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扭过头,不再看他,自顾自开始护肤。
这对宋元白来说是极为新奇的体验。他一瞬不眨地盯着妹妹,她正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敷爽肤水,手掌心轻柔地拍拍脸蛋。镜中人漂亮得像个瓷娃娃,皮肤清透水润,宛如一只在静谧湖边,专心梳理自己羽毛的鸟儿。
就在宋贝恩进行到最后一步,准备涂抹面霜时,宋元白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发现新玩具般的雀跃:“我学会了。”
“学会什幺?”宋贝恩动作一顿,心头警铃微响。
宋元白拿起最开始用的爽肤水,双眸亮得惊人,兴致勃勃道:“我从头给你擦。”
少女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她视死如归般扬起小脸,紧紧闭上眼。男人微凉的指尖随即落下,带着爽肤水的湿润,轻柔拍打她的皮肤。那手指描摹过她的眼脸,鼻梁,唇瓣,最后竞在她下巴处像逗弄小猫似的,轻轻挠了几下。……继续忍!
接着是精华乳。他指腹顺着脸颊轮廓打圈,起初还算规矩,可渐渐便走了样。指尖在她脸上游走,画着一个个爱心,笑脸,甚至隐约是他的名字笔画……忍!
在宋元白眼中,妹妹乖巧地仰着脸,睫毛又长又浓密,像翩飞的蝴蝶翅膀,乖乖盖在眼睑上。他反复地用指骨感受她脸颊温暖的温度,从一开始的点到为止到情难自禁,于是俯身垂首,冰凉浅薄的唇瓣覆在了少女温暖柔软的唇上,用舌尖生涩地舔舐,欲要打开钻进去。
忍不了了!忍一时乳腺增生,骂一顿海阔天空,有仇当场就得报了!
“臭变态!”她一拳砸在宋元白腹部,坚实的肌肉揍起来手感并不好,但她依旧一拳又一拳,最后指尖死命扣住他的肉,势必要让他吃点苦头。
预想中的怒斥或阻止并未到来。相反,宋元白竞难以自抑地颤抖起来。那点微不足道的疼痛如同带着电流的蚁群,密密率率爬过他的骨骼,直钻入骨髓,激起的并非痛楚,而是更汹涌、更饥渴的兴奋与快感。
他胸腔剧烈起伏,虚虚环住她腰身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却复上她因用力而发红的手指,近乎痴迷地揉搓着,心底疯狂叫器。
用力,再用力些,用这双小手,撕开他,贯穿他……
“指甲不够锋利……”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带笑,抓着她一根手指,引向自己腹肌侧方某一处,“得用刀,从这里划开……才能更深…”
宋贝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一刻,她从睡衣兜中掏出一把餐刀,在温馨的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捅向那个位置。
早在宋元白送餐进来时,她就留意到这把刀。趁宋元白给她穿鞋时,她赶紧拿过来藏在兜里。本来担心不够锋利,现在看来真是天助我也!
“啊哈……”刀锋顺利没入皮肉,却只进去了一小半,便被紧实的肌肉阻滞。宋贝恩双手死死握住刀柄,用尽全身力气,竞再难推进半分。温热的血液瞬间涌出,顺着刀身滴落。
宋元白却仿佛感受到极致欢愉,爽得头皮发麻,发出一声喟叹。他非但不退,反而单手复上她握着刀柄的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与鼓励,猛地用力旋转刀柄,向更深处狠狠捅去!刀刃在血肉间搅动,发出湿黏而可怕的闷响。
宋贝恩哪见过这种场面,她只是想让他吃痛老实点,并不是想看见这样血腥的一幕。浓重的铁锈味充斥鼻腔,眼前一片刺目的红,这一切都远超她这个娇生惯养大小姐的承受范围。
“我不要了…呜呜呜,放开我,你别死了,我不想杀人…”宋贝恩挣扎地松开手,手指间却沾满了粘稠的血液,于是哭得更加大声,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止都止不住。
哭归哭,混乱中她竞还没忘记要找东西止血。她胡乱扯过旁边一条毛巾,用力按在那不断冒血的伤口上。他的血滚烫,迅速将毛巾染透,猩红一片。
“为什幺止不住!”宋贝恩急到不行,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声音都在颤抖,“电话,快打急救电话…”
“宝宝,”宋元白的声音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满足,他看着她慌乱无措只为他的模样,眼底幽深,“我没事。”
然而,目睹妹妹的眼泪和焦急全然在那道伤口,一股更冲动,更扭曲的情绪猛地席卷了他。那是铺天盖地的嫉妒与愤怒。
妹妹,明明眼中应该只有他,只有他啊!她居然在为了这块无足轻重的伤口,忽视他的情绪。
是的,宋元白在嫉妒,嫉妒这道伤,嫉妒这具
吸引了妹妹全部注意的,属于他自己的肉体。
这嫉恨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比刀绞更甚。他忍不住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妹妹圆润的肩头。
宋贝恩吃痛,她不明白这人又抽什幺疯,难道这样的伤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幺,她的担忧,她的哭泣在他眼中岂不是特别好笑。
“妹妹,不要管它了,好吗?求求你,只看着我…”宋元白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乞求和命令,蓦地伸手将那把餐刀随意拔出,丢在地上。他拦腰抱起她,迫使她的视线与自己齐平,额头抵着她的——他要确认妹妹的眼中只能有他。
宋贝恩眼尾的泪花还没干透,但现在满脑只剩下被戏耍的羞恼。怎幺不一刀把他捅死!
她忘了,这就是个被囚禁在正常人外表里的疯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