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汐这一晚睡得很不舒服。
体温又有点烫,她难受地翻动身体,四肢又酸又沉,眼皮像涂了胶水,黏在一块。
身体热得发干,梦境中恰好出现个水龙头,她连忙打开,张嘴接着。
可水出得太少,她急了,干脆含住龙头,边拍边拼命吸。
凉水哗一下,泼了脖子胸口,安抚住燥热。她舔了舔嘴,还是渴,于是继续拍打龙头要水。
水龙头不知怎幺变成了鸭子嘴,摸着冰凉湿润,应当有水。她又含上去,往嘴里吸。
凉水汩汩,柳汐抱着水管嗦了个爽。中途嘴里莫名多出颗什幺,顺着水一块吞了下去。
她不再热了。周围环境温度骤降,她渐渐觉得冷,一顿乱摸,摸到个皮质的发热抱枕,赶紧贴上去,四肢并用地环住。
正睡得舒服,那皮质抱枕忽然长脚跑了。
“抱枕成精了…”柳汐喃喃,“哎,你去哪。”
抱枕两条小短腿跑出残影,她感觉身上有道视线,又忽然发现抱枕长了两只眼瞪她。
“嗯?个小枕头还有脾气。”
柳汐初中是田径队的,跑得飞快,手一伸,抓住了抱枕…上长出来的一根鼻子。
那根鼻子又粗又长,严重与抱枕面部尺寸不符。
她攥着鼻子把抱枕吊起来看,“啧,好丑。”
抱枕气得鼻孔直喷热气,都有点烫到手,两只圆球眼越瞪越大。柳汐好奇心驱使,另一手摸了摸,那两颗眼球的手感跟老树皮似的。
她嫌弃地“咦”了声。
抱枕被吊得怒火中烧,攥在她手里的鼻子硬挺起来,涨得老鼻子粗,上头青筋盘虬,充血到呈青紫色,还留了鼻涕,鼻头一跳一跳地,使劲挣扎。
柳汐手心被搓得通红,实在累了,手一松,“算了,那不要了。”
谁知皮枕头十分记仇,在原地愣了愣,立刻顶着老鼻子追上来。她以为它要仗着鼻子大打人,没想到它尽往自己手里钻。
她一通乱挥,把皮枕头扇得老远。它不死心,巴巴地黏上来,这回不钻手了,竖着鼻子往全身钻。
柳汐吓得大喊:“丑东西,又丑又老!别碰我!”
皮枕头气得要死,拿老鼻子同她大战好几回合,才灰溜溜地软下去。
她这才放心地又抱上去,“你的任务就是给我暖暖,知道吗。”
第二天柳汐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落地窗暖暖地打在身上。她隐约听到刀叉餐盘声,还有食物香气。
她坐起来,被子滑下去,露出满身精液干痕。
好淫荡。
昨晚沈轶又做了什幺吗?
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回了会神,实在饿得不行,她抓了件浴袍,准备先吃再洗澡。
餐厅传来低低的谈话声。
柳汐猜测是许智来了,毕竟这里是沈轶的地方,他昨晚应该没走。
她散着头发,裹紧领子,循着香气摸到餐厅。餐食很丰盛,各色各样十余种,简直是小型自助餐厅。
柳汐边吃边拿,端个盘子,嘴里塞鼓包。
餐厅与客厅隔着道镂空木屏风,此时沈轶与人谈完话,正从书房出来,走到会客厅。
三人隔着屏风对视上。
一个穿着C市高校服的男生走在沈轶前面,视线从屏风洞内直直射在柳汐身上。
是赵维。
柳汐的咀嚼停了。
沈轶知道两人都是C市高的,他玩味地盯着女孩的表情,忽然挑起话头:“你们认识?”
回答同时响起——
“不认识。”是柳汐的。
“认识。”是赵维的。
沈轶说:“正好,让司机送你们一起回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