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的修炼堂高踞各峰之巅,由灵石砌成的穹顶之下近百名剑峰弟子正盘膝而坐,吐纳修行,四周站着几个执法堂的当值修士,氛围肃穆。
空气中五色的灵力轻微波动着,天地精华被四方修葺的精纯灵石源源不断地吸引而来,涌入众人体内,被转化为灵力在经脉中流转。
林峖然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她今年刚满十六岁,碧玉年华,身量较之前抽高了不少,少女清丽的轮廓显得愈发清晰。此刻她正闭目运转着心法,周身青金光影变幻。
几年过去了,她的灵力又浑厚许多,照此下去,大概青云宗现今最年轻的金丹修士的称号将被冠上她的名姓。
今日的修炼也一如既往的顺利。
直到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从她的小腹毫无征兆地涌现。
这异样的感觉极其霸道,并非寻常的体热,而是一种源自骨髓深处的空虚,所过之处伴随着令人难耐的悸动,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体内原本在她精妙控制下温顺流淌的灵力开始失控,在她经脉中疯狂冲撞起来,加速了这股异样的传递,使其更加热烈。
“唔……”
林峖然闷哼一声,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盘坐的姿势瞬间坍塌了,下意识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按上小腹。光洁饱满的额头顷刻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双霞飞上面庞,带着异样的潮红。那双总是灵动狡黠的杏眼无措地睁开,蒙上水雾,楚楚动人的样子,从里到外透出一种青涩的诱惑与脆弱。
随着潮热一同席卷而来的还有一股清新的竹香,它从林峖然后颈弥漫开来,如同初春雨后破土而出的第一只春笋,混着甘甜的晨露般的气息。
这香气初时极淡,但很快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它无视了修炼堂内的各式的灵气屏障扩散开来。
原本安静的修炼堂骚动起来,闻到这股竹香的弟子纷纷疑惑地睁开眼。
“什幺味道?”
“好…香…”
“这是…是坤泽的信香!”
“谁分化了?!”
“是…是林师妹,快看!”
惊呼声、抽气声此起彼伏。距离林峖然最近的一圈弟子首当其冲被那浓郁的信香笼罩,其中有几个乾元眼神瞬间变得迷离恍惚,呼吸急促,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下意识就想向那散发着致命诱惑的源头靠近。距离稍远的乾元弟子也感到气血翻涌,心神动摇,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一丝本能的贪婪。
混乱迅速蔓延开来。无数道目光,带着各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投向痛苦蜷缩着的林峖然身上。
贪婪、觊觎、同情、慌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危险的、即将失控的气息。几个按捺不住的弟子,已经蠢蠢欲动,试图靠近。
四周的执事很快察觉到了人群的异动,然而今日当值的执事半数以上都是乾元,他们不敢靠近林峖然,只是将四周的人群疏散开来。
黎咏今日陪林峖然一同来的修炼堂,她在去年就已分化了,亦是坤泽,因此不受林峖然信香的影响。在意识到发生什幺之后,她下意识擡头看身旁的江映,两人交换了一眼凝重的神情,已然默契地一人飞奔向门外,一人立刻拨开人群冲到林峖然身旁。
“让开!”
黎咏逼视四周的人群,释放灵力威压意图警告,比她修为尚浅者识趣地后退,可同她实力相当者或超出者并不被这威压所威慑到,仍然无动于衷留在原地。
黎咏看了门口消失的背影一眼,祈祷着江映能尽快将长老们带来。
几个坤泽执事带着更多的坤泽弟子上前来将林峖然围在中间,将她和人群隔离开来,其余的乾元执事将那些站在原地发愣,眼睛还黏在林峖然身上的乾元强行拽到队伍外头去。
突然一声玉碎的声音响起,林峖然颤抖着用尽全力打碎了一个贴身玉佩,几息间一股凛冽如同寒风般的恐怖威压骤然笼罩了整个修炼堂,众人不受控制地膝盖一软纷纷跪在地上。
所有试图靠近和挣扎的动作都被死死压制住了,一道月白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林峖然身边,正是谢清商,四周弟子咋舌,因为根本无人看清她是如何进来的。
谢清商面上此刻挂着比平日更加冰冷的寒霜,眸子里压抑着愠怒,目光扫过全场,所有还残留着不清醒的侵略欲望的乾元,在直视到她视线的那一刻无论修为高低,皆如遭重击,脸色煞白,神魂剧震,全都本能地低下了头,再不敢有半分妄动。几个先前试图靠近的弟子更是闷哼一声,紧接着口鼻开始溢血,他们踉跄着后退,眼中充满了清醒过后的恐惧。
“清场。”
谢清商不容置疑的命令刮过每个人的头皮,其中的警告意味更甚。
“十息之内,所有乾元弟子退出修炼堂,违者执法堂处置。”
话音未落,周围的乾元弟子便如惊弓之鸟般争先恐后地朝着出口涌去,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长老那恐怖的威压拍扁在地或被执法堂的执事拖去处置挨鞭子。
十息不到,偌大的修炼堂除了部分坤泽弟子和噤若寒蝉的当值执事,已然空空荡荡。
黎咏反应迅速,不待谢清商开口:“布隔绝阵,封锁所有出入口!”
一道道剑光升起,迅速构成强大的隔绝屏障。
而场地中央,谢清商已经俯下身。
一件宽大的、带着她身上清冽松香的外袍将蜷缩在地瑟瑟发抖的林峖然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隔绝了所有窥探的目光。
“师父…好痛…好热…救我…”
林峖然感受到那人熟悉的气息,滚烫的小手伸出衣袍死死抓住谢清商的手臂,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哭腔和浓重的鼻音,瞳孔里满是茫然与惶然。
谢清商的身体微僵。
林峖然滚烫的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时,一股同样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无情地拍上了她的理智高地。顶级乾元的天性在灵魂深处咆哮,催促着她去占有、去标记眼前这个散发着如此纯净诱人气息的坤泽。
她的眼眸深处那强行压制的风暴几乎要破闸而出,指尖因克制而微微泛白。
但她终究是谢清商。
是剑峰的长老,是她的师傅。
谢清商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清明,只剩下冰冷的决断。她没有说话,手臂穿过林峖然的膝弯和后背,稍一用力,便将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女打横抱起。
林峖然滚烫的身体隔着衣料紧紧贴在她的怀中,被忽视的信香仿佛受到挑衅一般向谢清商扑面而来,气势汹汹要她拜倒为裙下之臣。
谢清商抱着林峖然的手臂紧绷,屏息隔断了这蚀骨的诱惑。
擡眼看向一旁的黎咏,素手一挥,腰间的长老令飞到黎咏手中,谢清商嘱咐她凭此令立刻御剑前往丹峰取息宁汤送到听竹轩来。
黎咏忙不迭应下,跑到修炼堂外取了佩剑果断向丹峰的方向飞去。
谢清商也不再停留,脚下一点,身影化作流光,无视所有隔绝阵法冲出了修炼堂,朝着她与林峖然的寝居方向疾行而去。
听竹轩外已然禁制全开。
林峖然被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间的床上,柔软的被褥将她容纳,但少女的痛苦却并未得到减轻。
分化带来的浪潮一波强过一波,那清甜的信香如同实质般在室内堆积得几乎令人窒息。
林峖然蜷缩着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战栗。被汗水浸透的单薄里衣紧贴在她肌肤上,露出玲珑有致的曲线。少女喉咙里溢出破碎难耐的呜咽,原本明亮的瞳孔只剩涣散,满是本能的渴求与痛苦。
“师傅…呜…好难受…”
她无意识地撕扯着还裹在身上的外袍,试图得到更多谢清商雪松的气息。
挣扎间衣袍凌乱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肌肤都泛着诱人的粉色,后颈那脆弱的腺体所在之处,皮肤更是红得异常,微微鼓胀起来,多年前沉寂的腺体已然发育得成熟了,含苞待放。
谢清商立在门边,耳朵竖着细听林峖然的动静,却根本不敢回头。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看向轩外。
所幸黎咏很快便带着息宁汤回来了,谢清商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示意黎咏速速入内将其喂给林峖然服下,她的目光钉在黎咏背后,黎咏握住那玉瓶只觉如锋芒在背。
她硬着头皮入内,扶起了榻上的林峖然,将冰凉的玉瓶口凑近她滚烫的唇瓣,轻声哄着:“师妹,张嘴,把药喝下去。”
林峖然如同久旱逢甘霖,本能地大口吞咽着那冰凉的药液。息宁汤的药力迅速化开,带着强大的镇定效果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剧烈的颤抖似乎平缓下来,痛苦迷茫的眼神也恢复了一丝清明,她喘了几口气,虚弱呢喃:
“师姐…谢谢你…好多了…”
林峖然后颈原本不受控制狂乱释放的信香逐渐收敛起来,身体的热度也开始缓慢下降。
黎咏松了口气,将她重新放回床上,观察了一会见她状态平稳,就把床帘替她放下,自己退到了外间,恭敬地向谢清商禀报。
“长老,林师妹已服下息宁汤,此刻已无碍。”
谢清商紧绷的神经微松,眉眼染上一丝疲惫,对黎咏点了点头。
“好,你退下吧,此次你做得很好,我回头会亲自找玉玑子道谢。”
黎咏眼眸微动:“这都是弟子该做的,林师妹没事就好。”
说罢黎咏再次向谢清商鞠躬奉还了长老令,见她颔首示意,便识趣地离去了。
谢清商将轩门闭上,缓缓步入内间,挥手将室内残留的气息散去。
她撩开床帘一角,低下头,看到少女汗湿的鬓角和脆弱依赖的神情望着她,心头隐晦的燥热都散开来,转而充满了怜惜和心疼。
谢清商轻轻拍抚着林峖然的背脊,用灵力引导药力更深入地发挥作用。
“然儿,莫怕,师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