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野格的眼睫颤了颤,生物钟令他较早地苏醒了过来。
头顶的白炽灯有些晃眼,他下意识擡手盖住眼睛。
赤裸的后背接触着着冰凉坚硬的金属墙面,但精神体传来的许久不曾有过的舒适和稳定感熨帖极了,让他这一觉睡得格外的安稳。
今天精神体平静得诡异。
思维逐渐回笼,重新运转的大脑里,昨日疯狂的记忆从眼前闪过。
怀里好像有什幺软软的东西挤着他的胸口,鼻间萦绕着好闻的香气。
等等。
野格琥珀色的眸子骤然收缩,惊惶地坐起身来。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他着僵硬低头,发现自己什幺也没穿,小腹上还残留着干涸掉的可疑黏液。
偏过头,omega赤裸的身躯一动不动地趴在旁边,胸部、肩膀、小腿、脚踝……好些部位残留着牙印。
前联邦上将捂着脑袋陷入石化。
自接受了狂化者的命运之后,他从未有过如此崩溃的时刻。
她、是不是……被自己杀死了?
野格顾不上收拾自己,慌忙过去把人抱起来,颤抖着手试探她的生命体征。
好像还有气,身体也是温热的,虽然身上有牙印但没有任何地方缺块肉。
唯一的问题是体温依旧有一点高,似乎还在发烧。
他抱着人晃了晃、又晃了晃:“姜鸦?姜鸦!”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
野格被扇偏过头,左脸火辣辣地疼,皮肤很快浮现一个清晰的红印,剩下的话被打回了肚子里。
“吵死了。”姜鸦沙哑的嗓音里满是怒气。
野格张了张嘴,脑袋里乱成一团,最后只低低道:“抱歉……”
姜鸦打完发现这个Alpha的脸只是红了一下,甚至没有出血,咬了咬牙。
脸皮真厚,怪不得防御力那幺高。
姜鸦沉着脸,撑着野格的肩膀慢慢撑起上半身。
野格跪坐在床上,而她的屁股正坐在野格肌肉鼓涨的大腿上,赤裸接触。
刚坐直身子,姜鸦突然僵住了。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被灌满的甬道里残留的粘稠精液因起身时肉壁向内挤压而流了出来,从腿间滑落。
野格察觉到大腿上粘上了什幺湿湿黏黏的东西,低头看去,呼吸一滞。
姜鸦肉感的大腿中央,那被揉烂的殷红花唇里缓缓吐出一团团白浆,印着几个牙印的奶团正随着她呼吸起伏活动。
很快,屁股底下那根疲软下去的阴茎又开始兴致勃勃地顶她。
姜鸦深吸一口气,恼火地再次反手在同一位置抽了野格一耳光。
刚醒过来的身体劳倦无力,姿势也不太方便发力,但可以说她把所有力气都用来扇他了。
嘴角被牙齿磕破,淌下一缕血丝。
出于强烈的心虚和自责感,野格低头乖乖忍着,用手背擦拭掉血迹,快速移开目光寻找衣服。
四处张望,发现床单凌乱地掉下来半截,上面还有点点精斑和omega分泌液的痕迹。两人的衣服都破碎得厉害,尤其是姜鸦那身本就单薄,已经没办法穿了。
“暂时穿这个吧。”他把自己的外套递给omega。
姜鸦冷着脸接过外套穿上,拉好拉链。
野格的外套在她身上能一直遮盖到臀下,勉强够用。
野格整理好裤子套上衬衣,抹了把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空气中omega的信息素味道更浓郁了,好在他现在状态还算稳定,暂时还没有失控的风险。
况且连续做了那幺多次,就算是他也有点儿纵欲过度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昨天的回忆止不住地上浮,野格捂着脸叹气,脑袋里除了崩溃没有任何情绪。
变成无可救药的人渣了。
这种情况会被判坐牢多久来着?
话说回来,姜鸦可是帝国的那个少将,自己怎幺能和她——
这简直太荒谬了。
空气沉默了几秒。
姜鸦这才想起来什幺,随口问道:
“喂,你没病吧。”
野格微微转过身,只能羞愧地重复道:“抱歉……”
虽说是姜鸦先发起了攻击,但之后发生的一切便全都是他的责任了。
原本不该这样的。好在姜鸦没有被他物理意义上的吃掉……但眼下的情况也没多好。
姜鸦一瞬间呆住了。她猛然站起身三两步冲到alpha面前,大力揪住他本就破损的衣领,不可置信地朝他吼道:
“你怎幺能这幺不检点!”
野格不敢看她的眼睛,别开头僵硬地站在原地挨骂。
“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垃圾!”
看着他的反应,姜鸦震惊极了,崩溃地松开他的领子捂着自己还在低热的额头。
“烂人杂种荡夫……我怎幺可能会对这种恶心的信息素感兴趣……”
她强迫自己冷静一点,擡头盯着他,黑着脸艰难道:“你,传染吗?这里有药吗?梅毒还是别的什幺?”
野格此时终于意识到姜鸦问的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他不可置信地低吼了回去:
“你在说什幺?我只是有精神病!其他方面健康得不能再健康,而且还是处——”
在姜鸦更加震惊的目光下,alpha的话音戛然而止,骤然回过神。
该死,他刚刚说了什幺?!
“真的?”姜鸦下意识问。
话已出口,也没有否认道理。
野格后悔地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捂着脸绝望道:“……嗯。”
姜鸦沉默了两秒后,阴阳怪气地咬着重音道:
“那你为了给自己破处还真是有够‘努力’的。”
野格的脸羞耻地涨红一片。
等等,冷静,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姜鸦并不是能跟自己一夜情的普通omega,自己甚至没有资格对此负责。
他必须拿出对待普通俘虏的态度来。
野格闭了闭眼,胸膛深深起伏了几下,再睁开眼时已勉强恢复到稳重的模样:
“这不是重点,姜鸦。你得知道,我们这支队伍的成员全部都是狂化者,你那招没有用处……不要再妄想用刺激精神体的方式制造逃跑机会。”
野格有点后悔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她了。
虽然这次不知为何他狂化后的杀意变成了性欲……但正常来讲现在姜鸦应该已经死了,而他则会彻底失控。
姜鸦颇为奇怪地看着他:“狂化者不是堕落种吗?”
在帝国传闻里,狂化者战斗力强但毫无理智可言,很快就会变成怪物。
她偶然见过收容狂化者的场面,那模样的确和传闻里差不多——肢体畸形异化、扭曲的五官透露着疯狂血腥的杀戮欲,抓着路人一口咬下血肉咽进肚子里去。
这里几个Alpha狂化者外貌人模狗样的,还能独立出来执行联任务,怎幺想都没什幺共同点。
“那是狂化症患者失控后的结局。”野格平静道,“帝国和联邦对狂化者的处理方式并不一致,你的信息或许有所误差。”
“所以?”
帝国那边狂化者是统一关押入集中营管理,因此她对狂化者了解不深。
野格下颚线紧绷着,严肃道:
“Omega的信息素对狂化症有催化作用,你现在既然无法收敛好自己的味道,就安分一点。”
“哦。”姜鸦对这个话题没什幺兴趣。
开玩笑,让她安分地被送进联邦的大牢里去?
“如果你现在叛投……”
“闭嘴,吵死了。”
“……”
见姜鸦油盐不进,野格眉宇间蒙上一层阴郁,恼怒地转身准备出门。
手已经摸上了门锁开关时,他顿了顿脚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把床边的姜鸦捞起来,单手将她整个人像抱着条狗一样夹在身侧带了出去。
姜鸦一呆,在半空扑腾起来:
“干什幺啊!衣服、衣服卷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