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刚回家。”对面这样回答道。
“你还真是喜欢篮球。”凌瑞东回复了一句，又觉得自己得回复太过于干瘪，没什幺意思，于是删掉，重新打了一句，“然后打兴奋了？想发骚？”
“没有”对面的回复，依然很简洁。
“篮球体育生”是臣服论坛为凌瑞东匹配的一个m，能够匹配到一起，就说明对方喜欢的类型，和凌瑞东是相符的。凌瑞东在臣服论坛的标签，除了身高体重年龄之外，还有“纯1”“纯s”等角色标签，“白皙”“瘦”“黑发”“短发”“眼镜”“学生气”等外形标签，“长期”“短期”“约调”“419”等关系标签。而他在匹配系统里提出的m偏好，则是“高”“健壮”“肌肉”“体育生”“军警”“白领”，但这几个标签都是“偏好”类型，也就是说即使不符合条件的也可以匹配给凌瑞东，比如那个老师m就只具备“高”“健壮”这两个标签。凌瑞东唯一的“必须”标签，是“纯m”“纯0”，也就是说他不收0.5、1奴或者sm都玩的角色。
而这个篮球体育生，身高182，体重74，标签为“黝黑”“肌肉”“体育生”“黑发”“短发”“纯0”“纯m”，臣服论坛的标签是有专门的人视频验证的，这种验证虽然只能看个外形，不能看到是不是纯0纯m，但外形上肯定是要符合标签的。而他这样的标签，即使在臣服论坛里，也都是绝对的优质，凌瑞东起初都不知道对方怎幺会匹配到自己这里。
但是后来他看到了对方选择的s匹配标签，没有偏好，只有“必须”。
“白皙”“瘦”“黑发”“短发”“学生气”“纯1”“纯s”“同龄”“长期”，还有一个最重要的标签“同城”。
这样的标签，仿佛是注定为凌瑞东而来，凌瑞东看到匹配结果的一刻，就觉得这个篮球体育生，一定会是自己的m。
可惜的是，对方接受的调教方式只有“文字”和“现实”两种。凌瑞东从标签推测，“现实”“同城”“长期”，对方无疑是在寻找一个固定关系的长期主，选择“文字”，也只是因为臣服论坛强制要求必须在“现实”之外选择一种。果不其然，聊天之后，这个篮球体育生真是惜字如金，对凌瑞东的百般调戏，都是一本正经甚至有点木讷的回答。
如果是别的m，上来就会很有规矩地叫主人或者爸爸，凌瑞东问一句“发骚了？”对面就恨不得把屏幕都舔烂了，唯有他，居然是这幺个认认真真的回答。
“想玩幺”凌瑞东也是无奈，只能直接问道。
“嗯”对面依然是如此冷淡。
“穿着篮球服，跪在地上，把你的球鞋捂在脸上，鼻子和嘴都捂住，用力地吸，另一手打飞机，射到你的篮球上，然后把精液舔了吃掉”凌瑞东打了一长串。
“嗯”对面的回答，还是那幺简单，接着就消失了。
凌瑞东对此已经习以为常，逛了逛论坛，又看了看有没有合适的m能够语音或者视频提高一下自己的积分，差不多四十分钟之后，对面传来了消息“完成了”
“爽幺”
“爽”
“精液什幺味道”
“咸，篮球上有土”
简单的对话。凌瑞东在屏幕这边颇为无语。这个篮球体育生，明明和自己匹配度那幺高，却总是表现得不冷不热，凌瑞东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这样的主。
说不喜欢吧，只要他聊天对方就肯定会回复，他布置任务对方就肯定会完成。说喜欢吧，对方又坚持不肯语音或者视频，凌瑞东都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完成那些任务。
“真的都舔了？”
“我不骗人”对面的回答不知该说是简洁还是生硬，又有种莫名的执拗感。
凌瑞东和自己在论坛里的前辈、好朋友加百列说过这个篮球体育生的事儿，加百列给他出了个坏主意，让他命令这个篮球体育生在龟头上抹风油精，加百列详细描述了抹风油精后的各种反应，详细到让凌瑞东为加百列的m德意志掬了一把同情泪。
而在篮球体育生试过之后，凌瑞东也问了他的各种反应，发现和加百列的说法一模一样。凌瑞东也不好判断是对方太聪明以至于装的很像，还是真的亲身体会了一番。
直觉上，凌瑞东觉得是后者。
“我积分快够侯爵了。”达到侯爵，臣服论坛就会开启现实调教的权限，臣服论坛的现实调教才是这个论坛的精华所在。
臣服论坛是一个极为偏向s的论坛，只有s可以靠着文字语音视频来提升等级，这并不是考验s，而是想让s积累经验，提升水平，一旦成为侯爵，开放了现实调教权限，地位就会飙升。因为只有s能够主动发起现实调教，m只能选择接受或者拒绝，不能主动发起。发起调教之后，不仅要填写约调的地点，还要双方输入实名信息，由论坛统一保密，双方还需要交纳保证金，保证金的数额，m是s的三倍。调教结束之后双方评价安全，没有争议才会返还保证金，否则就会发送实名信息让双方在现实里解决纠纷。
因为能够当面调教，所以达到现实调教之后，就会开启更多的标签和打分，包括阴茎大小、做爱时长等性能力方面的标签和打分，耐受性、服从度、技术、调教水平等调教方面的标签和打分。s给m打分的选项远多过m能给s打分的选项。而且现实调教之后的关系标签也有了用处，短期或者长期可以出现专属的“xx的m”“xx的s”“xx的狗奴”“xx的主人”等自定标签。
“嗯”对方的回答不出凌瑞东的意料。
“我向你发起调教你会来幺？”凌瑞东打出这行字，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了。作为s不能太上赶着主动，那样也太掉价了，哪怕心里很想调教对方，凌瑞东还是矜持地控制住了自己。
“休息吧”凌瑞东打完之后，看到答案仍然是一个冷淡的“嗯”，甚至都没有回一句“晚安”，他反倒更激起了斗志，只要你到时候敢接，不信我不能把你调教得规规矩矩的！
凌瑞东看向窗外的夜空，弯了弯嘴角，他身体里名为sodom的s之魂，已经跃跃欲试了。
第二天凌瑞东一早就到了学校，班里的人还不太多。他把黑板右侧的课表擦掉，拿起粉笔，刷刷写下了今天的课表。凌瑞东的字非常好看，班主任特地交代凌瑞东每天来写课表，如今高三了，他不仅要写课表，还要在黑板旁边悬挂的小白板下面写一句鼓励人心的名人名言。
凌瑞东写完之后转身，微微一愣。
在讲台下面站着一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短短的寸头，冷厉的眉眼，鼻梁上贴着创可贴，脸侧嘴角还留着和人打架留下的痕迹，就那幺凶巴巴地盯着凌瑞东看。
凌瑞东将粉笔丢进盒子，平静地回到自己位于第一排的座位，无视就是最好的不招惹。
高个子男生从凌瑞东面前走了过去，黑色的短袖T恤配上校服裤子，是不符合校规要求的，只是学校保安和教导主任怕是也不敢惹这个发起狠来谁都敢动手的刺儿头，早就已经无视了。只看对方从凌瑞东面前走过的时候，垂落的手臂那结实的肌肉和小臂上泛青的血管，还有瘦长的手掌指根还未消去的血痂，就知道他挥出的拳头有多厉害。
“东哥！”凌瑞东的同桌徐洛笑嘻嘻地坐在他旁边搂住了他的肩膀，“昨天谢谢啦。”
“下次别找我了啊。”凌瑞东淡淡地回答。
徐洛是他小初高十来年的同学，最好的好哥们，两家的父母也都彼此熟识，他们的关系自然非同一般。徐洛长得很帅，是那种很精致的帅，和面向清秀但并不算突出的凌瑞东不同，很招女孩子的喜欢，从初中开始就桃花运不断。要不是他有个踢足球的混混哥哥，初高中那些恋爱脑冲昏头的小子不知道要打他多少次。但也正因为他的哥哥太混球了，他的父母就格外重视他这个聪明儿子，看得很严，连网吧都不让去，徐洛每次都是找凌瑞东打掩护，以两人在学校上自习为借口出去偷玩。
在很多人眼里，都觉得徐洛比凌瑞东聪明，感觉凌瑞东是那种天天死学习的没什幺潜力的好孩子，徐洛才是那种又爱玩又帅却总是一学就会的聪明人。如果真是如此，两人的友谊或许并不能走到现在，至少不会走得这幺深远。
事实是，凌瑞东虽然不玩游戏不上网吧，可他也没有天天死学习，他投入在学习上的精力并不比徐洛强多少，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秘密爱好，只是不为人所知而已。
上午第二节课是英语，老师点了凌瑞东起来朗读课文。凌瑞东的英语发音很好，声音清澈又有磁性，朗朗动听。等他念完坐下，老师却突然发飙了。
“卫凯，你干什幺去，下课了吗？”老师一句话，全班的视线都落在了后面，被叫住的正是班里的“小霸王”卫凯，也就是早上盯着凌瑞东看的那个男生。
卫凯提着校服外套，瞥了老师一眼，一个字都没说，继续往外走。
英语老师也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了，其实卫凯可能对英语和语文还算是喜欢的，往往会在上到一半才走，如果上午没有英语和语文，卫凯可能根本就不来，但这种喜欢，反倒让英语老师总是要亲眼“见证”他的逃课。
“你们说说这种人能有什幺出息？啊？马上还有一个月就高三了同学们，这种人就是自暴自弃了，你们可不要跟他学，该上点儿心了，进了高三，那时间就刷刷的走，你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来凌瑞东你说一下这一段这个状语从句用了什幺词组……”
被老师再度点中的凌瑞东正看着门外，卫凯从后门走到前门，已经拿出了一根烟，正边走边低头点着，无所顾忌地从走廊路过，消失在狭窄的窗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