散发的怒气来慰藉内心的惶恐。

他们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用俯视的姿态看待芸芸众生。

他们没有察觉到,脚下的基石早已被蛀空。

维持权贵之间的联系,这不过是腐朽巨轮沉没前,最后一场安慰自己的华丽舞会。

时代变了。

你们这些蓝血的遗老遗少,还能在云端待多久呢?

你漠然地想着,杯中的气泡再次无声破裂。

宴会进行到高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雪茄味和酒精的微醺气息。

你走到父亲身边,微微欠身,声音轻柔:“父亲,我还有些课题数据需要整理,明天一早学生会要用。我先回房了?”

父亲正与一位金融寡头谈笑风生,闻言只是随意地点点头,目光并未在你身上多做停留:“去吧。别太晚。”

你再次向周围的宾客们投去一个歉意的微笑,转身,裙摆无声地滑过地面,离开了这片喧嚣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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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你走到窗前,没有开灯,任由窗外的灯火将你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板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和连溪发来的信息,时间显示在你离开宴会厅后不久。

附件里是几份他熬夜整理好的数据文件,关于医保黑洞和补助金流向的详尽分析,甚至附带了他亲手建立的模型。

图表清晰直观,数字触目惊心,每一个箭头都指向同一个终点——权贵们深不见底的口袋。

「阿瑾,这是今天走访后想到的,结合了一些公开数据和能找到的案例,做了个初步分析模型。可能还很粗糙,希望能对你有帮助。晚安。」后面跟着一个憨憨的、抱着月亮的兔子表情包。

你指尖在屏幕上滑动,点开那些文件。复杂的图表和公式在幽暗的光线中展开。他的才能毋庸置及。

「收到了,辛苦了。分析得很深入,模型也很直观,帮了大忙。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阿瑾!(≧ω≦)/」他的回复几乎秒到,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

你放下手机,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楼下花园里,宴会仍在继续。

香槟塔在灯光下折射出梦幻的光晕,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像是精致的提线木偶,在悠扬的乐曲声中移动着脚步。

他们的笑声、交谈声被厚重的玻璃和遥远的距离过滤,只剩下模糊的嗡嗡声。

窗玻璃上,清晰地倒映出你的脸庞。柔美,精致,冰冷,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瓷偶。

你看着倒影中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也许……该加快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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