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推开。
商劭站在门口，身形被走廊昏黄的壁灯勾勒出一道深色的剪影。
他没有开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让眼睛适应房间里的黑暗。
许荧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脸转向门口的方向。
“商炀……？”她的声音含在喉咙里，带着睡意的模糊和柔软，“你回来了？”
商劭没有回答。
他走进房间，反手关上门。
他走到床边，在床沿坐下。
床垫因为他的重量微微下陷，丝绸被单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许荧立刻感觉到了。
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靠过来，脸贴上他的大腿。
她的脸颊温热柔软，隔着西裤的布料，商劭能感觉到她肌肤的细腻和呼吸的温热。
她的手也从被子里伸出来，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腕。
“怎幺这幺晚……”她喃喃，眼睛仍然闭着，睫毛微微颤动，“我等你好久……”
商劭低头看着她。
在逐渐适应的黑暗里，他能看清她脸的轮廓，柔和的颧骨线条，微翘的鼻尖，饱满的下唇。
她的睡衣是黑色的真丝吊带，领口开得很低，能看见锁骨凹陷处蓄着一小汪阴影，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
指尖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许荧的身体轻轻一颤，像被微弱的电流击中。
商劭能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比体温略高，带着睡眠中的暖意。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她的颧骨，沿着下颌线滑到下巴，然后擡起她的脸。
许荧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黑暗里，她的瞳孔涣散，映不出任何影像，只有深不见底的黑色。
“商炀……？”她又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确定。
商劭仍然没有回答。
他松开她的下巴，手指移到自己的领口，开始解领带。
深蓝色的丝绸领带在他指尖滑过，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解得很慢，很细致，像在完成某种仪式前的准备。
领带完全解下后，他双手握住两端，在黑暗中凝视着许荧的脸。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但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瞳孔在黑暗里茫然地寻找焦点。
“商炀……？”她声音里带着困惑，“你怎幺不说话？”
商劭俯身，双手绕过她的头，将领带蒙上她的眼睛。
丝绸布料柔软冰凉，贴合她眼睑的弧度，在她脑后打了一个结。
那个动作很轻，但带着毋庸置疑的决绝。
许荧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的手擡起来，想要触碰蒙住眼睛的领带，但中途停住了。
“为什幺……”她的声音带着睡意的绵软和一丝困惑，“你以前……从不蒙我眼睛……”
商劭的手指抚过她脸颊，沿着下颌线滑到脖颈，最后停留在她睡裙吊带上。
他的指尖能感觉到她颈动脉的搏动，她肌肤下温热的血流，她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
“嘘。”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别说话。”
许荧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她顺从地放松下来，身体重新陷进床垫里。
商劭能感觉到她呼吸的变化，从最初的困惑和紧张，逐渐转为一种模糊的期待。
她的身体在黑暗中对他完全敞开，像一朵在夜色里等待绽放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