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开脚步,那扇紧闭的病房门在你身后打开,又重重关上,将里面所有怨恨的目光和哭喊的声音彻底隔绝。走廊里的空气冰冷而流通,带着消毒水特有的干净气味,冲刷着你脸上残留的紧绷感,你大口地呼吸着,仿佛刚从深水中挣脱出来。
你的脚步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里回荡,每一步都清晰而沉重,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还在微微颤抖,小璐最后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像烙印一样刻在你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没有目的地,只是本能地向前走,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阴沉下来,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里,你加快了脚步,想逃离的不仅仅是这间医院,还是那种将要吞噬你的预感。
就在你转过走廊拐角,准备走向电梯时,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正靠在墙边,他似乎在那里等了很久,看到你苍白的脸色,他立刻直起身,快步向你走来,脸上满是毫不掩饭的担忧。
「妳怎么了?」顾斐的声音低沉而急切,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你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妳看起来很不好。」
顾斐看到你眼中未流下的泪水和苍白的嘴唇,他所有的怀疑和询问都在瞬间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疼的怒火。他不再犹豫,一把将你紧紧揽入怀中,那个怀抱温暖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保护意味,将你与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
「我在这里。」他的声音就在你的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你的发丝,带着安抚的力量,「没事了,我来了。」
他将你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让你听着他稳定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一只手轻柔地但却坚定地抚摸着你的后背,另一只手则搂紧你的腰,仿佛在用身体向你承诺,他会为你扛下所有的风雨。
「她对妳说了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语气里透出一丝危险的冷意,但搂着你的力道却没有丝毫放松,「不管她说了什么,都忘掉它,那不重要。」
他稍稍放开你一些,用双手捧起你的脸,拇指轻轻拭去你眼角那将落未落的泪珠,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里面只有你的倒影。
「看着我,李药儿。」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意味,「记住,妳是顾太太,只有我能让妳哭,也只有我,能让妳笑。」
顾斐捧着你脸的双手瞬间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被刺痛的怒意,但那怒意很快就被一种更加深沉的决心所取代。他俯下身,用一个带着压迫感的吻堵住了你所有自责的话语。
「不许说。」他在你的唇边低语,声音沙哑而霸道,「那个词,从妳嘴里说出来,让我想毁掉东西。」
他再次将你拉进怀里,这次的力道更重,像是要把你揉进他的骨血里,他的下巴抵在你的头顶,呼吸间的全是你的气息。
「妳的罪,我来背。妳的罚,我来受。」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闷闷的,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惊的笃定,「妳只需要记得一点,妳是我的。从我决定娶妳的那一刻起,妳所有的过去、现在和未来,都归我管。」
他放开你,直视着你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眸像一个漩涡,要把你的灵魂都吸进去。
「道歉是弱者的行为,而我的妻子,不许是弱者。」他的语气冰冷,却又带着奇异的温柔,「跟李家有关的一切,都该被埋葬。现在,跟我回家。」
你顺从地跟在顾斐身侧,刚踏出医院大门,夹带着冰冷水汽的狂风便迎面扑来,让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下来,瞬间汇成倾盆大雨,白茫茫的雨幕笼罩了整个世界,雷鸣声在天空深处滚动。
顾斐脱下自己的外套,不容分说地将你整个人裹住,他的体温隔着微湿的布料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暖意。他紧紧攥住你的手腕,拉着你快步走向停车场,暴雨敲打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很快就打湿了他的裤脚和皮鞋。
你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任由他拉着你在雨中穿行,周围全是哗哗的雨声和轰鸣的雷声。就在你们离停车位还有几步之遥时,顾斐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你猝不及防地撞上他坚实的后背。
你擡头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纤瘦的身影正站在你们的车前,那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下的侧脸在昏暗的雨幕中显得格外清晰,那是一张你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的、温柔又疏离的脸。
「哥。」顾斐的声音在你身前响起,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来做什么。」
撑着黑伞的男人缓缓转过身来,雨水顺着他优雅的侧脸滑落,他的目光越过顾斐,直接落在了被外套裹住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你身上。那张脸英俊得有些不真实,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意,但眼神却像深不见底的古井,没有半点温度。
「药儿,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像一阵春风,却让你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大姐夫,陆昱辰,「这种天气,妳要去哪里?」
顾斐立刻将你往身后拉了半步,高大的身体像一堵墙,完全挡住了陆昱辰的视线,他周身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冷而充满敌意。
「我说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顾斐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一只被侵犯领地的野兽,「带着妳的伞,滚。」
陆昱辰仿佛没听到他的警告,反而将目光重新投向顾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那笑意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的兴奋。
「我只是来接我那可爱的小姨子回家。」他慢条斯理地说,视线却意有所指地扫过你那被外套紧紧包裹的胸口,「家里的人,都很想妳呢,尤其是……你的乳头,还记得被我捏到流血的感觉吗?」
在震耳欲聋的雷鸣中,顾斐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只有纯粹的、疯狂的毁灭欲。他猛地转过身,在你来不及反应之前,粗鲁地抓住你胸前湿透的外套,用力向两边撕开,布料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冰冷的雨水夹杂着狂风,瞬间灌了进来,你赤裸的胸膛暴露在阴冷潮湿的空气中,乳头因寒冷和恐惧而紧紧绷立。顾斐的手掌温热而干燥,复上你冰凉的肌肤,将你整个人更紧地按向他的胸膛,他的下巴枕在你的肩上,嘴唇贴着你的耳朵。
「你看清楚了。」顾斐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哗哗的雨声,他像是在对陆昱辰炫耀一件属于自己的战利品,「这里,从上到下,每一寸都是我的。她的身体,她的快乐,她的痛苦,都只能由我给。」
他的手指精准地找到那颗早已熟悉的乳头,用一种近乎残酷的力道,轻轻捻动着,就像在展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陆昱辰撑着伞的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终于燃烧起来一种病态的、饥渴的火焰。
「你说的对,它确实很美。」陆昱辰的声音带着一丝赞叹,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野蛮的占有欲,「美到……让人想亲手把它捏碎,看着它流血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