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
雷利猛地睁开眼,呼吸还没稳,额头渗出薄汗。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视线盯着昏暗天花板,过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醒来了。
手指下意识握紧被单,掌心与布料磨出细微声响,胸口还残留着一股说不清的燥热,像是刚从什么太真实的东西挣脱出来,却没完全抽离。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那些画面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来
潮湿的气息、贴合的肌肤、还有那双眼睛里带着挑衅与依恋的光,但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梦里的脸
「真是……见鬼。」
他低声骂了句,侧过身,手肘撑着额头,试图平复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思绪。
这场梦……太过真实,真实到让他的心口隐隐发烫
雷利皱了皱眉,低声呢喃:「怎么会做这种梦?」
他坐起身,伸手拿过桌边的酒瓶,灌了一大口烈酒,喉头滚动着,试图用那股灼热的酒劲冲散脑海里残留的画面。
「老了,真是见鬼的反应。」
他低低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却没再多想,毕竟对他来说,这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而已。
—
你靠在窗边,望着远处港口那道模糊的轮廓,试着让心情逐渐沉淀。
「……至少半年内,都不能再冒险了,最好什么动作都别做。」
你轻声呢喃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港口某艘熟悉的船。
「霸王色霸气,应该能撑很久吧……」
你嘴角淡淡勾起一丝笑意,但很快就收敛了神情。
不能松懈,尤其是面对雷利这种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都可能引起他的警觉。
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彻底地乖乖过着小日子。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尽力什么都不做。白天推着小车卖甜甜圈,脸上堆着无害的笑容;晚上回到小屋,安静地盖上被子入睡。
每当远远地瞥见雷利在酒馆里赌牌,你总是立刻转身避开,仿佛从来没见过他一样。
「梦里的脸都是模糊的,现实里,我是安全的。」
你这样一次又一次地说服自己,规律地卖着甜点,偶尔还会因为体内储存的霸气支撑着生意而暗自窃喜。
直到那天的意外发生。
甜点车才刚摆好,你正数着时间准备收摊,耳边忽然响起巨大的撞击声,
嘭!
你整台车被撞翻在地,甜甜圈四散滚落,奶油溅满了你的裙摆。几个醉醺醺的家伙当着你的面,肆无忌惮地践踏、踢飞那些你精心准备的泡芙。
你僵立原地,双手紧握着裙摆,满目狼藉让你一阵脑袋空白。
「完了……」
你指尖紧紧攥住布料,一股无法抑制的怒意自胃底涌上胸口,像炽热的火焰一路窜烧至眼底。
你咬紧牙关,努力压制住这份冲动。但就在下一秒,胸口那股熟悉的力量却轰然炸裂,
霸气。
你辛苦隐藏了数月的霸气,像是被挣脱了束缚,瞬间如泄洪般猛烈地释放出去。
「砰——!」
脚下的地面微微颤抖,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扭曲,一股沉重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街口。
方才还在肆意大笑的醉汉们蓦然一僵,表情凝固,眼白一翻,「砰砰」几声跪倒在地,浑身颤抖不止,额头冷汗直冒。
四周的路人也瞬间陷入死寂,连远处的海浪声似乎都刺耳无比。
你立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沉重而急促。
「……混帐。」你低声咒骂,闭上双眼用力按住胸口,逼迫自己恢复理智。
几秒后,天空才慢慢恢复正常,四周围观的人终于恢复呼吸,一个个惊恐地望着你,没人敢吭声。
但片刻之后,远处便传来几个压低的惊呼:
「……刚刚你感觉到了吗?」
「那股霸气……强得离谱!」
你心头猛然一紧。
糟了。
你清楚地知道,那股气息与雷利的相容度太高。只要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往这边一扫,就会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你蹲下身,假装镇定地捡起一颗还算完好的甜甜圈,但指尖却微微地发着抖。
你的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一次……是真的藏不住了。」
—
港边,黄昏时分。
雷利踏着稳重的步伐走到巷口,周围已经恢复宁静,但空气里,那股熟悉得过分的压力感,还隐隐残留着一丝痕迹。
他停下脚步,眯起眼,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空气。
霸气的流动像被唤醒,与他体内的力量产生了极细微的共鸣。
「……嗯?」
雷利低声喃喃,眉头微微一皱。
这气场不是残影,不是模仿,是他的霸气。
但不是他自己释放的。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戏谑的光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冷彻而专注的锐意。
「有人碰过我的东西。」
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那些收摊的商人、路过的行人,但一无所获。
片刻后,他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压得极低:「不是从我体内散出来的,却……跟我一模一样。」
他收回手,转身朝港口另一边走去,语气像潮水般暗涌:「用了它,还敢留下痕迹……那就让我好好看看,究竟是谁这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