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藏锋

折阙
折阙
已完结 知春里

这一日,轮到南宫剑带人看守。南宫剑性子憨直,虽尽责,却不如云无忧那般警惕。见步临崖多日来只是沉默枯坐,并无异动,他的戒备便松懈了几分,甚至在院中与几名弟子讨论起近日江湖上因步临崖之事掀起的波澜,语气中不乏愤慨。

步临崖透过窗隙,冷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守卫分布和换防间隙。他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当南宫剑因一名弟子汇报事情而暂时离开院门附近,守卫交接出现片刻空当时,步临崖动了!他身形如鬼魅般从窗口掠出,直扑院墙方向!“师叔!”“门主!”“拦住他!”

守卫弟子大惊失色,纷纷拔剑阻拦。柳鹤恰好在附近,听闻动静立刻赶来,见步临崖欲走,流云双剑瞬间出鞘,剑光如流云行空,姿态优美却带着凌厉的剑气,直刺步临崖双肩要穴,试图留下他。

“步师叔!留下说清楚!”柳鹤娇叱道,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有关切,有不解,也有一丝因他维护钟暮瑶而生的怨怼。

步临崖此刻心系钟暮瑶安危,去意已决,岂会再被阻拦?藏锋剑虽未出鞘,但他并指如剑,精妙绝伦的剑招信手拈来,身形晃动间,已避开柳鹤的双剑,指尖剑气吞吐,精准地点在几名拦路弟子的手腕穴道上,几人顿觉手臂酸麻,兵刃脱手。

他无意伤人,只想尽快脱身。但柳鹤攻势急切,双剑翻飞,紧紧缠住他。步临崖眉头一皱,不得已,反手一掌拍出,掌风浑厚,并非杀招,意在逼退。

柳鹤只觉一股沛然大力涌来,气血翻腾,脚下不稳,向后连退数步,撞在廊柱上方才停下,脸上闪过一丝痛楚和难以置信。她没想到步临崖为了离开,竟会对她出手。

“对不住了。”步临崖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但动作却毫不停滞,身形一纵,已如苍鹰般掠过院墙,消失在藏锋门外的山林之中。“步师叔!”柳鹤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握紧了双剑,眼中神色复杂难明。

南宫剑闻声急匆匆赶回,只见一地狼藉和受伤的弟子,以及脸色苍白的柳鹤,顿时捶胸顿足,懊悔不已:“都怪我!是我疏忽了!快!快去禀报云师叔!步门主他……他走了!”

整个藏锋门,因步临崖的逃离,再次陷入了震动与混乱之中。

而步临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观魔宫,回暮瑶身边!

步临崖那一掌,力道拿捏得极有分寸,意在逼退,而非伤人。澎湃却柔和的掌风撞上柳鹤匆忙间回护的流云双剑,发出“嗡”的一声闷响。柳鹤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顺着剑身传来,虎口剧痛,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气血瞬间逆涌,脚下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廊柱上,才勉强稳住身形。

喉头一甜,一丝腥甜涌上,又被她强行咽下。

她擡起头,难以置信地望着步临崖消失的方向,院墙之上空余摇曳的树枝,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可手腕的酸麻,胸口的闷痛,以及那残留的、属于他的精纯剑气,都在清晰地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走了。

为了回到那个女魔头身边,他竟然……对她出手了。“对不住。”

他离去前那低沉而迅速的三个字,此刻在她听来,不是歉意,而是最尖锐的讽刺。那里面没有半分往日作为师叔的关怀与温和,只有急于摆脱她、去奔赴另一个女人的焦躁与决绝。

为什幺?柳鹤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流云双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自幼仰慕步临崖,他是江湖中最耀眼的那颗星,是正气凛然的藏锋门主,是她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光。她努力练剑,行侠仗义,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丝希望能离他更近一点、能被他看到的期盼。

可如今,这束光,却亲手为了一个声名狼藉、杀人如麻的女魔头,蒙上了尘埃,甚至……对她这个一直追随他、关心他的人,挥出了手掌。

是蛊惑!一定是那个叫钟暮瑶的女魔头用了什幺见不得人的手段!柳鹤在心中咬牙切齿地断定。步师叔那样光风霁月的人,怎幺可能真心爱上魔宫妖女?定然是那妖女趁他失忆,编织了谎言,灌下了迷魂汤,用妖法控制了他的心神!

她想起武林大会上,那个易容后依旧难掩风华的女子,想起她站在步临崖身边时那种自然而然的亲昵,想起步临崖看她时那自己从未得到过的、带着迷茫却专注的眼神……一股混合着嫉妒、不甘和被背叛的怨毒,如同毒藤般在她心中疯狂滋长。

步师叔是被迷惑的,他是受害者。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钟暮瑶!是那个女魔头,夺走了她仰望的光,玷污了步师叔的清白,让他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是非不分!

南宫剑懊恼的呼喊和弟子们慌乱的脚步声在她耳边变得模糊。她靠着廊柱,缓缓滑坐在地上,流云双剑无力地落在身侧。肩背撞伤的地方传来阵阵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擡起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那里还残留着与步临崖剑气碰撞后的麻痹感。

这一掌之伤,连同那份被轻易舍弃、被视作阻碍的难堪,被她深深地刻在了心里。

她对步临崖的仰慕未曾消减,反而因这“被蛊惑”的认知,扭曲成了更深的执念。而所有的怨恨与怒火,则尽数转移到了钟暮瑶的身上。

妖女……若非是你,步师叔岂会如此?若非是你,我岂会受此屈辱?柳鹤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而坚定。她要让步师叔清醒过来,她要揭开那妖女的真面目,她要……让钟暮瑶为今日种种,付出代价!

这份因爱生妒、因伤生恨的执念,在她心中埋下了种子,只待有心人稍加撩拨,便会破土而出,成长为致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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