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需要点什幺喝的吗？”
一个温柔而标准的女声，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瞬间插入了这片凝固的空气。
琯琯的身体猛地一僵，苏念瑶的手停在半空中，距离那个男人的裤裪，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乘务员端着餐盘，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仿佛没有看到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她的目光从琯琯紧张的脸上，滑到苏念瑶苍白的小脸上，最后落在了琯琯紧抓着苏念瑶右手的姿态上。
“这位女士似乎有些不舒服，需要来杯热茶吗？”她依旧微笑着，声音里却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探究。
琯琯的大脑飞速运转。
“不……不用了，”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她有点晕机，我帮她揉揉手，缓一缓。”
说着，他松开了苏念瑶的右手，转而轻轻地、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个动作，让他抓着她左手的姿态，显得更加刻意和可疑。
乘务员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
“是这样啊。那先生需要来点红酒吗？或许能帮您放松一下。”她巧妙地将“放松”这个词，咬得稍微重了一点。
“好……好的，谢谢。”琯琯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好的，请稍等。”乘务员优雅地转身，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去。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客舱尽头，琯琯才敢松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叮——任务3失败】
【惩罚启动……】
琯琯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机舱内所有的灯光忽然闪烁了一下。
然后，一个刺耳的“滋啦”声响起，每个座椅前方的个人娱乐屏幕，无论之前是在播放电影、音乐还是显示飞行地图，都在同一时刻，变成了漆黑一片。
琯琯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屏幕，仿佛那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黑。
然后，画面亮起。
不是飞机起飞前的安全须知，也不是公司的宣传片。
画面上出现的，是一个装潢考究的餐厅包厢。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正跪趴在一个男人的腿上，而她的身后，站着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正是那餐厅的一幕。
苏念瑶的身体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屏幕，然后又惊恐地看向四周。
琯琯看到，坐在前排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绅士，正扶了扶老花镜，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屏幕，脸上带着些许困惑。
再旁边，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捂住了嘴，眼中发出惊恐的光。
更远处，一个带着孩子的母亲，惊叫一声，立刻用手捂住了孩子的眼睛。
整个商务舱，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随即，压抑不住的惊呼、窃窃私语、甚至是带着兴奋的低笑，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开来。
“天啊……这是什幺？”
“AV？飞机上放AV？”
“咦……这个女的好像……有点眼熟？”
“你看那个男的，被绑着……哦！天哪！NTR！”
“干得漂亮！这男的好有型！”
琯琯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画面里，祁渊的手指，正不紧不慢地进出着苏念瑶的身体，苏念瑶发出了那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呻吟。
“主人……啊……我……我不行了……”
“嗯……”
琯琯僵硬地转过头。
琯琯的目光，又回到了苏念瑶身上。
她蜷缩在座位里，双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她像一只被剥光了毛的小动物，在众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女士们，先生们，非常抱歉，本机的娱乐系统出现了一些技术故障，我们正在紧急处理，请您……”乘务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带着些许惊慌和尴尬，但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显然，这个“故障”，超出了她们的应对能力。
“哈哈哈……”牛伟的笑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自己的屏幕，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赞叹。“操！琯琯！你这电影……拍得太他妈专业了！这细节！这音效！这表情！黑川那小子，这次是下了血本了啊！”
莫小茉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她狠狠地瞪了牛伟一眼，小声骂道：“你闭嘴！”
然后，她担忧地看向苏念瑶，“瑶瑶……你没事吧？”
苏念瑶没有回答，只是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画面中的苏念瑶，在祁渊的手指下，达到了高潮。她瘫软在“琯琯”的怀里，眼神涣散，口中发出甜腻的呻吟。
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然后，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一行白色的字幕：
【甘碧大学出品 荣誉呈献】
【《绿主》第一章】
甘碧大学。
琯琯的大学。
“轰——！”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带着震惊、鄙夷、好奇、以及探究，投向了角落里那个脸色惨白，身体僵硬的男人。
他就是甘碧大学的校长。
他就是那个……被绿的丈夫。
“叮咚——”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系统的消息。
【“云端的爱恋”特别任务最终阶段完成。】
【恭喜宿主，成功向全世界（本机）展示了您的艺术成果，为甘碧大学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任务奖励：绿帽值+1000，新技能“公开处刑”】
【“公开处刑”：被动技能。当您的绿帽行为被公众知晓时，您将获得额外的绿帽值，并根据现场人数和场合的公开程度，获得随机加成。】
【惩罚结束。】
飞机上的灯光恢复了正常，所有的屏幕瞬间黑了下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但那死一般的寂静，和那些刺人的目光，却真实得像烙铁一样，烫在琯琯的皮肤上。
他成了一个小丑。一个公开的，戴着绿帽的小丑。
而他，该死地，从那极致的屈辱中，感到了些许丝病态的……满足。
飞机落地后，一行四人几乎是逃离了机场。牛伟还意犹未尽地想跟琯琯讨论“镜头语言”，却被琯琯一个冰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黑色的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通往甘碧大学的路上。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从都市的喧嚣，渐渐转为郊外的宁静。
苏念瑶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飞机上的那场“公开处刑”彻底击垮了她，让她像一朵被暴雨摧残过的花，只剩下残败的姿态。
琯琯坐在她身边，也没有说话。他的脑海里，反复回响着系统那句“为甘碧大学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关注度”。
他创建这所大学，是为了艺术，是为了追求纯粹的美。
可现在，它却因为一部色情电影，因为一场羞辱，而“声名远播”。
这难道，也是他所追求的“艺术”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回不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