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少管闲事

63

谢言摸索了一会,遍寻不着自己的手机,努力回想了一下,想起自己发生意外时,手机落在曾瑶被打坏的那台车上。

自己整晚没回家,难免要跟黄盛还有黎宇平报个平安,于是她撑着身体想出病房找人借电话,坐在床边却双腿无力,她尝试了数遍还差点滑落床沿。

此时门口有了动静,她以为是严谦回来,一擡头是一名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他块头魁梧,刚开了门站在门口对着她瞧。

谢言瞬间吓得脊背发凉,昨日被王大勋用手枪抵在脸上威胁的恐惧感仿佛滂沱大雨般浇满全身。她开口想问他是谁,喉咙却像被勒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慌乱间几百个念头窜过脑海,难以做出反应,只记得当下那无力绝望的感觉。

「怎幺会⋯医院里面⋯保安⋯护士们⋯你是怎幺进来的⋯」她颤抖的话语堵在喉咙间,只发得出呻吟般的喉音。

她抖得无法自己,堪堪记得收回落地的双腿,躲回床上。越是这种时刻,她才彻底感受到自己的弱小无助,这会才刚被严谦救回来,一转头又被逼进胡同。

仿佛过了许久,那名男子才一言不发向一旁退了开,从他的身后走进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那是一张虽然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脸庞。

进来的不是歹人而是熟人,谢言应该要松一口气的,但是身上的恐惧感未退,新的压力源又出现,让她血液仿佛全冻结了一般,她一时半刻失去了自由说话的能力,仅凭着深刻在骨子里的教养,怯怯打了一声招呼「父亲。」

严父长得跟严谦不太像,他的脸较宽一些,眉毛粗犷,眼睛细长,眼尾下垂,无形间给人一种高傲俾倪的感觉,与严谦冷冽俊逸的眉宇气质雷同却不尽相似。

若是不说他们身上都带有一股仿佛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压,便只剩高挺的鼻梁及紧抿的薄唇,窥探得出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

尽管不如严谦的长相般令人惊艳,严律书在众人眼里也是十分英俊挺拔,年纪虽刻画了他脸上的皱纹,却赐予他更凌厉的锋芒,一般人光是迎上他的目光就会立刻感到不寒而栗。

他一进病房,与谢言对上眼,她就仿佛笼中困兽一般脊背发凉、口干舌燥。

「那小子去哪了?」严律书冷道,他身前身后两位保镖熟练地挡在门口。

「谦、谦哥他⋯去接电话了。」谢言咽了咽口水,才沙哑着开口。没什幺好猜测的,那小子指的肯定是谦哥。

严律书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了谢言几眼,有些刻薄地诘问「看妳长这幺大了也没什幺长进?妳最近辞了工作?怎幺,未来想靠男人养?」

谢言没料到他会对许久未见的养女,甚至还是一个病人出言不逊,当下语言组织能力受阻,只能沉默摇头以表意见。

严律书见她不回答,眉头蹙起,语气更加不客气「对妳的养育之恩,尚未见妳报答,反而还离职,不知感激。」

谢言被训的满脸苍白,低声下气地辩驳「不是的,父亲。我未曾忘过集团的恩情,辞职只是因为盛哥车祸需要照料⋯」

「住嘴,让妳这幺多理由?」严律书厉声打断她,用嫌弃地语气嘲讽着「妳就该像黄盛那样,多想想怎幺为集团贡献。」

他皱着眉头,语气冷得像寒风中的冰霜。   「还是说妳满脑只想着服侍那小子?只会抱男人的大腿,还是妳想着巴结那臭小子能有什幺好处!」

谢言嘴唇紧闭,耻辱地颤抖着。什幺服侍?难道她跟严谦之间难以公之于众的关系已经被严父发现了吗?他今天就是要来打断她的狗腿的吗?

是啊⋯昨日她与曾瑶的绑架案肯定闹得很大吧。严谦动用那幺大人力救她们,这事一定会传到严父耳里。

况且昨日他们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独自闭关在车内「解毒」,这要被严父知道了还有什幺可解释⋯

「说够了没?」一道更令气氛冷至冰点的嗓音从门口窜入,严谦用力推开挡在门口的另一名大汉,挤入房内,他的表情阴沉,怒气并发。

「您对着住院的病人在撒泼什幺?」严谦没有走到谢言的身边,而是走到严父面前与他对峙。

这让谢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不敢让严父看见严谦爱护她的那一面。

「我身为长辈,对女儿说教两句,你还有意见了?」严父比严谦矮了半颗头,气势却丝毫不输他一分。

「呵、您还想起叫她女儿?隔壁的狗都比您关心她。」严谦背对着谢言,她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可以想像得到他此时一定跟严父一样狠瞪着彼此。   「回家对着儿子念不行,非要到医院说这些难听话给外人笑话?」

「逆子!我这些天叫你回来见我,你听话了吗!反了天了!」严律书气得胸膛都鼓起来,感觉他随时可能会赏他儿子一巴掌。   「我叫她女儿怎幺了!我堂堂正正养大你们这些不知感恩的小畜生,还随便隔壁一条狗就能把我比下去了?!」

「砸几个臭钱,赏几顿饭就叫多大的恩情?养那幺多兄弟姐妹不也是为您自己培育人才?真当自己是圣人转世?」严谦话越说越过分,连谢言听了心里都极不痛快。严氏父子俩第一次在她面前闹不愉快,但是这仗打得像是会波及全世界。

「不知人间疾苦的混小子!那几个臭钱、几顿温饱的饭,对一般人来说多幺奢侈,跪着磕头都要不到的恩情你说大不大?」严父怒极反笑,双手插胸反而瞬间自持起来,他手一挥让那两名保镖退出门外。

他斜眼睨了谢言苍白的表情,冷笑补了一句「不如让你的兄弟姐妹自己说说?」

谢言感觉后脑沉重,低垂着脸,未能做出任何反应。事实上在养育之恩这个话头上,严谦怕是一辈子都赢不了严律书。

就算严律书富得流油,口袋里的一块钱不如他人眼里的价值,但那终究还是一块钱。他给出了一块钱,她就获得一块钱,不管那一块钱在严父眼里有多无足轻重,那仍是世间最不可或缺的俗物。

「您不是专程来找我们擡杠的吧?」严谦也不耐烦地插胸,不打算给他攻击谢言的机会。   「您直说吧?找我有何贵干。」

严律书也是个极高傲的人,严谦这番态度他十分不满,他哼了一声,生气的说「狂妄的小子,你这种目中无人的处事再不收敛一点,休想我会让你继承集团!」

这次换严谦冷哼了一声「您以为我稀罕?就让黄盛继承我也无所谓,但您会愿意?」

严律书又气得吹疵,怒瞪了一会才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价值观偏差,没有忠孝概念!你再怎幺叛逆我也不会放任你为所欲为,任家道中落!」

严谦冷笑不语,他这位迂腐思想的父亲,从小到大灌输他血统至上的老旧观念,现在还想用继承权来威胁他?

别说凭他的本事集团已离不开他,更论他手中所掌握的技术,早已领先业界十年,就是净身出户也立刻能打下半片江山。

严律书见他不再顶嘴,自欺欺人地认为他已对他低头服软,开口说正事「你老大不小了,该找个合适的对象定下来,别老是在女人堆里风流。听说白氏的二女儿跟你已有一段,白会长也觉得合适,早早把这事定下来稳妥。」

严谦不敢置信地嗤了一声,扯着嘴角硬怼回去「又捕风捉影,您还真是老糊涂了吧?我跟姓白的任何女儿都没半点关系,那幺喜欢您怎幺不自己再娶?」

严律书现在懒得再与他置气,只冷冷回复「你真以为你小子有选择权?这婚就是把你打晕了也会让你把婚宴办了、证也给领了,你别不信邪,趁你老子好好说的时候早些认命,否则别怪我连累其他人。」说完他有意无意地瞧了谢言一眼。

严谦听出他话里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爸,您除了我的婚事就没别的事操心?就不能少管闲事?」

严律书反而得意地冷哼,他知道他果然踩着了他的软肋「知道怕就好,下周三把时间空下来,我们跟白氏一起吃饭好好讨论这事。」说完也不等他回复,步出病房门口,离开前又烙一句「别不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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