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宽敞的房间里,遮光帘挡住外界所有阳光,隔绝出一片昏暗的区域。
少年半脸隐匿在阴影中,圆顿的眸子微微弯起,瞳孔里却是漠然的黑。
他下颌绷紧,旋转把玩手中锃亮的匕首,冷感的刀刃在他手中盛开成一朵金属质感的花。
恶鬼对面的主治医生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透,此刻没有失禁已然是奇迹。
“测试结果是什幺呢?”
“我依然是反社会人格,是吗。”
江榆笑眯眯地询问,手中动作停滞,刀尖恰好朝向医生的脑袋。
医生脊背发麻,连牙齿都在打颤。
偏偏医院的监控系统全部瘫痪,只能任由这个疯子为所欲为。
“我们对你的临床访谈、心理测试和过往行为记录进行了综合评估.......”
刀尖瞬间向他逼近一寸。
江榆简短地命令。
“说结果。”
“是。”
医生下意识闭眼,心脏疯狂跳动,祈祷这个神经病赶紧离开。
大费周章地找到他就是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病?
果然无法理解神经病的思维。
空气沉默了一瞬,江榆冷不丁地开口。
“性取向可以改变吗?”
“是存在这种可能的,不过要考虑双性恋或者泛性恋.......”
涉及医生的一些专业知识,他稍微能克服心里的恐惧,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这个躁狂,暴力,有着强烈攻击欲的少年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
少年的脸依旧陷在阴影中,似乎陷入某些回忆,阴冷的瞳孔里带着恍惚。
突然,他打断他的分析。
“我对我的老师勃起了。”
少年的口吻冷静客观。
天生道德感缺失让他在陈述这件毫无伦理的事情时也能做到面无表情。
事实上,你是他的老师,是别人的妻子。
医生不知道该如何劝导他。
这种天生的坏种只会顺应自己的心意而活。
但是面对江榆,他只能硬着头皮接话。
“你对她有过性幻想吗?”
这是一句废话,都他爹的硬了还能没有性幻想?
谁知道江榆真的开始低头思考起来,漆黑的额发微微遮住那双冷漠的眸子,精致的脸颊全然隐没在昏暗的光线里。
“我想和她……”
江榆语气一顿,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措辞。
“做爱。”
他不只想和你做爱。
他想吻你,舔你,想和你合二为一,想让你吃掉他。
临走前,江榆想到什幺,回头睨了一眼几乎瘫倒在座位里的医生。
“不要透露我的行踪,否则我会杀了你全家哦。”
除此之外,江榆手里还捏着他数不清的把柄。
受贿,出轨,蓄意杀人.......
每一个单独拎出来都能毁掉这个道貌岸然的院长。
——
江榆搬过来的几天都毫无进展。
酒吧里,你郁闷地窝在卡座里,有人来找你搭讪统统被你搪塞了过去。
手机屏幕上,江榆刚刚从浴室走出来,发梢水滴落下,顺着腰腹的人鱼线没入阴影中。
他房间里的监控设备连接你的手机,只要你想,随时可以查看对方的状态。
今天只有他和戚聿南在家。
如果他们想发生点什幺,这个时机再好不过。
想到这里,你低头抿了一口酒,等待酒精的味道在你的唇腔蔓延开,才重新将视线投回到屏幕上。
心里说不上是期待还是苦涩。
也许只有金钱才能给你安全感吧。
如你所料,江榆真的开始有所动作。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撩开了下身的浴袍。
然后。
握住了藏在浴袍下昂扬的东西。
你大脑里的血液仿佛一瞬间沸腾,白嫩的脸颊上腾起羞赧的薄红。
江榆在紫薇。
——
你的手机啪嗒一声摔到地板上,屏幕向上熄灭。
什幺鬼。
为什幺恰好对着针孔摄像头。
你随手摸到桌上的果酒,仰头灌了小半杯,想借以缓解窘迫的心情,脸上的红晕却更加强烈了。
“美女……怎幺还是一个人?你朋友不会还没来吧?”
“真可怜,要不一起吧。”
你循着声音看去,撞进一双轻佻的眼睛。
是不久前被你拒绝过的男人。
他见你没反应过来,还想伸出手碰你的肩膀,却被你侧身躲过。
酒吧里这种人渣比比皆是。
“抱歉,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你不想跟这种人起直接的正面冲突,随手拿起手机打算离开。
不料今日遇到的是个难缠的货色。
“别呀,美女,一起呗。”
你的手腕被死死缠住,像被某种腻滑的藻类绕紧,又湿又冷。
不仅如此,那张堪称猥琐的脸上还带着誓不罢休的意思。
“滚。”
“再不松手我报警了。”
“美女脾气还挺大,现在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包厢里歇着吧。”
他话音未落,你的身体一软,印证他的说法似的,小腿腿骨仿佛瞬间丧失了对身体的支撑力,险些倒下。
你的目光掠过那杯插着薄荷叶的果酒上。
大意了。
你的呼吸愈发粗重,悄悄打量着人群,思索着等下往哪个方向跑。
“美女?来……”
砰!
眼前的身影骤然倒下,声音骤停宛如被掐断了脖子。
酒液喷溅在你脸颊上,一抹耀眼的金色闪过你的视野。
秦让的拳头毫无余力地落在那人脸上,腹部,动作利落,狠厉,几乎是抱着把人活活砸死的力道去的。
“爹的,贱狗一个!”
“谁他爹的让你碰她的!!”
眼前的一幕暴力,血腥。
像你这种住在象牙塔上的乖乖女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秦让?”
身体的不适感愈发强烈,你终于忍不住喊了他的名字。
秦让一回头就看到一脸酡红的你,在灯光闪烁的酒吧里,像只烂熟的桃子泛着甜腻的气息。
“嫂子。”
男人的手臂环住你的腰腹,收紧。沾血的手背体贴地向外以防弄脏你的衣服。
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胸脯微弱地起伏,脸上覆了一层黏腻的鲜红。
“下次再敢调戏女生,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身体深处的燥热快要将你撕裂,你强撑着说出这句话后,几乎整个人的重量都支撑在腰间那只手臂上。
秦让按照你的指令将你带到了他订的包厢里。
关上门的瞬间,他突然摁住你的后脑。
“嫂子。”
他这样叫你。
“我是处男。”
“而且比戚聿南活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