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 | 1.重逢

清明有三天假,又逢周末,初梨连休了五天。

这天,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衣,浅蓝色直筒牛仔裤与小白鞋,为避人耳目又戴了顶鸭舌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被口罩和墨镜遮了个严严实实,长发自然垂落,隐约露出一双白皙精致的耳垂。

她拖着小小的行李箱,回了黎城,这个她出生成长的小城市。

车上,司机频频从后视镜偷窥着她,猜测她是不是哪个女明星。

下车后,初梨先去酒店办理入住,安置行李,然后去白事一条街购买一大堆祭祀用品。

黎城是一座生活节奏很慢的宜居小城市,山清水秀,云白天蓝,居民生活悠闲自在,松弛感十足。

从前的时光遥不可及,却无比美好,初梨也生出几分怀念。

到了墓园。

前来扫墓的人不多,大家都行色匆匆。

或是面无表情,或是神情轻松,很少有人一脸沉痛。

亲人离世的前一年,或许会有人整日以泪洗面,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悲伤都会被抚平,爱与痛都变得平淡。

一尘不染的墓碑旁种了一大圈向日葵,长势良好,硕大的花盘正对着太阳,落下的阴影将墓碑遮盖住,一圈茂盛的花叶围绕着那张明媚微笑的面容,碑上刻字:慈母初阳之墓。

祭台放满了祭品,品类丰富,应有尽有,均是初阳生前爱吃的,看起来很新鲜,应该是昨日放的。

初梨看着,默默叹了口气。

初梨陪着初阳说了阵话,不知不觉就把冥币烧完了,在火盆底部堆积厚厚一层纸灰。

她曾经是无神论者,从不信鬼神。母亲去世以后,她变为唯心主义,她希望真的存在另一个世界,母亲能在那处获得新生。

太阳越来越猛烈,将近正午,初梨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珠,站起身来,蹲坐了太久,猛地起身眼前便是一片发晕,她身子摇晃了几下,扶着晕乎乎的额头站稳。

便听得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她身边,一双微凉的手臂支在她身前,声音关切,“还好吗?”

初梨心尖突的一跳,擡起眸看去,一张白皙俊秀的面庞映入眼帘。

脸型窄长,鼻梁高挺,拥有与她如出一辙的眉眼,却没有她那幺柔和,稍微透出几分男性的硬朗,但总体仍旧是温和的。几缕乌黑的碎发静静落在额前,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初梨是杏仁眼,在眼尾处微微上翘,灵动中又透出几分妩媚。

初榆眼型与她很像,都是圆润的,但眼尾略微有些下垂,天然的眼睑下至,看起来乖巧又无辜。

初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本就是想避开他,没成想还是撞上了。

她摘下墨镜,眼眸微弯,“小一。”

初榆喉头滚动,低声应道,“嗯,姐姐。”

初榆俯身,为初梨摘下口罩,取出手帕纸为她擦拭脸颊上闷出的细碎汗珠,动作无比轻柔。

他近乎贪婪地凝视着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容,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心跳如鼓,面上却不敢表露太过,只竭力装从容。

初榆自然而然地接过初梨手上的包与杂物,长臂揽住她肩膀,扶着她往山下走,声音很轻,好像天边的一团云,风一吹,就散了。

初榆:“这次回来打算待几天呢?和妈妈爸爸都问候过了吗?”

初阳与余笙之墓比邻而居,初梨一早过来便率先祭拜了余笙,只是到底不如对初阳那般挂念。

余笙与初阳再婚时,初梨已经记事,对她而言,余笙只是一个对她妈妈很好、对自己也很好的关系亲密的叔叔。

哪怕后面初阳又生下了初榆,她对余笙也并未改口,一直叫余叔叔。

但对初榆来说,初阳就是他的妈妈,余笙就是他的爸爸。

初梨“嗯”了一声,偷偷用余光去瞥初榆的表情,看不出来,她什幺都看不出来。

他真的已经放下了吗?

也许已经放下了吧。

是因为年少丧母丧父,与唯一的姐姐相依为命,才会错把依赖当成爱情,如今成年了迷途知返,再正常不过了。

既然是前尘不可回首,那就翻篇。

他们是血脉至亲,总不能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初梨想了想,说:“待两三天吧,好久没回来了,难得得空,可以到处逛逛。”

初榆目光隐晦地扫她一眼,迅速收回,直视前方,仍旧是淡淡笑着,但眉眼却弯了许多,“好,那我们好好逛逛,我也很久没回来了。好怀念以前啊,记得有一次你骑车载着我去兜风……”

初榆话音微顿,“然后把我甩进了河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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