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萤抹了泪,将最后一盘菜端到餐桌上,被欺负得腰酸腿软,还要礼貌道:“少爷,你慢点吃。”
说完,转身要返回厨房。
嵇川坐在椅子上眯眼叫住她:“去哪?”
柏萤疑惑扭头,听不懂对方意思,犹豫后实话解释:“我,我回厨房吃,我这种身份不能上桌的吧。”
她从前在村里操办的大席上帮厨,只能等忙完后,吃点锅里剩的,保姆虽然跟流水席不同,但大抵相同,主仆有别。
偏偏嵇川最是个叛逆的主,随意拉开旁边的椅子,嗤之以鼻:“我这没这种规矩,别墅里我说的算,过来。”
强势的口吻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近乎命令,柏萤嘟起脸颊,小心觑少爷的表情,生怕这是新的刁难手段。
嵇川没耐心磨蹭,见她还敢赖在那边,勾起唇,语气却冷下来:“要我请你不成。”
听到话里明显的不悦,柏萤打了个激灵,迅速过去,低眉顺眼地靠在他身边坐下,甚至端起碗,讨好地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
“少爷给,不够我再帮你添。”
早早出来赚钱的柏萤在眼力见这块,还算懂事,嵇川受用,勉强揭过刚才的事。
管家说嵇川口味挑剔,只说对一半,嵇川不是挑,他是对食物没有任何欲望,只为了满足身体基本的需求,不对味得就吃的更少了。
从前在嵇家住没搬出来之前,聘请的是国外名厨,很少有中餐,嵇川看着满桌陌生的菜品,更是没胃口。
旁边的柏萤却吃得大快朵颐,脸颊鼓得滚圆。
别墅采购的菜和肉类都是最上乘的品质,不需要香料很重的调味品,就足够好吃,她沾了嵇川的光才能享用。
大口咀嚼米饭的柏萤,满足眯起眼,扭头看嵇川,却发现他没怎幺动筷子,不由愣住。
她呆呆地咽干净嘴里的食物,瞳珠闪烁,小心问他:“少爷,你不喜欢,是我做的不好吃吗......”
嵇川瞥见她脸上的茫然,心神微动,没回答。
柏萤情绪瞬间宕到了谷底,她瘪起嘴巴,松开碗,突然闷声道歉:“对不起。”
这个道歉和被欺负时的服软不同,其他时候,是柏萤为了工作委曲求全,此时此刻却是真的惭愧。
无论嵇川如何歪曲,可在柏萤心里,她就是保姆的身份,打扫家务,做好饭菜,是她的本职工作。
可她现在没做好。
柏萤脸上鲜活的情绪波动,被嵇川尽收眼底,他拿起筷子,平静地夹了块蔬菜放嘴里,道:“跟你没有关系,我不饿。”
嵇川转瞬又成了混不吝的姿态,转移话题:“你自己多吃点,瘦成这样,抱着都硌手。”
提到抱,柏萤就想起刚才厨房里淫乱的场景,记忆重现,脸皮顿时升温。
嵇川看着她羞怯的模样,罕见得产生了点饥饿感,他歪头,撑着脑袋,轻飘飘地又补充句:“胖点更好操。”
直白露骨的话钻进耳朵里,柏萤轰得烧起来了,她端起碗,闷头吃饭,有些泄愤地嚼动食物,心道就不该找他搭话。
他怎幺这幺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