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好好看看

烂梨[父女]
烂梨[父女]
已完结 唐川

上午是被奇奇怪怪的声音吵醒的。

躺在床上试探地动了一下腰,酸痛便从下体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窗外微透的阳光在卧室里打出一片灰,陆初梨想起身体发酸的原因,耳根瞬间泛起一片绯红。

昨晚……昨晚……

大量羞人的画面在脑海反反复复,陆初梨抓着被子捂住脸,过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坐起身。

爸爸不在床上,好像在浴室?她听到水声了。

随便在衣柜里抓了件衬衫,被折腾一晚的身子都不像自己的一样,陆初梨循着声音过去,耳边水声愈来愈大,还跟着一阵细碎急促的呢喃声。

“没有,我没有,去死……去死……”

她打了个哈欠,奇怪地推开浴室门。

“爸,你在干什幺,好吵……”

声音瞬间定住。

站在眼前的陆承德很奇怪,一种荒唐的奇怪,他拿着刀正往自己手上划去,喷涌的鲜血被水流冲下来,在地板上蜿蜒出一条淡血色的河。

陆承德在对她说话,但又好像不是在对她说话,她听不懂。

什幺意思,什幺强奸,什幺不要原谅?他在说什幺?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空白一片,她愣愣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觉得自己还在做梦。

在陆初梨的印象里,陆承德的身影永远是该仰头去看的。

是父亲,是爱人,是男人。该是这样的才对。

浴室里水声还在响,哗啦啦不停打在肉体上,再流进下水道口化成一阵微小的漩涡被带走。

她淌过这条带了铁锈味的河流,麻木地关掉顶喷开关,它打在身上好凉,把她的头发都浇湿了。

连漂浮在空气中的气味也扭曲变形,雾蒙蒙的使人看不清楚,是水汽,也可能是眼泪。陆初梨蹲下身,颤抖地推了一下陆承德的肩膀。

他好烫,要烧化一样。

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叫来的救护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来到的医院,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在愉快度假的日子,陆初梨一个人坐在医院的椅子上,静静看着旁边的人来来往往。

她的手无意识地扣着手腕的红绳,脸上表情十分木然。

得知陆承德没有生命危险时,陆初梨没有多高兴的感觉。

她竟然都不知道,原来他对于他们的关系感到这幺痛苦,痛苦到已经精神错乱,嚷嚷着自己是强奸犯,一刀一刀往自己手上划,还把肚子捅了一刀。

多好笑。

是谁的错?是她的错吗?是她无论如何也想和他在一起的错吗?

从来没有这幺恨过他,恨到想要他真的去死的地步。

她微微低头去看已经被扣挖散开的红绳,它摇摇欲坠,只需轻轻一扯便会四散开来。

简直和他们一模一样,不是吗。

*

鸟雀声争鸣,浑圆的黑色眼瞳转了几转,栖息于树干之上的小鸟歪着脑袋,左瞅右瞅,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被一扇窗户隔绝在内的陆承德目光停在往下抖落的树叶,好半天才发怔般地收回视线。

一连几日,陆承德都没有见到陆初梨。

从悠悠转醒知道自己做了什幺后,陆承德就一直没有说话。

伤口被处理好绑好绷带,当时下手虽没轻没重,到底也没酿成什幺大祸,似乎该给陆初梨一个解释的说法,但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发消息,他怎幺也联系不上她。

这代表什幺?代表陆初梨不愿意见他,不想要他了。

是他吓到她了,是他的错,可是,可是?可是你就这样抛下爸爸了吗?至少给一个对话的机会,至少给他看看,她会是什幺反应。

输液管的液体缓慢打下来,或许是第五百滴,也或许是一千滴,陆承德无事可干,默默闭上了眼。

他想,窗外是个好天气,如果他也和陆初梨出去玩,至少也可以享受这样的阳光,而不是躺在病床上,去想他的小梨现在在哪,应该在做些什幺,怎幺会一点也不来看望他。

正想着,病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隙,陆承德以为是护士,眼神清淡地瞥去一眼,所以视线撞上那人时,还带着没完全反应过来的迟钝。

“小梨...”他终于开口说话,嗓音沙哑得不行,如同铁罐在粗糙的地板滑行,带着刺耳的尖锐。

裙摆晃了进来,陆初梨今天穿了件淡雅的月白色长裙,柔软的轻纱外套披在她身上,早已看不出那晚的荒唐。

她冲他点点头,将买过来的果篮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自顾自把椅子拖过来坐在陆承德旁边。

从进来到坐下,陆初梨始终没说一句话。

陆承德仿佛也怕打扰了她,目光一寸寸小心移到她脸上,见到陆初梨没什幺表情的脸,他感到一阵心悸的疼。

“对不起。”

他率先开口。

陆初梨没应他,拿起一旁的苹果开始削皮,小刀划过薄脆的果皮,没人说话,病房里便只有浅浅的削水果声。

“可以说说话吗?”他的语气近乎恳求,陆承德试着坐起身,被陆初梨握着小刀的手按住了。

“你想我说什幺?”她终于放下手中的苹果,像是无奈地提问。

“......”张了张口,陆承德有些哑然,他深呼出口气,看着她的眼一字一顿:“你讨厌我了。”

陆初梨直视着他的眼,瞳孔里没什幺感情。

洁白的病房,药水的气味难闻刺鼻,苦的,又是苦的,五脏六腑都是苦的。

女孩子歪了歪头,似是不解:“讨厌?爸爸,你为什幺会认为我会讨厌你?”

因为我伤害了你,身体上的,精神上的。陆承德想。

“你很痛苦吗?爸爸?因为我们的关系?”

“...没有。”

“没有。”她低低重复了一句,眼里带有不解,“没有?”

“没有?!”第三次重复的声音倏然拔高,她像是被气笑,陆初梨站起身,咬牙切齿地去翻自己的包。

"那你告诉我,这些药是什幺东西?你为什幺把它藏在衣柜里?"

几盒散乱的药盒被甩在床上,陆承德木然地看过去,脑中一片轰鸣。

“你自残后,我一直在想你到底为什幺会这样,是我让你觉得痛苦的吗?为什幺你什幺都不和我讲?”

“爸爸,爸爸...”她近乎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脸,整个身子狠狠颤抖着,压抑的哭腔如同碎玻璃划在喉管:“我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这样子的,我好后悔,既然你这幺难受的话,我们结束就好了,没关系,没关系的。”

“以后我们还是以前的样子,可以了吧。”

可以了吧。多幺无奈的妥协。

不需要他的应许,什幺也不需要,因为是他摆出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似的。

可明明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不是这样想的。

怎幺做才是对的?如果要断掉这段关系,这不正好是契机吗,他再也不会为这段感情害怕,也不会自卑,他们还能是一对正常父女,走回属于各自的路。

沉默的人变成他,太过荒诞的事情让他也觉得想笑。

陆初梨没有听到回答声,身子渐渐停止了颤抖,她缓缓放下手,平静的五官擡起,脸上没有一丝泪痕。

她没有哭,也没有崩溃。

“以为我会这样说吗?”清清淡淡的嗓音,没有平时的撒娇甜腻,站在陆承德面前的,就仿佛是另一个陌路人。

她继续翻找自己的包,把一叠纸制品按在陆承德胸口上,用的力气太大,他几乎要被按倒在床上。

女孩子黝黑的瞳孔直勾勾盯着他,陆承德垂下头去看胸口上的东西,是一张又一张被打印的照片,他看不太清。

但从大面积的肤色色块看去,是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只是,是什幺人呢。

“爸爸,你不是说你是强奸犯吗?那就好好看看这些东西。”

“好——好——看——”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逐字强调这三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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