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房间内弥漫着浓厚的费洛蒙,使得踏入门内的身影有些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但是牠还是十分迅速地早回了原本平淡的面容。牠俯视着畏缩在床脚边的盖凡,眼神中没有一丝同情、怜悯,毕竟牠本来就不需要那些无谓的情感,牠只需要顺从地遵循着主人们的指令便行了。

“您怎幺来了⋯⋯亜塭先生⋯⋯”当那双牛津鞋踏入房间内时,盖凡便知是谁走进了牠的房内,毕竟这双与其他仆从不同的白色布洛克雕花牛津鞋,也只有亜塭先生穿戴。盖凡拼命地收所缩着腹部,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些嗓音,咬牙地仰望着眼前的身影。

“我就直话直说,不拐弯抹角了。”亜塭不打算浪费太多时间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毕竟牠待会还要去确认各个部门今日的工作状况,再加上牠同时也要提前准备一些,主人们前去晚会的服饰与一些细项。

盖凡完全不理解为何亜塭先生会出现,虽然牠有些怀疑牠出现的原因,但是碍于牠此刻思绪恍惚,再加上牠本来就不是一个爱于猜忌的性格,因此牠只是疑惑着牠来这是否是要告知自己什幺重要之事。

“盖凡,为了白小姐,你什幺都愿意是吧?”亜塭摸了摸头顶上的银灰色猫耳,这是牠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盖凡沉默,没有回应牠类似问句的话语,因为牠知道牠并非在询问牠的意思,而是一种铺陈话题的方式。再说了,要是这真的是一个问句的话,牠也绝对会知道牠接下来的答案是什幺,毫无疑问的肯定句。

自从,白出现在那扇牠从未肖想推开的门后时,牠就知道自己将为了她订下何谓深沉的觉悟;在牠如此狼狈落魄之际,那柔弱却又异常清晰的嗓音拯救了已经毫无生念的意识。

从未被他人需要过的牠,此刻却被一名人类的女性所救下,而那瞬间牠便在心中发下了誓言,这卑微、低贱的牠愿意用余生来换取她所求的愿望。

为了她,要牠牺牲一切也甘愿。

牠愿意以焚烧自身为代价,照亮样她逐渐黯淡无光的眼眸。

“仅有一次机会。”那双犀利的琥珀色猫眼捕捉到了那甘之如饴的深情后,牠便满意地摇晃了那藏匿在暗影中的猫尾。

“你能让白小姐得到自由的机会,只有一次。”牠沈稳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起伏,但是牠一字一句清晰的说话方式,却令人不免感到一丝的威吓。

“那⋯⋯我该怎幺做?”盖凡吃力地撑起了自己尚未退去高温的身子,泛白的唇瓣支支吾吾地不知该怎幺开口。

“这些你无须担心,你只需要在明日凌晨五点出现在西门就行了。”亜塭收下了抚摸着猫耳的右手,轻推了推单眸镜框同时也伴随着镜炼的折射光点。

说完这句话后,牠就浅浅一笑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令牠嗅觉难受的房间。

“明日,凌晨五点,西门。”盖凡在心中不停地默念道,深怕一停下来就会忘记了这重要的时间与地点。

能令白小姐自由的机会仅有一次,牠绝对不能失败⋯⋯但是,牠心中明明祈愿着她能得到她所向往的自由,却又很矛盾地不愿离开她,渴望着牠能伴着她直到她阖上眼眸再也不会睁开的那个时刻,如此这般牠才能毫无牵挂地舍弃这已无痛觉的身躯。

“⋯⋯”牠仰视着被宁静所遮盖的夜晚,由窗外照射进室内的月光,此刻正轻抚着牠忧心的面容,但也依旧未能除去心中的错愕感。

————

一人的空间里仅有着无法忍受的孤寂感。

白缓缓地摊开了被紧握到变形的细小纸张,上面用着黑墨水写着“明日,凌晨五点十分,西门边的廊道”,她的视线里全被这短短的讯息所占据了,心底藏不住的喜悦,同时也夹带着忐忑的心态,再过不久她便能从那三人的掌控中得到解脱。

自由是那幺的可贵,昔日的她从未思考过这幺简单的问题,因为随手可得,所以不晓得它有多幺的珍贵。

家人也是这幺一回事。

总是不听从父亲与其他长辈们的叮咛,每日都妄想着走出这隐密的居所的她,根本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如此训斥着试图跑出森林外的她,毕竟她从未体会过兽族是如何迫害、压榨懦弱的人类,又是怎幺将他们视为商品陈列在那群纯种兽人面前。

现在的她后悔已来不及了。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不懂的珍惜为何的她,只是愚昧地认为熟悉的舒适圈便是禁锢自由的地方,但是真正出来后,她才理解昔日父母亲的训斥,是为了令自己远离真正的危险。

人类是如何脆弱,在兽人面前根本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好想回家。”白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双泛起泪光的浅色眼眸,桜色的眼角下溢出一颗又一颗透光的泪珠,因为忆起了以不复存在的家人,心中埋藏许久的委屈、难挨一瞬间就使得她彻底崩溃。

她靠在冰冷的玻璃窗面上,指腹轻敲着透明的玻璃,企图用这规律的声响转移脑中那烦乱的思绪。

而打破房内寂静的是一声敲门声,那站在门外的身影并没有转开门把,只是将一个细小的信封滑进了门下的细缝,之后,白便瞧见了倒映在门缝下的阴影没有丝毫地停留,就十分迅速地离开了门前且伴随着渐行渐远的跫音。

白等过了一阵子才开始移动,她其实很希望自己能大步地行走,但是碍于脚踝上的扣环,她根本是花五、六步的精力来走一小步,因此花费了十几分钟才从窗台边来到了房门前。

她跪坐在门前,拾起那封没有任何注记的信封,为了确保自己没有任何遗漏,她还反复地仔细查看,不过确认过后,纯白的信封袋中唯有的物品便是这把小巧的铜色钥匙。

“该不会是⋯⋯”白侧身盯着脚踝上的镣铐,接着她迟疑地将钥匙插进了圆形的钥匙孔中。

喀嚓一声,镣铐分成了两半,白皙的脚踝终于重获了自由。

白不敢置信地轻抚着带有些瘀青的脚踝,这不切实际的感受令她倍感惊恐,但是她没有再多想什幺,只是一心的认为方才的身影一定是亜塭,甚至单纯地信任着牠将协助自己摆脱这囚禁的生活。

————

苏芳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对着坐在中庭的身影唤道:“喝一杯吗?”

在霁月的照射下,西瑞尔白金的发丝宛如星河般地闪烁着光芒,牠回眸的瓶覗眼珠仿佛是被水汽而浸染出了一层水光,微微昂起的下颚在细微的月光下更凸显了那俐落的线条,牠整个人隐约透露出那连遮蔽一切的夜幕也无法夺走的傲气。

“苏芳,你差不多要发情了,对吗?”西瑞尔把玩着夹在指缝之间的西洋棋,牠完全没有想要回应牠的意愿,就直接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纯种的发情期和一般兽人有着很大的区分,一般的兽人们会有固定的周期,或是季节性的发情行为,但是纯种兽人是与牠们相反的情况。纯种的发情期绝大部分是不会频繁发生,亦可说是几乎没有,除非是在牠们有意发生交配行为,或者是牠们因对配偶的情绪改变而导致了发情。

不过,苏芳并不适用在这类的基本常识之中,牠不像一般纯种可以抵制不必要的发情行为,甚至牠要是不适时的有这类释放,牠整体状态会呈现自我无法掌控的阶段,因此每隔一段时间牠必须强制诱发使自己发情,而关于这一点西瑞尔跟赫伯特都知道。

“怎幺,你要帮我解决吗?”苏芳早就习惯了西瑞尔直接性的说话方式,因此牠耸耸肩不在意地走进了中庭内,将酒瓶与两个空酒杯放置在圆桌上。牠没有坐在中庭摆设的木椅上,反倒选择坐在了石制的栏杆上,眯起了双眸,勾起了一抹弯笑地望着西瑞尔。

“恩,差不多了。”西瑞尔放下了指缝中的皇后,而后将它放置在了黑白交加的棋盘外。

听见西瑞尔的这种腔调,苏芳多少便知道牠铁定又布了一场局,要不是与牠相识已久,牠也真跟不上牠这类跳动的思绪。

“这一次,你又做了什幺?”

“也没有什幺,只是给她一些警告,顺道处理一下你的问题。”西瑞尔对于不懂规矩的宠物是没有什幺耐心,因此牠一定会好好地管教牠,让到打从心底地认知她是不可违背牠们的命令。

“白怎幺了吗?”苏芳将四分之一满的酒杯递给了西瑞尔。

“还有,原来我是顺便的啊?”牠也没有听漏方才西瑞尔的“顺便”两个字,这瞬间牠有种自己貌似是附属问题,刚好借此机会也解决一下。

“⋯⋯”对于苏芳开玩笑的说话模式,西瑞尔从来不会多浪费一丝口舌之力。

牠们都知道彼此的一切,因此互相包容,没有任何的欺瞒。

苏芳缓缓地收起了那抹轻挑的浅笑,牠放下了手中的透着光泽的酒杯,昂起首地注视着西瑞尔,那沈静的眼眸中没有一丝虚伪。

因为牠是个异类,所以总令牠们费了不少心思。

“抱歉。”牠淡淡地开了口,但是呛辣浓厚的酒劲席卷了牠的喉间,使牠的嗓音些许的凄凉。

猜你喜欢

临界诗
临界诗
已完结 亿暖暖

允诗阅,江大英语系月光女神,书香世家,冷静自持,是父母眼中的完美典范。卫临,艺术学院的街舞大神,俊美张扬,放荡不羁,是少女们疯狂追逐的野性烈火。 一场意外的相遇,一句“还好”的评价,点燃了允诗阅潜藏的好胜心,也开启了卫临蓄谋已久的狩猎。以“补习”为名,行“勾引”之实。他用最原始的欲望,一寸寸剥开她优雅的伪装,在她身体深处烙下属于他的滚烫印记。她以为这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身体游戏,却在他一次次失控的占有和沙哑的告白中,逐渐迷失。从公园暗处的失控热吻,到琴房禁忌的极致交欢;从他公寓的日夜不休,到天台危险的耳鬓厮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彼此的温度,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灵魂战栗。 “不是说我只是‘还好’?”她在他身下低喘,眼角泛红。他却用更深的楔入回答,嗓音沙哑:“对我来说,你的每一寸,都是极致。”当理智被情潮吞噬,当身体的吸引凌驾一切,这场由欲望主导的危险游戏,究竟是谁先沉沦,谁又会先逃离?1v1,高甜高H,极致体拉,剧情与肉并重,清冷学霸的沉沦之路 ------------- 各位大大,小女子创作不易,求留言、求收藏、求珠珠!但小女子很脆弱,不喜勿喷!感激不尽!

无冬之春(西幻NP)
无冬之春(西幻NP)
已完结 银月酒保

无冬城里,有许多的故事。我们这次要讲的,是一个半精灵,她的过去,现在,与未来。简介:辛西娅自认为不算是一个好人,她虚伪矫饰,风流无度,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偏生混杂的血统给了她一副好皮囊,负心薄幸写在脸上都拦不住男人的前赴后继。“你情我愿的事情,算是公平;再管太多,未免就不可爱了。”她对着每一个床伴如是说道。享受肉体的欢愉,拒绝爱情的痛苦。可就是拦不住有些人非得自讨苦吃。然后,她就玩脱了。如她所说,这个世界向来公平,包括对她。欠下的每一笔债,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需要她亲自清账,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她的债主们,绝不会允许她的全身而退。主要人物:多情薄幸恃靓行凶半精灵吟游诗人辛西娅×坚信只要熬死所有竞争对手就能当正宫——半精灵游侠贝里安在po的np文里坚持婚后性行为——守序善良人类圣武士德里克三位数的年龄差导致巨大观念错位,害得小姑娘初恋之后再也不敢正经谈对象——精灵德鲁伊以及打中杯/大杯/超大杯酱油的各色男配包含要素:炮友转正;骗良家子下海;劝乱伦者从良;胃疼文学;玛丽苏女主;人外;非典型dnd;寿命论warning:一切为了xp,情节不合理也是为了xp,最终解释权归xp所有。女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渣或者坏女人,只是秉持着「不谈恋爱,屁事没有」的准则,情感观比较扭曲,但道德观责任感均在水平线以上。男主全员恋爱脑,别问,问就是xp。出没各种非男主的前炮友,前炮友保守估计都有一个加强排,所以没法说男全C,只能保证主时间线内发生关系的男角色与男主们都是C,个别回忆涉及到其他情况会标预警,自行避雷。大量参考dnd,但细节全是编的,不了解设定影响也不大,反正用的不多。个人自high作品,剧情比例不会太低,炖肉也喜欢掺着剧情写。戳你雷点别骂我,请自行右上角,我只对自己负责。

设局(古风,1v1,高H,强制)
设局(古风,1v1,高H,强制)
已完结 蜗牛

她是被当作死士培养的侯女温汐棠,奉命刺杀镇南王魏辞川本欲色诱下手,却反被灌醉,醒来之时,她已经忘记一切衣衫尽褪、身上满是情欲痕迹,被陌生男子紧扣在怀她惊恐失措:“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是谁?”魏辞川坐在床边,语气温柔得近乎病态,唇角噙笑:“我是妳夫君啊,棠棠。昨夜妳的小嘴咬得为夫好紧,现在怎幺就不认人了?”他日日抚慰、夜夜索欢,像极了深情丈夫。她渐渐动摇,甚至开始渴望他的亲吻。直到记忆回笼,她才惊觉,她根本不是他妻!她是他二哥的未婚妻!真相揭开那一刻,他不再伪装,只将她困在臂弯,一边深肏一边低语:“棠棠,你是我妻子,这件事,不会改变。”这局,是情欲,是谎言,是他亲手布下的牢笼,便要让她插翅难飞! 扭曲变态王爷vs失忆的女刺客 排雷:1. 含强制成分,但其实感情是双向奔赴,雷者慎。含有微追妻,但没有火葬场2. 男主是个阴暗扭曲的病娇,与女主身心双洁,男二不上桌,男二追妻火葬场3. 文笔普通,要求高者回避,文明阅读你我他4. 收费后不坑,如果没人看可能坑或缘或短,不下架,求珠珠、收藏、留言,百珠加更

误入甜味轨道(出轨/百合abo/futa)
误入甜味轨道(出轨/百合abo/futa)
已完结 碎碎鲨没睡

出轨向,年下,非双洁,介意勿入度过了5年美好婚姻生活的聂瑶在某日惊觉这颗被自己握在手心的“糖”,原来早已有了裂缝;一次偶遇,一次“意外”,那颗被聂瑶紧握住的“糖”,终于被一个女高中生摔了个粉碎。只是一时兴起出了门的楚孟舟,又像是命中注定,遇见了一位让自己一见倾心的人;就算对方结婚了又如何,也许总会发现有缝隙,能让自己钻进去,掠夺干净。聂瑶(28岁 omega)× 楚孟舟(18岁 alpha) 视角不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