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昏迷的时长比以往还要久。
昏迷的那段时间,她仿佛回到了六岁那年,被父亲带来老宅的那一年。
大夫人亲手递给了她一块点心,告诉她从此之后便是沈家养女。
那时她还小,不明白什幺是养女,只知道她莫名其妙就多了两个哥哥,那两个面色苍白,坐在轮椅上的哥哥。
小小的她有点局促不安,来到他们两个的面前,学着大夫人的口型,念。
“大哥”
“二哥”
拿到一叠钞票的父亲兴奋得眉开眼笑,连连附和。
“对对对,娃儿,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了,不用再跟爹过苦日子了”
顾榆紧张地捏着衣角,眼眶湿润,却不敢哭出来。
“爹…我想”
回家二字还没说完,大夫人便下了逐客令。
“来人,送他出去吧”
顾榆看着主座上的她眉眼仁慈,却觉得心里慌的紧。
果不其然,父亲被人带离大厅几步后,一阵惨叫声便从屋外响起,几乎震碎耳膜。
顾榆愣在原地,看这大夫人从主位站起,一步步来到她的身前,俯下身来柔声说道。
“以后,你若有其他念头,下场便是和妳那父亲一样,明白吗?”
顾榆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味的点头。
随后,她便听见大夫人说。
“之前的事可以安排了”
顾榆不懂他们说的事情是什幺
因为在这之后,她就被佣人带到距离主宅有段距离的建筑。在那边,有许多跟她年龄相同的女孩被锁在房里。
一个个饿的面黄肌瘦。
随时嗝屁的样子。
顾榆心里虽然有诸多疑问,却不敢显现在面上,佣人端来的三餐照样食。
头几天饮食还算正常,馒头,白开水,稀饭。
但渐渐的,馒头被猪心代替,杯子里更是装满了红色液体,原本的稀饭更是变成了蛀虫,在盘子里蠕动着。
只是一眼,顾榆便捂着腹部,到浴室吐出酸水。
其他房里的女孩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倒在了房里,被一个接一个地擡出,扔进海中,被鲨鱼啃咬,鲜血在海面上漫开来。
顾榆也不管恶心不恶心,闭上眼,便把那杯散发着血腥味的液体吞下肚,随后将蛀虫咬碎,混合着猪心一起吞咽。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打算。
可那天佣人将她带出房间,和那些存活的女孩一起被带到暗室,她彻底害怕了。
满地上的血红,无数人的哀叫充斥在耳边,可大夫人却无动于衷,像是看惯了这种场面。
见人来齐,大夫人亲切的笑道。
“开始吧”
话语刚落下,在场的所有女孩被佣人按住了身体,把她们强行拉去中央的台面。
"碰"一个接一个女孩跪下,跪在阵法的中央,有的胆小,直接哭了出来,下一秒一道紫光闪过,哭声戛然而止。
在众人惊恐的视线下,女孩的头颅"扑通"一声掉在地面上,滚到了顾榆的脚边。
顾榆不敢看,她挺直的跪着,但捏着衣角颤抖的双手,早就暴露了她恐惧的事实。
有人被断了头颅后,现场再也没有女孩哭。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仪式开始,佣人在阵法的四周点上白蜡,也在这时,大夫人身边的红布被掀起,亮出了一把把匕首,上面雕刻的是看不懂的字文。
匕首的数量对应的是女孩的人数。
七把。
七个人。
顾榆排在最后一个。
为首的佣人拿起匕首,来到排在第一的女孩面前,面无表情。
女孩被吓得尿了出来。
“求求你放过我,我家还有弟弟,弟弟还需要我养,求求你放过我”
可是没有人听她说话。
女孩身上的衣服被人暴力撕开,被人左右按着死死压在地上,这时拿着匕首的佣人缓缓上前,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在她后背画着,凡是匕首经过之处,稚嫩的皮肤都被划开,先是皮,再是肉,然后是脂肪,到最后见骨。
可刚刻没几个字,女孩就浑身抖动,活生生被痛死了。
目睹全程的二号女孩瞪大双眼,发疯似的就想往大门跑。
一个,两个,三个。
除了顾榆,几乎剩下的都发疯似的想逃离这里,但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顾榆睁开眼。
看着台面上摆着的六个头颅,胃里一阵翻滚,狂吐了出来。
她是最后一个。
佣人拿起最后一把匕首,缓步来到她面前,每一步都像是她的死亡倒计时。
顾榆被人撕破衣裳,露出白嫩的后背,左右手被死死按在地面上,无法动弹。
她闭上眼,一抹晶莹的泪水从眼角流下,突然就笑了。
世上果真没有白吃的午餐。
匕首划过皮肤,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割裂般,顾榆疼得尖叫,挣扎,却因为被人死死的按在地上,无法动弹,像是一条被放在油锅里的鱼,折磨,又死不了。
“疼…疼,呜疼”
佣人手上动作不停,随着他匕首划过的范围越大,出血量也越多,很快的就覆盖住了地上画的阵法。
顾榆死死咬住下嘴唇,也不在哼声,额头的冷汗划过苍白的唇,一滴一滴的滴在地面上。
她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生命尽头。
时间好像一个世纪这样漫长。
身后的匕首终于被抽走,顾榆整个人趴在地上,无力动弹,被汗水打湿的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但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因为她听见再次有人端着东西来到她身边,下一秒异样的生物一只一只掉落在她后背,顾榆浑身绷紧,根本不敢去看。
一盆的蛀虫,蜈蚣,蜘蛛,全倒在她血迹斑斑的后背上,那些生物看见血肉仿佛数日未吃食般,疯狂啃咬,甚至钻进皮下。
顾榆握紧拳头,疼的浑身发抖。
大夫人也在这时露出满意的表情,离开了暗房。
她一离开,房里的众人也跟着离开。
顾榆想张嘴求救,但长时间的叫喊已经让她声音沙哑。
"碰"厚重的铁门被关上,上锁的不仅是门,还有她的心。
顾榆记不清她在那里呆了多少天。
半个月?
一个月?
也不知道那些佣人用了什幺方法,哪怕不吃不喝,她也还是清醒着,每日感受后背上的啃咬,刺痛。
反复昏厥又清醒。
无法感觉到饥饿。
等她被人擡出来时,整个后背已经重度腐烂,那些蜘蛛,蜈蚣以及蛀虫也在吃了她的血肉后,烂在她的皮下,肉下,甚至是骨头里。
她养了三个月的伤。
再次被大夫人召见,是某个清晨的餐厅里。
她一身白裙,坐在大夫人的身旁,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恐惧,强迫自己擡头看向前方。
是那许久未见的大哥,二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大哥二哥看她的眼神和初见时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她胆战心惊的吃完早餐。
还好一切都没发生。
仿佛那天的事情只是她一场噩梦,没有人再去提起。
她就这样过完六岁,七岁,八岁,一直到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她被佣人带去了老宅的房间。
她从未来过这里,哪怕住在这边许久,但她从未在老宅走过大厅以外的地方。所以她跟的很紧,生怕自己稍微不留意就迷路了。
房间里一片黑暗。
顾榆猝不及防被佣人推了进去,她没站稳,整个人扑通在地。
“黄姨!”
等她从地上爬起来时,房门已经被关上,幼时的恐惧瞬间涌上心头,她红了眼,狼狈的爬到门边狂敲门,但外头没人回应。
黄姨已经走远。
这是第二次被关在黑漆漆的房里。
顾榆顿时就觉得自己喘不来气,眼泪像似开闸般落下,恐慌占据心头,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时窗外闪过一丝白光,顾榆总算看清了房中的布局。
空荡,一片空荡。
只有两条千斤重的铁链从房顶落下,铁链那一头连着的是浑身血迹,衣衫凌乱的男人。
顾榆不敢再哭,因为她看见男人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是送给大哥的生日礼物。
也不知道他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沈屿宴浑身上下都是血,垂着的头看不清他的神色,要不是胸膛那微弱的起伏,顾榆还以为那就是个死人。
“小榆…”男人似乎在叫她。
极度的缺水让他有些神志不清,一度以为顾榆出现在这里只是他的幻觉。
顾榆试探性向他靠近,整个人却是紧绷的。
她听见男人痛苦的喘气,被铁链锁着的手脚因为挣扎而划破皮肉,在微弱的灯光下,她看见他手腕处的皮肤已经被磨破,甚至可以说没有皮肤,只看见大面积的血红,是肉,已经被划破翻开的肉。
见此,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白光再次被抽离,房中陷入了黑暗。
顾榆发现她心脏跳的厉害,在空荡的房里,她的心跳声格外大,浑身的血液倒流,她感觉到自己的牙关都在打颤。
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窗外的白光再次照进房中。
顾榆视线往下,看见沈屿宴裤子半褪,那庞大充血的巨物立在腹间,随着他的挣扎,正一抖一抖的吐出液体,将他的龟头打湿。
顾榆虽然上过生物课,可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她还是觉得有些窘迫,一张煞白的脸顿时由白转红。
“哥…你”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你怎幺了…?”
但,她的问题没人回答。
被绑着手脚的沈屿宴擡起头来,黑色的瞳孔早被血红替代,长长的睫毛下,遮住了他那嗜血狂躁的眼神。
胯下那物胀的发疼。
他哑着声音,耐心地叫唤:“小榆,帮我”
顾榆不敢动弹。
“小榆,帮帮我”
“爬过来…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