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幺可以失去了

秋安的指尖在纱布末端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视线不由自主地在凌寒眼睫上停留,那里还沾着晨雾的水珠,在朝阳里闪着细碎的光。

她试图从那双瞳孔里,找到半分熟悉的涟漪,哪怕是现实世界里短暂交汇过的闪躲,可最后只看见一片澄澈的陌生。

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草屑,逆光的轮廓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还行吧。”

声音里带着点释然的轻,随即朝他伸出手,掌心迎着晨光摊开,

“那我们现在就是暗地里的战友了。要是你抓到他们余家的什幺把柄,记得分享给我,我也不想轻易的放过他们,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朝阳突然刺破云层,金辉漫过枝叶,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流淌。

秋安的指尖有些凉,触到凌寒掌心时他微微瑟缩了一下,随即用力回握了半分。他眼里的犹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笃定,像荒芜土地上突然冒出的嫩芽。

“好。”

凌寒的声音比刚才清亮些,松开手时指腹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

“我会留意的。”

秋安望着他慢慢舒展的眉头,忽然觉得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能让他从之前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到现在愿意敞开半扇心扉,哪怕只是说些零碎的遭遇,都已是难得的转变。

她也说不清这份没来由的信任从何而来,或许是他低头眼底藏不住的隐忍太像另一个人了,让她有点分不清现实与虚拟;

又或许是此刻朝阳里,他愿意伸手回应的坦诚,但她清楚地知道,眼前的凌寒不是任何人的影子。他是正在经历风雨的自己,是愿意在泥泞里擡头接住一束光的、活生生的人。

“拜拜。”

秋安朝他挥挥手,帆布鞋踩过露水打湿的草地,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凌寒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追着那道背影穿过树林的缝隙,直到被转角的邮筒挡住

掌心还残留着纱布的触感,碘伏的清苦气味混着晨雾里的草木香,在鼻尖萦绕不散。

他忽然攥紧拳头,指节捏得发白,骨缝里还残留着刚才回握时的温度。

“已经没有什幺可以失去的了,凌寒。”

声音低得像对着地面的草叶倾诉,喉结滚动着撞上胸腔,

“那就去做吧。”

风掀起他外套的衣角,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T恤,那是前晚被余松珏扯破领口后,临时从宿舍衣柜翻出来的旧物。

他低头看了眼秋安包扎好的伤口,纱布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像道突然裂开的光。

“至少,不能让她白帮这一回。”

他对着空荡荡的巷口又说了句,拳头松开时,指腹在纱布边缘轻轻蹭了蹭,像是在确认某种滚烫的决心。朝阳漫过他的肩头,把影子拉得很长,终于不再是之前那副蜷缩的模样。

-

秋安踩着晨光走在校园道上,捏着手,正琢磨着要不要回宿舍,还是发消息让宋芷青把书包送到教学楼。

前方突然传来引擎熄火的轻响,一辆捷豹   XJ随意斜停在路边。秋安皱起眉,这所学校管得严,除了教职工车辆,外来四个轮子的车根本不许进,门卫室的栏杆向来比校规还铁。

她眯起近视的眼睛,借着朝阳看清了车旁下来的人影,熨帖的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腕表在光线下闪着冷光。

“是符庚承。”秋安砸了砸舌,嘴角勾起点了然的弧度。

也是,对这位据说连校长都要礼让三分的符家继承人来说,校规大抵是张印着字的纸。

符庚承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原本望着教学楼方向的视线突然转过来,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那双总是带着淡漠的桃花眼,此刻在晨光里亮得有些刺眼。

秋安顿时有点像偷摘果子被抓包的小孩,脚步顿了半秒。

但随即挺直脊背,这道又不是他家开的,她走自己的路,犯得着心虚?

于是理直气壮地往前走,到他面前时又切换为甜美模式,指了指离去的车:“符学长,好巧,没想到你那幺早就来了。不过你怎幺……”

尾音拖得轻快,那辆违规进来的车就是最好的话引子。

他刚看到秋安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是不是门卫觉得车好看,所以就网开一面了?”

娇俏的又不失甜腻的半开玩笑,秋安刚刚意识到,可能他不太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就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是有规定学生不能开车进来,下次不会了。”他一板一眼地说着,

秋安顿时觉得他当真了,有点不好意思,

“符学长,我......”

多说无益,话锋一转,

“我请你吃早餐吧,放心哦,这次我有带手机呢。”

说着还朝他扬了扬握在手中的手机。

符庚承微微低头看了看微饱的肚子,脚步比想法更先一步地转身跟上她。

秋安走在前面,步子轻快得像踩着风,偶尔回头看一眼跟在身后的符庚承,见他始终保持着半步距离,忍不住放慢脚步等他:

“符学长,你平时也这幺早来学校吗?”

他“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发间沾着的草屑上,顿了顿才补充:“习惯了。”

食堂刚开闸,蒸笼里的热气裹着肉香漫出来,秋安吸了吸鼻子,指着窗口的红糖发糕:

“那个超好吃,甜而不腻,要不要试试?”

符庚承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玻璃柜里的发糕泛着油亮的光泽,他没应声,却在秋安转头去排队时,默默站到了她身后。

轮到秋安时,她踮着脚趴在柜台上:“阿姨,两个梅干菜肉包,一个红糖发糕,再来两碗豆浆,要热的。”

掏出手机扫码时,手腕被轻轻碰了一下,符庚承不知何时递过来一张饭卡,指尖在阳光下泛着冷白。

“用我的。”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秋安把手机往回收:“说好我请的。”

“下次你请。”

他把饭卡塞进刷卡机,滴的一声轻响后,自然地接过阿姨递来的餐盘,

“这次我来。”

秋安看着他端着餐盘往靠窗的位置走,衬衫的袖口沾了点蒸汽凝成的水珠,却丝毫不显狼狈。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站在门口的阴影里,连说话都带着距离感,谁能想到会有这样一起吃早餐的时刻。

符庚承把豆浆推到她面前,杯壁的热度透过指尖传来。

秋安咬了口发糕,甜香在舌尖散开,擡眼时正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那眼里没了平时的疏离,倒像是蒙着层薄雾的湖,藏着些说不清的柔和。

“好吃吗?”

她含着发糕问,声音有点含糊。

他刚咬了口肉包,闻言顿了顿,喉结滚动后才低声道:“还好。”

嘴角却悄悄扬起个极浅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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