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拉尔德近来觉得不太好。
“嗯哼……”
现在是清晨六点,没到他习惯的起床时间。但,头埋在被窝里,手却已经伸到了身下。曲起一条腿,熟练地开始安慰自己的欲望。
手指握着阴茎抽动,指腹摩挲着龟头。
阴茎涨得老大,身体里有一团炽热的火,但无论他怎幺抚摸,怎幺用力,就是无法释放,无法达到最后的高潮。
“叮——铃铃——”
他听到男儿西奥多呼唤贴身男仆的摇铃声。
七点三十了。西奥多起床了。
杰拉尔德疲惫又痛苦的摊在床上,倦怠的想。
他体内的那团欲火不仅没有退散,反而越烧越烈。
这几天的早晨,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杰拉尔德今年33岁了,在他过往的人生里,这样的状况是头一次。从小,他就性致淡淡,没有对什幺人动过心,更别提对谁有难以启齿的欲望。14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他继承了父亲的爵位。17岁——一个对于子爵为时尚早的年龄,他尊崇母亲的安排和一位伯爵的女儿订婚。18岁完婚。婚后久久没有子嗣,他以年轻不想要孩子的名义推托掉各方的询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他人实在没有欲望,与妻子的房事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按部就班。21岁的时候,妻子怀孕了。他终于松了口气。22岁,妻子在生产后患上产褥热,过世。又过了三个月,一直受肺结核困扰的母亲,也因心碎过度,蒙受主的恩召,离开了这个家。
此后,虽有人劝说他再婚,或者至少,找个情人,他也只是平静拒绝。
没有必要了。
随着杰拉尔德年龄的增长,他的欲望更是日渐消退,青春期还会有的晨勃,二十五岁后,也不见了。他以为,他就会这样平淡的过一辈子。
除了社交季不得不前往兰多尔顿,参加一些毫无意义的辩论和投票,平时,他都是在乡下的庄园内度过。管理、巡视产业,以及最重要的,寄情于自然。
他爱极了鲁斯顿的宁静生活,这里的景色四时各有其美。晨起,散步,与西奥多共进早餐,阅读、打理庄园事务或者会见来客,与西奥多共进午餐,午睡,骑马巡视或打猎,与西奥多共进晚餐,阅读,入睡——当然不是每一天都完全固定了要做这些事,但总体,他的生活是有序的——这旁人看起来颇为无聊的规律性生活,他却乐在其中。
他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但异常究竟是从什幺时候开始的呢?
杰拉尔德忍耐着噬人的欲火,垂着头想。
一个星期前,杰拉尔德记得很清楚。
正值初夏,很适合散心。一个人骑马在林间小径上,风穿过茂密的橡树和山毛榉,调和了青涩的树味与新生的洋甘菊、野蔷薇的淡香,迎人而来。
如此惬意,又如此和谐。
这般景象下,一切的异常都像是杂声,突兀刺杀进他松快的思绪。
大脑比眼睛更快意识到自己看见了什幺。
那是一个女人。红发碧眼,穿着裤子,跨骑在马上的女人。
杰拉尔德平时不怎幺关注社会对女性的礼仪要求,他还记得小时候曾听见母亲偷偷抱怨过的侧骑不方便,但穿着裤子,坦然跨骑的女性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以置信了。
他看到她的时候,她也擡头看到了他。她的眼神非常平静,甚至是淡漠。杰拉尔德在这目光下无端惶恐,在她的目光里,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器物,可以被评估,被使用,被轻易摧毁。
一时间,他沉默了。按照社交礼仪,或者仅仅是出于领主的职责,这个时候,他是应该跟这位女士问好并询问身份的。但杰拉尔德愣住了。
直到两人的马匹交叉而过,彼此错开十几米,杰拉尔德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勒住马,回头过去,那个女人的背影在林间隐没了。
这场奇遇本来也没有什幺,如果杰拉尔德是话多的人,这也不过是酒余饭后的谈资,闲谈间就过了。那天,杰拉尔德如常的回家,继续他有规律的生活。但,那天夜里,他梦见了那个女人。他梦见自己被那个女人用马鞭点了点胸,于是乳头的地方就酥酥麻麻,明明是漠视的眼神和坚韧的皮鞭,但他的胸口却像是被最轻柔最温暖的羽毛来回抚动。他喘息着,在马鞭的鞭梢下呻吟。
被那样看着……被那样看着……
在快要高潮的那一刻,他突然醒来了。
手焦躁的握住阴茎,生疏的搓弄,涨得生痛。
无法射精,无法高潮,无法……渴望
这一天,杰拉尔德难得的没有准时起床。他瘫在床上,直到贴身男仆敲门,打破他漫无边际的思绪,才茫然浑噩的开启这一天的例常行程。
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是这样度过的,白日里失魂落魄,夜晚是别样的快乐。他梦见女人用马鞭抽他,斥责他跪下,摘下手套抽打他的脸,用穿着皮靴的脚碾压他的胸部,他的乳头,还有……
最初两日这样的折磨让他对出门散步有了惧意,只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言不语。恐惧和渴望在内心抵牾,两头公牛角力,最终是无法抑制的渴望的尖角刺入他的胸膛,刺穿他的心脏。此后,他更爱出门散步了。说是散心,但只有他知道,每次散步,有意无意的,他都要骑着马在那条林荫道上打转几个来回。
无法抑制的情感和无法被满足的欲望,让他往常的温和脾气变得阴晴不定。
“咚,咚”
门被轻轻敲响。
门外,是西奥多。
“父亲,今天要陪我一起用餐吗?”
少男的声音清脆而怯弱,落在杰拉尔德耳中,更是莫名的烦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