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问她好不好，却根本没给她说不的权力。
师杭难耐地在男人怀中挣扎，然而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反倒使自个儿的身子一处处接连沦陷失守。
她面色酡红，浑身发软，本想同他求求情，可甫一张开小嘴却忍不住发出了娇媚至极的呻吟声，好似在蓄意勾引，渴求更多。
“嗯……孟开平……别、别这样……”
即便蒙着眼睛，她依旧熟悉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种独特的、寒夜冰雪混和着硝烟与尘土的气息。
听见她唤他的名字，孟开平不仅不为所动，甚至恨自己从前心肠不够冷硬才总教她耍得团团转。
“只这般便受不住了？”
男人居高临下望着身下人这副模样，手指向里探去，嗤笑一声故意羞辱她。
师杭的小腿打着颤，腰腹随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向上擡，男人见状更是冷笑。可师杭实在情难自持，听着他的羞辱，身子不争气地更软了几分。
是了，破身后这半余载，每月除却癸水那几日，孟开平几乎夜夜都要同她欢好。他是位高权重的武将，足够聪明，又有远胜常人的体力和耐心，师杭身上所有敏感之处都被他一一探寻后了如指掌。
况且这男人胯下行货非凡，她已经习惯了他的索求无度，半推半就间只消被强压着来去几下，便再提不起气力抵抗。有时连师杭自己都不禁想，倘若离了孟开平，她能餍足吗？
“不安于室的小妇人，便是送与旁人，只怕也不愿要。”这厢，男人继续在她耳边道，“既被掳去关了这幺久，是不是早就被外头的男人玩过了？”
说罢，一道清脆的声响落在她臀上。不能视物，听觉却更胜往常，师杭不能忍受他对自己的污蔑，当下眼中一热，几欲落下泪来。
于是她推拒着男人的胸膛向后躲去：“我……我没有、没有被……”
她又羞又恼，难堪至极。因说不出口那些词，只能摇头否认，委屈得要命。
从前欢好，孟开平总是竭力苛求压抑自己，求乞她也感到舒服爽快。可此时此刻，他竟像回到了他俩初见之时，下流低劣，不知何谓点到为止，一味满足自己报复于她。
然而，孟开平瞧见怀中人仰着头红唇微张，无需扯去红绸，便能想象出盈盈望向他的一双泪眼。
她动情时当真毫无廉耻，没有半点世家贵女的端庄，分明从骨子里就是个贱货！
数日星夜兼程，风雪不顾，几乎将他所有的情愫都冰封在了心底角落。他不是蠢材，那些哄傻子的话、那些荒唐无稽的托词，他半个字也不会信！
既如此想，欲火一瞬被彻底勾燃，燎原般在他的心中横冲直撞。孟开平一把制住女人不安分的小手，师杭不敢再触怒他，只能由他纵兴。
素日握惯了难使的长枪，握她不过是手到擒来。娇嫩肌肤不慎磨上掌心最厚实粗糙的部分，榻上美人便受不住惊呼一声。不待师杭再发出吟叫，面颊上忽地一阵濡湿。男人轻轻含去了她的泪，舔舐梭巡过她每一寸温凉诱人的肌理。
玉肩、细颈、锁骨……含弄纠缠，水声啧啧。
师杭已经顾不上恐惧和求饶了，她的哭吟声里只剩下毫无威慑力的娇软与旖旎，这些暧昧诱人的声响让孟开平更加兴奋地侵入其中攻城掠地。她恨自己这副不争气的身子，虽被迫接受男人下流的调教，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迎合。
阵阵抑不住的情欲之声从殷红小嘴中倾泻而出，好不可怜。孟开平欣赏着她的神色，料定她必定也沉迷其中，于是嘴上又故意刺激道：“筠娘，你说，你阿弟他们知道你眼下这般模样幺？”
胸前的痛感让师杭忍不住挣扎起来，呻吟着哭求，没有受到钳制的双腿在榻上不停摆动，显然想要逃离。而孟开平偏偏抓住她的下颌，将她强扭过来。
男人忍耐着体内欲火升腾，依旧冷着脸变本加厉道：“还装什幺？嗯？全是你做出的好事！”
他学着风月场上的狎客，每问一次，男人手上的力道就愈重几分，师杭什幺都看不见，她怕极了，只能慌忙摇头，偏巧躲开了男人的亲吻。
“怪我对你太过纵容了……既然你这幺不安分，不愿待在本帅身边，干脆把你丢到军妓堆里好不好？”
孟开平见她仍不肯乖顺听话，便一字一句恐吓道：“那群汉子年轻力壮，旷得久了，又贪又馋。你生得这样美，他们必定忍不住，待时日长了，恐怕连腿都合不拢……”
红绸覆娇颜，美人娇落泪。师杭无助，羞愤，可她明白孟开平虽然在吓她，却并没有骗她。他所说的那些，本就是许多未死的被俘女子的境遇。
从前、眼下、往后，这样的事情始终都在发生，可她谁也救不了。
孟开平不紧不慢俯下身，再次细心地将她的泪痕吻去。他多想就此进去纾解欲火，可是，他今日还有一桩更想干的事。因怕她娇气受不住，所以才耐着性子撑到了这一步。
仅存的理智已经不多了，男人吮吸着逐渐向下，越过一寸又一寸，最后在某处停驻。师杭小声呜咽，却丝毫阻拦不了那种从未体会过的炽烈快感一路向上攀爬、冲昏头脑。湿热，陌生，欲罢不能。
自此，一切都不再受控。
她难耐地抚上男人的鬓发，不经意间流露出往日温存，这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回应与鼓励。
忘情过了片刻，孟开平尤觉不过瘾。于他，这是失而复得的珍宝，是他夜夜都要享用的佳肴，他决意拉她一同坠入欲海浮沉。
美人面飞红霞，樱口微张，覆在她眼上的红绸早已被泪水横沁。半晌，男人英武的面庞与衣襟一同被沾湿，他哑着声，喉结滚动，满意又贪婪地欣赏身下仍深陷高潮的娇躯。
炙热且酸涩的爱意与恨意在心间翻滚燃烧，顷刻袭满他整个胸膛。
他爱她，可也因这爱生出些许恨意。榻上的欢爱终究是一场留不住的云雨，云消雨散之后，她还是会盼望着离开他。难道他要提心吊胆地过一辈子吗？
是不是唯有步步相逼，毁掉她的所有退路，她才不会再逃开？
脑海之中有个疯狂的念头一直在叫嚣。孟开平眉目狠戾，三两下就扯开腰带，旋即，高壮魁梧的身子完全将师杭抵在榻上动弹不得，劲腰顺势向下一沉。
师杭根本无力承受，她用最后残存的意识哭求，可男人并未因此停滞半分，反而更加激烈。他舒爽至极地喟叹，而她却什幺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一瞬间，师杭恍恍惚惚地想，什幺是爱，什幺是恨呢？他们两个人，到底是爱人还是仇人？
“我会娶你做正妻的，筠娘，我不会再说那些狠话了。”男人似乎消了大半火气，他含住少女的耳垂，缱绻私语道，“等有了孩子，你就再不会跑了。”
宛若晨钟暮鼓在耳边敲响，沉沦欲念皆碎，师杭恍惚迷茫的神思霎时归拢清醒。可惜她已来不及逃开了。
微微扭动的腰肢被孟开平牢牢钳住，男人咬住她耳垂上的嫩肉，喘息粗重。他怜惜她，却不会因心软停止侵犯。直到大股白浊与之交融，覆在师杭身上的男人才终于扯去了蒙在她双目之上的红绸。
眼前是一片刺目光晕，脑中是一片迷蒙混沌，耳畔则仍飘荡着方才的低语。师杭美目圆睁，紧紧抓着锦被，泪水朦胧了视线，被迫容纳男人所给予的一切。
而在她视线以外，孟开平已经抽身出来。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神色悲戚痛苦，比她尤甚。
原先提及有孕一事顾虑重重，时至今日，全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又一次伤害了她，不敢奢求她能原谅。孟开平想，为了今日这一回，即便她恨他一辈子，他也不后悔做到这一步。
男人这厢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万万没想到，师杭并没有如预料中一般厌恶至极地看向他。淫乱景象之下，少女柔弱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臂膀坐起，斜斜倚在枕上。
她的手扯住了他的衣襟，没有剑拔弩张，更没有恶语相向，她只是带着哭腔委屈啜泣起来，点点娇泪，不胜可怜。
“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