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姐姐,对不起

第二日清晨。

柔和的光线照耀在初梨的脸上,衬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越发洁白通透。

她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戴着耳机,长睫垂下,目光有些复杂。

门外依稀传来琐碎的动静,有清脆的陶瓷碰撞声与哗啦啦的水流冲击声,是初榆在准备早餐。

半晌,初梨长长吁出一口气,摘了耳机,擡起胳膊盖住眼睛。

初榆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来敲初梨房门,刚敲到第一下,门就被打开。

初梨表情自然与他打了个招呼,然后越过他,进浴室洗漱。

初榆目光落在床上,看见一团凌乱的被套,他眯了眯眼,不知是想到了什幺,漂亮的眼眸里闪过毫不掩饰的愉悦与回味,他勾了勾唇,上前为姐姐叠被子,还哼起了歌。

枕边散落两枚耳机,他不以为意,将其拾起,轻轻放在床边柜上,与手机挨在一起。

处理好后,他随手带上门,步伐轻快地走到初梨身边。

初梨已经洗漱完毕,正对着镜子绑头发。

初榆见状快步上前,伸出手,“姐姐,我来帮你吧。”

初梨头一歪,避开他的动作,女人微凉的发丝从他一滑而过,初梨迅速绑了个高马尾,洗了洗手,“不用了。”

她淡淡瞥了青年一眼,走向餐桌。

初榆平静地收回手,手指聚拢成拳,垂在身侧。

“姐姐,快尝尝我的手艺!”

他快步跟上,坐在初梨对面,支着下巴笑眯眯地欣赏着初梨进食。

初榆手艺确实很好,早餐都能被他做出花来,只是初梨却吃得食不知味。

她敷衍着夸了句,“很好吃。”

饭后,她提出要去出去散步消消食,初榆看着她空荡荡的双手,回房间拿了手机塞进她手里,一双无辜的狗狗眼很是平静,“好,姐姐慢慢走,饭后不宜剧烈运动,我先收拾一下,晚点来找你,姐姐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青年穿着纯棉材质的居家上衣,流畅的肌肉线条穿着衣服都藏不住。

系着印有卡通粉色草莓图案的可爱围裙,腰带收紧,勒出窄瘦的腰身,个高腿长,宽肩窄腰,既赏心悦目,又居家实用,又乖巧懂事。

不,一点都不乖。

哪有乖弟弟会半夜去侵犯姐姐小逼呢。

初梨收回目光,轻轻“嗯”了一声,走得利落,头也没回。

青年目光幽深。

喝牛奶之前,初梨闻见了那极淡的药味,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她都是靠着它才能入睡,怎幺可能认不出。

她想测试自己的心。

她对发生的一切都有记忆,只是半梦半醒间,记忆像隔了层层纱幔,朦朦胧胧。

她知道那是初榆,她只是初榆做了什幺,只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她知道她的弟弟舔吮遍她身上的一切,把粗壮的性器挤入她腿间凶猛地凿弄,她的脑子在疯狂叫嚣着抗拒,身体却无比诚实,热情地渴求着他的一切。

醒来以后她有些无法接受。

她居然毫不反感?

她不愿相信。

初梨点开运行了一夜的梦话捕捉记录软件。她听着弟弟下流的对白与色情的喘息,听着自己愉悦高昂的尖叫,听着淫荡的啪啪声与黏腻的水声,大脑一片混乱,下体却悄悄发了大水。

她真的很不对劲。

“怎幺会这样呢。”

“他是我弟弟啊。”

初梨漫无目的游荡着,回过神就发现来到了小公园,她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摇摆着,漂亮的眼眸里装满了纠结。

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

来人穿着一双浅棕色的低跟制服鞋,纤细的小腿裹着纯白色的小腿袜,深灰色的裙摆很长,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

初梨擡头,看见一双泛红的眼眶。

少女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天真与无畏,像一头初出茅庐的幼兽,她鼓起勇气开口,“初梨姐,请你离开初榆哥,好不好?”

女人秀气的眉毛微微挑起,“嗯?我为什幺要离开我弟弟?”

王泽优焦急道:“因为他喜欢你啊,他对你的喜欢是那种不正常的男女之情,初梨姐,你会害死他的!你们可是亲姐弟啊!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如果你还在意他的话,就拜托你离他远远的,让他慢慢放下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好不好?”

初梨听笑了,她好整以暇地看着王泽优,“为什幺是我会害死他,而不是他会害死我呢?”

初梨直视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世俗对女性的恶意远比男性来得大,这一点你身为女生应该深有体会才对。即便我与他真的有什幺,到时候会被所有人围攻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为什幺你不劝他远离我、别来害我,反而对我这个被动承受的受害者倒打一耙?”

初梨:“摧毁一个女性最快捷的办法就是造她的黄谣,即便她是受害者——那幺,你确定你要把矛头对着我吗?即便我是受害者?”

王泽优咬着唇,说不出话,她当然知道做初榆的思想工作是最直接有效的,没必要舍近求远来恳求初梨。

只是初榆软硬不吃,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王泽优眼眸很干净,是未经人事、未曾受挫、不知人心险恶的纯真与无邪,初梨从她的穿着与性格中也能看出她家境优渥,在家里必定是备受宠爱着长大的,也没怎幺吃过苦。

所以才会天真地以为付出就能有收获。

但事实绝非如此。

初梨也希望王泽优能让初榆放下执念,可她很清楚,王泽优做不到。

初榆也绝非王泽优的良配。

初梨站起身,如慈祥的长辈一般温柔地轻抚着王泽优的发顶,“小优啊,放下初榆吧,他不适合你。你需要的应该是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勉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王泽优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根本就什幺都不知道,我就是最适合他的!你知不知道他为了你差点就死了!而我却救了他!你只顾着谈情说爱吧,你根本就不在意他,你自己就是个恋爱脑,你居然以为你有资格来批判我?少在这里五十笑百了!”

初梨皱眉,捕捉到关键信息,“初榆为了我差点会死?什幺意思?”

王泽优破罐子破摔,“哈、我就知道他不会告诉你,三年前,初榆哥割腕自杀,晕过去的时候,他怀里甚至还抱着很你的合影,他心心念念都是你,可你呢?你那时候又在做什幺?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他在病床里每天抱着手机傻傻等着你的电话你的消息,可是你从来没有一句关心!一句都没有!”

“王泽优!住嘴!”

青年冷冽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慌乱。

他小跑过来,紧紧握住初梨的手腕,眼底一片无措,“姐姐,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初梨气得胸口疼,她甩开青年的手,朝着那张脸重重扇了一巴掌。

“啪!”

“初榆哥!”王泽优双眸瞪大,她冲着初梨喊道:“你干什幺!”

可没人顾得上她。

初榆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鲜红的巴掌印如烙上去的一般。

初梨只觉手掌都在发烫,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嫩白的手掌发着红,在空气中不受控地发颤,酥麻的痒意像有一万只蚂蚁同时啃咬她的皮肉,和她的心,“割腕自杀?初榆,你好有本事啊………”

青年眼前黑了两三秒,耳内一阵刺耳的嗡鸣。

他顾不上其他,紧紧揽住女人,生怕她再度抛弃他而去。

青年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座小山笼罩住初梨,脸埋在她颈间,滚烫的泪水泛滥成灾,浸湿她的衣衫,也仿佛浸透了她的皮肉。

青年哽咽着,哭得身体微微发颤,震动透过二人紧挨的躯体传递给一脸失望的初梨,青年声音喑哑,含着浓浓的恳求:“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求你了不要生我的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你可以拿鞭子抽我,求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我不可以没有你,姐姐,小一不能没有你。”

“你那时候,你那天,走了……我以为你是嫌我恶心,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真的已经知错了,姐姐,对不起。”

青年擡起哭得湿漉漉的一张脸,像雨天被淋湿的小狗,无辜又可怜地守在门外,等待着即将被主人驱逐的命运。

他擡手,比女人更粗壮有力的手掌狠狠甩向自己另半张脸,“姐姐,我错了,我自己动手,求你,求你千万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王泽优完全看呆了。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初榆。

她记忆里的初榆是那幺的优秀,任何难题他都能轻松解决。他像一个发光体无时不刻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可他总是对外人淡淡的,很吝于给予眼神,只有对他在乎的人才会露出一些微笑,譬如他的朋友,譬如他的家人。

她真的好羡慕初梨,初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拥有初榆的百分百的关注度,她也想得到那样的特殊对待。

可此时此刻,她像完全被那二人隔绝在外,他们好像有着别人掺不进的特殊结界,她像一个无人在意的路人甲,只是他们故事里的陪衬。

她后退几步,目光呆滞,无意识地摇着头,呢喃着,“不是的,我认识的初榆哥不是这样的……你不是他……不是……”

她苦笑一声,不再看二人,转身就走。

初梨说的是对的。

初榆不适合她。

原来她爱上的,从来就不是初榆。

而是她自己的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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