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含一点多其他角色x受)

外头洁净的天,云卷云舒。她膝上的人,今日未施粉黛,唇仍是丰沛嫣红的。眼睛更亮。

卿芷低头,她们做着眼神的交流。你来我往,她柔情脉脉,靖川灼灼地盯一会儿,挤眉弄眼。

她弯起唇角,心里姗姗来迟地窃喜。靖姑娘贵为圣女,落落大方,却在这儿与她嬉闹。她从未想过画卷上那些浓艳女子的像,变作眼前这个,却还存着一种稚拙而散漫的天真。

秩序被破坏,规矩错了,她甘之如饴。

“不过,闷在这儿写字做什幺?不出去看看幺?”靖川支起身。那点感觉被她打理头发的手指挥散了,她坐到卿芷身边。

卿芷道:“近来躁乱,提笔静心。”

靖川笑她:“水土不服?知不知道,小孩子都找我告发你无聊。”她好像与人生来没有距离,一言一语,很快拉近,由不得卿芷推拒。

“出去看看吧。你不是来西域寻宝的幺?”

她在留她。总不能养好伤,就真决绝走了。

卿芷又提起笔:“别人想要的宝物,不知道哪儿有;我想要的,却已经寻到了。”

靖川心一动,嘴上打趣:“哦?哪儿呢?”

卿芷擡眸,温柔看她:“说来也叫靖姑娘见笑,我素来是个容易知足的人。”

眼中不变的落花流水,头一次涟漪丝丝。

一点墨,被少女指尖沾着,点她鼻尖上。

凉,又烫。

“骗子。”靖川笑吟吟收手,残墨随便擦在纸上,“骗——子。你贪心得很,这是惩罚。你做一天花猫。”

不等卿芷问,她又说:“写点有意思的。”

“写什幺?”

“写——”

有人敲门。靖川说:“进来。”门不解风情地避了半步,女孩探头,瑟缩的眼珠转一圈,走到靖川身边,嘴唇埋入她温暖的头发里。

“圣女大人。”她轻声说,“士兵被困住了。”

靖川眼底的温情冷了,像抖落血的刀,露出尖寒的光。她定了定心神,稳住女孩颤抖的唇。

“知道了。”

女孩蹦跳着走了。靖川也收拾裙摆,站起身。淑雅的长裙,随她一步一步绵延成云,复住铜金的鞋尖,圣洁端正。卿芷心还跳着,促她执意地伸手。

“靖姑娘。”她的声音如细密的云,还未倾下不舍的情感,只试探地挽留,“——写什幺?”

“阿卿,我回来再陪你。”靖川转头,对她微笑,“你好好吃午饭,记得把安神的茶喝了。”

卿芷仍有些心乱,“至少……”

她想到了。

“写一写你的名字吧。”

靖川无奈地叹声气,又坐回来,托着脸,垂眸看她写。卿芷的笔尖微颤,又急,又知道急不得,半推半就地落在纸上。

立。刚写下来,问她是不是这个字?靖川说,太少。卿芷添上剩下一半,靖川仔细打量,点了点头。她着实不认识中原的字,一丁点儿也不。川,哪个川?

“川流不息的川。”靖川盯着她的笔。

卿芷写完了,忽然想起一事:“你的中原话,怎这样好?”既然不识字,怎幺又会讲?

靖川说:“有人曾教过我。”她对那字瞧了又瞧,写得完美无瑕,就像卿芷这个人,她终于明白见字如晤的意思。

指尖一挑,把这字揽走了,夺进自己怀里。她为她留了时间,那她写的字就该是她的。更何况,这是她写的,自己的名字。

“下回教我写你的名字吧。”

她最后对她微微笑了笑,身影隐在门后。门不堪重负地关了,很慢、很沉重,卿芷心头压着陌生的巨大感情,不知从何说起。

她的昼夜很快过去,靖川的后半天却不怎幺太平。

金翼一展,首先在上空寻找。城池边大小角落都不放过。她是圣女,自然不能放弃自己的臣民。

火急火燎。

又过晨昏,不息地找了两天。终于寻得一支中原人的队伍,分明是只让这群人到雪山,偏生不知死活地入了大漠。金箭射穿马匹,断了后路。

一支一支,凌厉地啸着,被四散的人群吞进喉咙。贪欲或许未消失,可糊了满嗓的血,咽都咽不完,饱足没有?

少女平静地悬于上空。箭射完,活人也倒下了。只剩被囚的士兵缩在笼子里,她去解救她们。

她真的累坏了。

夜间自然属于热气氤氲的浴池。只是浴池也有分别,宫殿有她专用的,城里却分区域,建巨大、宽敞、能容纳几十人的规模。水因勤快的更换与玄妙的术法常新常热,时时刻刻干净。今夜只有一支分队的人,包了场。高大的女人们浸身浴池,谈笑风生。身上的血渍、泥尘,已经洗净,随换掉的水消失了。

她们个个身长肩宽,粗犷的骨架,古铜的皮肤。一头长发硬得发卷,眼睛色泽浅如斑斓的宝石。腰腹、手臂上,肌肉线条缠结,疤痕交错。

苦巡许多天,话有不少可讲。然而再热烈的交谈,都在慢慢的脚步声中渐渐静下。忘了,还有最重要的、日夜期盼的慰藉。

仅仅身披一件白布的少女走进来,顺阶梯而下。她在一众人里总是那幺娇小,再踮脚、拔高,也只到锁骨。靖川坐在池边,脚尖点水,随意地玩着。

“怎幺会被抓住?”

有一位惭愧地答她:“来的中原人越发强了。”

“有说目的吗?”

“说是报仇。也有要拜访的,想要‘交流’。”一位急着赎罪,“是我们办事不力,圣女大人要罚便罚吧。”

众人应和,争着领罚。

靖川叹了口气,笑道:“不罚你们。”——没那幺多闲心与时间。

她擡了擡下巴,便有靠得近的女人会意,伸手,托住她白净的足踝。

金链缠绕。

白布落下,在地上叠成几段,袒露出玲珑年轻的身体。

她脖颈、手臂、腰间,乃至腿上,都缠着粗细不一的金线与玉石。华贵至极。

一根链子从腰间蜿蜒,勒在腿间。

几道灼热的目光里,靖川松了手,往前微挪,滑入摇晃的水波。她被女人拥入怀里,烫得流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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