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羊篇:牠是她的救赎

“呐,黑山羊”那是个熟悉却也陌生的嗓音。

牠故意不呼喊那名字,只是想借此嘲讽着自身的可悲⋯⋯同时也希望牠能正视自己。

“后悔了吗?”牠那双沾满着血渍的手掌贴附在牠毫无波动的脸庞上,明知道喉间已经被血水所占据却依旧不愿意放弃与牠对谈,单单只是因为一个不甘心?亦或者是一种可悲的乞求?

那被称作黑山羊的雄性兽人,俯视着如此狼狈凄凉的牠,牠那双芥子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的动容,一如既往地闪烁着光点,而那完好无缺的颈脖丝毫不打算再继续下压,给予这名扣住牠裤管的兽人任何一丝的期望。牠还是那般目中无人,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搅乱牠的思绪,在牠的眼帘之中早就看不见这些世俗之物,更不用说为牠们表现出怜悯之类的同理心。

“⋯⋯至少,最后和我说说话吧,所罗门?”牠到底在坚持些什幺,只是想从被那双漆黑的手臂拥入怀中?还是说想从牠的眼珠里看见自己的身影?亦或者是乞讨着牠心里的一个隅角的位置?

————

光线洒落在那浅色的地毯之上,那白皙的脚掌陷入了柔软的毛絮之中,不过正当白准备站起身时,全身上下的神经与肌肉都在与她作对,令她又一次地跌入了深厚松软的床垫之中。

她颤抖地擡起了手臂,那夸张却也不是丑陋反倒异常优美的水晶兰图腾,就毫不保留地映入了视线之中,而这胡粉甚至带点金色的标记不单只是手臂,她在昨日苏醒后便发觉了自己全身上下都环绕着这属于配偶标记的图纹,而颈脖上那三圈交错的束缚印记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最好还是在休息一下,毕竟妳可是经历了烙印的过程。”白不是没有发觉站在窗台边上的身影,只是她一直处于恐慌还有不安,所以她从睁开眼的那一刻便没有回首与牠对望。

“⋯⋯您⋯⋯到底是谁?为什幺要帮我呢?”白当然知晓自己是那个向牠寻求帮助的人,但是她还不理解这名兽人为何愿意对她伸出援手,甚至还有这个能力将自己带离那三人的束缚。

她起初是咬了咬唇,但是在下定决心后,她回过头看向那从窗台边走过来的身影,顷刻间,她不免被牠的外貌所震撼到了,即便与西瑞尔、苏芳,以及赫伯特相处这幺久,她也不自觉地感叹着这名雄性兽人天生的魅力,那黑白分割的发色,黝黑的羊角在光线下反射着一种不明的光泽,深邃且带着一种阴郁美感的面孔,浅色眼帘下是一双透彻到纯粹的芥子色眼珠,以及那优柔不失礼节的一举一动。

“黑山羊,牠们都这幺称呼我。”黑山羊勾起了一抹完美弧度的弯笑,牠眨了眨那浅色的睫毛,用着那柔和且令人舒心的嗓音回应道。

“黑山羊?您没有名字?”这还是第一次被纯种兽人如此重视地对待,以至于白已经将眼前的黑山羊视作为一名好人了,即便还是有些警戒心,但是去也不像是面对西瑞尔牠们那般紧绷。

当黑山羊直接站在了白的身前时,白不自主地停止了呼吸,她不知道为何眼前这名兽人可以有如此之大的魅力攫获了她所有的视线,甚至在与牠如此相近时,也从未感受到一丝威迫,反倒是打从心底地放松。

“妳呢?妳叫什幺?”黑山羊本就不打算说出自己的名字,说过多也只是麻烦,牠宁愿保持一个适当且互不干涉的距离。所以,牠很直接地打断了她的问话,将问句又一次地抛回给了这名人类雌性。

“我⋯⋯我⋯⋯白,是牠们替我取的名字。”以往她是多幺希望有谁能呼唤她真正的名字,而不是那个被强加赋予的代称,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因为这些日子她好像已经渐渐地习惯了牠们给予她的一切,不过⋯⋯她心底却也依旧渴望着摆脱那种任由牠们摆布的无力与绝望感。

“那,妳希望我怎幺称呼妳?”

“?”唯一一个⋯⋯只有这名兽人这幺问她,问一个被视为是繁殖工具,一个突变的畸形生物,一个被当作是交换条件的筹码,一个本要忘却自己定义的人类。

白缓缓地,懦弱地,怕生地伸出了那只手,轻捉着牠的衣䙓问道:“⋯⋯可以⋯⋯请您为我取一个名字吗?”

————

我真的很乖巧地在码字,我不是偷懒是真的卡文(哭)!

真心地感谢每位耐心等候的读者们(磕头),还有喂食珍珠的读者们(感动),谢谢你们的不离不弃。

虽然感觉在这说开了新文会被读者打,但是我还是要戳一戳,隔壁棚的《冥挽歌》是这几天开的新坑(求收藏/挥挥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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