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夜,像是一只蛰伏在霓虹灯下的兽,张开了奢靡而颓废的巨口。
「魅色」酒吧,全城最大的销金窟。
重金属的鼓点震得人心脏发麻,舞池里扭动的躯体像是纠缠的蛇,空气中弥漫着酒精、昂贵香水与荷尔蒙混合发酵的味道。
沈南乔坐在角落的卡座里,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今天为了那个卡了半年的珠宝设计案,她被那个秃顶的张总硬灌了三杯威士忌。刚才借口去洗手间吐了一回,回来时,那张总油腻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往她腰上摸,嘴里喷着酒气:「沈设计师,只要今晚把我陪高兴了,合约明天就签……」
「抱歉,我去透口气。」
沈南乔猛地站起身,推开那只令人作呕的手,踉跄着走向吧台边缘较为安静的高脚椅区。
她脑子昏沉得厉害,视线所及之处都是重影。她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那个张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立刻离开,或者……找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带她走。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穿过迷离的光影,定格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与这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独自坐在最尊贵的VIP卡座里,身穿一套剪裁考究的纯黑手工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禁欲到了极点。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眸微垂,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一串珠子。
那是……沉香佛珠?
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转着佛珠?
沈南乔瞇了瞇那双泛着水光的桃花眼。男人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肤色冷白,指尖偶尔撚过那深褐色的珠子,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禅。
斯文,清冷,高不可攀。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缓缓擡眼。
隔着喧嚣的人海,那双眼眸冷得像深冬的寒潭,没有一丝温度,却在扫过她因醉酒而绯红的脸颊和领口微敞的锁骨时,停顿了一秒。
只这一秒,沈南乔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那是猎物遇到顶级掠食者的本能反应,也是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
与其被那个秃顶老男人糟蹋,不如选这个极品。
借着酒劲,沈南乔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踩着虚浮的步子走了过去。
「先生。」
她在男人身边站定,声音因为酒精的浸润,变得软糯而黏腻,像是一把带钩的小刷子。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冷光。他没叫保镖赶人,这本身就是一种默许。
沈南乔大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他放在膝头的手背上,触感微凉。
「能带我走吗?」她俯下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语气里带着几分哀求,更多的是挑逗,「我不想要那个人……我想要你。」
陆宴臣垂眸,看着搭在自己手背上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她很美。
皮肤白得发光,一双桃花眼此刻潋滟着水雾,眼尾带着勾人的媚意,像是一只误入狼群却试图寻求庇护的小白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陆宴臣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弦,透着一股上位者惯有的淡漠与疏离。
「知道。」沈南乔大胆地跨坐在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将滚烫的脸颊贴上他冰凉的颈窝,「带我走……求你。」
陆宴臣的手指顿住了撚动佛珠的动作。
他透过镜片,看着怀里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她浑身滚烫,柔软得不可思议,那股淡淡的铃兰香气混合著酒味,竟然意外地不让他讨厌。
既然是送上门的猎物,哪有推开的道理。
他那只戴着沉香佛珠的手,缓缓擡起,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别后悔。」
……
洲际酒店,顶层总统套房。
房门「滴」的一声刷开,随即被重重关上。
黑暗中,沈南乔还没来得及看清环境,就被男人一把抵在了玄关的镜面上。
「唔……」
冰冷的镜面刺激得她后背一缩,下一秒,男人滚烫而强势的吻便覆了下来。
不同于他在酒吧里的清冷克制,这个吻凶狠得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他没有任何前戏的温柔,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掠夺意味,扫荡着她口中的每一寸津液。
「陆……唔……」
沈南乔被吻得大脑缺氧,双手本能地想要推拒,却被他单手扣住两只手腕,高高举过头顶,死死压在镜子上。
这个姿势让她的胸口完全挺起,毫无保留地送到了他面前。
「刚才在酒吧不是很大胆吗?」
陆宴臣稍稍退开了一点距离,拇指粗暴地摩挲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得可怕,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现在怕了?」
「没……」沈南乔急促地喘息着,眼角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却倔强地迎上他的目光。
陆宴臣轻笑一声,那笑意不达眼底,却透着一股令人腿软的邪气。
他摘下了那副金丝眼镜,随手扔在一旁的柜子上。没了眼镜的遮挡,那双狭长的眼眸里满是侵略性,像是撕开了斯文外衣的野兽。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玄关显得格外刺耳。
沈南乔惊呼一声,感觉身上一凉,那条昂贵的丝质连衣裙已经成了碎片。
男人滚烫的大掌没有丝毫停顿,沿着她腰侧细腻的肌肤寸寸上移,掌心粗糙的茧子划过她娇嫩的皮肤,带起一阵阵颤栗的电流。
「陆先生……轻点……」她颤抖着求饶,双腿发软,只能依附着他的力量才不至于滑落。
「轻不了。」
陆宴臣低下头,一口咬在她精致的锁骨上,用牙齿细细研磨,直到尝到了一丝铁锈味才松口。
随后,他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卧室那张宽大的King Size大床。
沈南乔被扔进柔软的被褥中,还没来得及蜷缩起来,那具高大健硕的身躯便覆了上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她。
他的手腕上,那串沉香佛珠依旧戴着。
坚硬、冰冷、凹凸不平的珠子,随着他手掌的动作,在她细嫩的大腿内侧游移、按压。
「这是……奇楠沉香……」沈南乔迷迷糊糊中认出了那珠子的材质,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专心点。」
陆宴臣不满她的走神,手上的力道加重,那串佛珠被他用力摁进了她最柔软的地方。
「啊——!」
沈南乔仰起修长的脖颈,发出一声难耐的尖叫。
那是一种极致怪异又极致刺激的触感。神圣的佛珠,此刻却成了最淫靡的刑具。冰冷的木质珠子与滚烫的湿热紧密贴合,每一次碾磨都像是要将她的灵魂都逼出来。
「看着我。」
陆宴臣命令道,声音嘶哑到了极点。他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陆佛子」的模样?
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垂下,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眸此刻猩红一片,里面燃烧着能将人焚毁的烈火。
没有任何润滑,他就这么强势地挤了进去。
撕裂般的痛楚和充实感同时袭来,沈南乔疼得指甲深深掐进了他宽阔的背肌里,留下一道道抓痕。
「放松。」
陆宴臣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吼,汗水顺着他刚毅的下腭线滴落在她的胸口,烫得她浑身一颤。
他并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这场欢爱更像是一场战争,一场关于征服与被征服的博弈。
他每一次的撞击都深得可怕,仿佛要将她凿穿,要在那里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体型上的巨大差异让沈南乔在他身下显得格外娇小,像是一叶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只能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破碎。
「先生……我不行了……太深了……」
沈南乔带着哭腔求饶,声音支离破碎。
但她的求饶只换来了男人更猛烈的攻势。陆宴臣抓着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折叠向胸口,逼迫她打开到极致,承受他所有的重量与欲望。
「叫我。」
他在冲刺的间隙,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吞下她所有的破碎呻吟。
「叫什么……?」沈南乔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本能地随着他的动作摇摆。
「叫老公。」
陆宴臣的声音低沉蛊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
沈南乔羞耻得脚趾蜷缩,但在那如同狂风骤雨般的快感逼迫下,她早已溃不成军,理智全无。
「老公……老公……慢点……求你……」
这声软糯娇媚的呼唤,彻底崩断了陆宴臣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他低吼一声,掐着她的腰,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那串沉香佛珠随着剧烈的撞击,不断地拍打在她的肌肤上,发出啪啪的声响,与暧昧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夜色中最荒唐的乐章。
沈南乔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脱水的鱼,被抛上了高空,又重重落下。眼前炸开了一片片白光,所有的感官都被那个男人填满。
那是她从未体验过的极致快乐,也是灵魂深处最彻底的沉沦。
夜,还很漫长。
窗外,月色如水;窗内,春光旖旎。
沈南乔以为这只是一场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游戏,天亮之后,各奔东西。
却不知,那个在深夜里逼着她喊老公的男人,早已在她身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场狩猎,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