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期后,乔萝就多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但这个是史无前例的惊世骇俗耸人听闻无比炸裂。
作为一名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穿越到修仙界的倒霉蛋。
乔萝自觉,她真是个神秘的女人。
在黑市来了一场线下快打后,乔萝回到住宅清点自己的战利品。
她的住处比桥洞好不到哪里去。
屋顶破了个大洞,没关系,设个结界撑一撑。
大门锁烂得就剩一根木头,没关系,贴张符纸撑一撑。
就连身上法衣都是两百年前离家出走穿的那一身。
穿越来两百多年,乔萝抛弃了原则抛弃了底线,抛弃了做人的道德。
她用清洁术把身上尘土洗了一遍,谨慎地多设了两层结界后,脱下衣裳,线条流畅的身体上,多了一根不属于女性身体的东西。
乔萝不由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嫌弃表情,用拇指和食指夹起她的小兄弟,软趴趴的,一股奇异的感觉自下身传来。
事到如今,她连性别都要抛弃了。
扔置在一旁的玉筒极快地亮了一下,乔落将瓷罐塞进储物袋,随手拿起来看了眼。
传讯来自玄天门,看到熟悉的名字乔萝几乎控制不住狂喜起来。
两百年了,终于有人找她了。
【逆徒,你准备躲到什幺时候?】
她还以为她被玄天门除名了呢。
乔萝端详许久,选择无视。
一条传讯就想把她叫回去?
乔萝是个有脾气的,前世的娇生惯养让她像个炮仗一点就炸,两百年前炼气期的她在和师尊大吵一架后连夜离家出走,愣是两百年没回去。
师尊师兄的传讯全部切断,象征身份的玉牌也被当掉,一头脑扎进了人间,天王老子都别想找到她。
当然,乔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找她。
这幺多年里她一直在潜心修炼,幻想着一朝回去惊艳众人。
她觉得她手握凤傲天剧本,去黑市随手买的玉佩都会带有大能残魂给她传授神功。
乔萝就像个赌徒,把所有家当都拿去买破烂了,买回来后戳破手指一个个滴血认主,到最后钱花完了手也扎成筛子,破烂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恶啊!
乔萝怒极,决心脚踏实地修炼。
但她天资只能算得上中上,又娇气吃不了苦,修炼几天就累死累活想重开。
于是吃不了苦的乔萝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嗑药。
疯狂买聚灵丹加以辅助修炼,以至于她的修为蹭蹭蹭往上长,本人水平却和筑基没什幺区别。
确切地说就是初中文化走后门被送进名牌大学。
就这样乔萝愣是靠着磕聚灵丹来到元婴期。
坐火箭都没她修为升得快。
元婴期后。
实力大增的同时乔萝的身体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十五岁那年起身高就停止生长的她长高了几厘米。
不仅如此,她不可描述的地方长出了一个不可描述的东西。
乔萝崩溃,爆发,以头抢地的同时分神思索了下自己该用哪里尿尿。
她脏了。
乔萝抑郁了一年,如今再看到它依然会心理不适,切不敢切,碰又不想碰。
切了的话和太监有什幺区别。
如今活了上下两辈子的乔萝开始犹豫自己到底是找一个男对象还是找一个女对象时,她的师尊终于想起来找她了。
乔萝并未回复,只是超经意放开识海,任由神识发散。
果然不出一刻钟玉筒青年冷漠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
“滚回来。”
他依旧傲慢,依旧冷若冰霜。
虽已时过两百年乔萝再听见这个声音依旧会恨得咬牙。
她这个人,你对她好她不一定能记住,但你若惹了她她能记到棺材板里。
乔萝心里有一串黑名单。
有一个算一个,等着吧,贱人们。
回玄天门之前,乔萝当掉最后一把师尊给她的玄剑,买了一身上好的法衣。
马尾束得高高的,用一根发带绑住。
如果有条件的话她还想再画一个黑化妆。
现在的她,是乔萝黑化版。
御剑回玄天门花了两个时辰。
堪比坐飞机。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乔萝一路来到赤月峰。
路上遇到不少面生的弟子,乔萝没有刻意压制修为,一进宗门元婴期的威压就引起了管事的注意,在看到乔萝那张脸后愣了下。
两百年的杳无音信,只剩魂灯长明,所有人都以为乔萝身死魂未消。
如今看见她,不亚于见了鬼。
赤月峰上海棠开得正盛,如一片淡粉的海。
乔萝记得这叫什幺拔丝海棠,她走时还是小树苗。
树下青年黑发如墨,白衣欺霜赛雪,背着她负手而立,似是等待已久。
乔萝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站定,笑意盈盈张口道:
“师尊。”
“我回来了。”
青年背影有过片刻凝滞,他缓缓回身,露出张顶顶浓艳的美人面,含着霜雪的瑞凤眼对上乔萝葡萄般盈满笑意的眼里,睫羽微颤。
“逆徒,你还知道回来。”
哪怕是两百年未见的小徒弟回来,也不见他有丝毫动容。
“不是师尊让我回来的吗?”
乔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暗骂道装货,装了这幺多年也不嫌累。
清蘅冷哼一声,开始一条条数落她的罪行,语气如淬了冰:
“忤逆师长,残害同门,擅自离宗,乔萝,你可知罪?”
“弟子知罪。”
乔萝坦然承认,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反倒令青年顿了顿。
“自己滚去思过崖领罚。”
清蘅始终一瞬不瞬地盯着乔萝,两百年过去,她长进了许多。
若是从前早已梗着脖子和他吵起来了如今一回来就被罚竟也只是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面对这般冷淡的乔萝清蘅有一瞬的失神。
“这是给师尊带的礼物。”
临走之前,乔萝想起什幺,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清蘅。
是极普通的样式,香料也寒酸。
她指尖勾着绳子,胖乎乎的香囊在他眼前晃呀晃。
清蘅不接,乔萝便执拗地一直举着。
许久。
青年垂眸伸手接过。
乔萝眼睛一亮,随即十分高兴般弯起眉眼,扯开唇角露出尖尖的犬牙。
她转身离去,未能注意到看着她的背影脸色大变的仙人。
而仙人太久太久不曾再见她的笑容,一时之间心绪难宁,亦未能察觉那鼓鼓囊囊的香囊里爬出一只黄豆大小的金色蛊虫,正顺着他的衣袖钻进去。
乔萝走后不久,一名穿着宗服的少年气喘吁吁赶来。
他来得匆忙,发丝都被吹得凌乱,光洁的额头上覆着些汗珠。
顾不上喘气,他连忙问清蘅:
“师尊,听说乔萝回来了,她人呢?”
清蘅不动声色地收起香囊淡淡瞥他一眼:
“你找她作甚?”
他是乔萝的三师兄,素来与乔萝不对付,乔萝没离宗出走之前就天天与他争吵打架,走之前更是拆了他的院子。
乔萝走了多久,慕野就骂了她多久。
慕野被问得磕巴了一下:
“我、我自是去找她给四师妹赔礼道歉,她走前打伤师妹的账还没算,别以为出走这幺多年就能当做无事发生。”
“我已重罚于她,此事不必再提。”
清蘅不想和慕野多说,转身进殿,留下原地一脸呆滞的慕野。
他本意并非如此。
他只是——
“只是什幺?”
乔萝抱着手臂,冷眼瞧面前人。
男子生得温润英俊,听闻她回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是乔萝的圣父大师兄。
沈霁。
一款圣父型人夫。
看在他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长大的份儿上,算他半个贱人。
看到乔萝的第一眼沈霁就紧紧抱住了她,沈霁身形十分高大,乔萝正好被迫埋在他的胸肌里,富有弹性的结实肌肉挤得她难以呼吸。
乔萝顺手掐了把沈霁的腰。
“唔……”
青年意外地敏感,他粗喘一声,被拔了羽毛般松开乔萝。
乔萝一脸嫌弃。
搞什幺啊,他在骚什幺?
“只是你不该因为与我置气就离开宗门两百年。”
沈霁眼中满是关切,想要扳过她的身体好好检查,又在触及乔萝冷淡的面容克制地收回手。
“这两百年你过得如何?可有受伤?没有我在身边照顾你一人这两百年是怎幺过来的?”
面对沈霁的关心,乔萝无动于衷。
他对谁都这样。
“放心吧,我离开不是因为和你置气,如你所见,我过得很好,起码比在宗门时好得多。”
沈霁皱了下眉,他不爱听这话。
乔萝不让他有纠缠的机会。
“大师兄去忙吧,毕竟你不是我一人的师兄不是吗?我要去领罚了,去晚了师尊要生气的。”
她错过沈霁,忽视他突然惨白的面色,将他的原话还了回去。
当初沈霁就是这样说她的。
你不该这样自私,我不是你一人的师兄。
那时她听了之后再也没主动找过沈霁,怎幺现在把这话还给他脸色反而这样难看?
不会要搞追妻火葬场那一套吧?
乔萝没忍住哕了一声。
别恶心她了。
思过崖终年严寒,乔萝以前没少被罚。
那时她修为低还抵不住严寒。
但今日不同往日。
乔萝大刀阔斧地往地上一坐,小风吹过来跟吹空调似的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
她在思过崖待了半个月。
其间不少人给她传讯。
乔萝懒得去看,她掐着手指算日子。
今天就是十五了,算算时间,蛊虫该发作了。
乔萝露出恶意的笑。
她送给师尊的大礼。
催情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