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父皇1

从而立之年到尚在总角,从君主到大王,从质子到皇子。

不仅是阿葵死去,燕国灭亡,还有大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碎片如浪潮一般拍打进吉祥的脑海。

“痛,头好痛……”吉祥头痛欲裂,无法置信,不对,这不是他的记忆……这都是梦。

对,都是梦。

“我娘呢?”

尚有些僵硬的巫葵立刻跪在榻前,担忧地轻声说:“娘娘……娘娘三日前就已经去了,陛下诏追册娘娘为灵贞皇后,并命祔葬于恭陵,今日隅中鸿胪寺曹卿就要将娘娘大殓,停殡至白鱼寺去了。”(祔葬:合葬)

三日前……三日前。

吉祥混乱恍惚的思绪一下子如同被兜头泼下凉水,清明初醒,三日前,是他刚过十三岁生辰后的第三天。

父皇说陀檀国进献了十匹墨宛马和两匹赤血龙马,现在正养在上野苑,让他去挑匹小马驹的作为生辰礼物。

那天清晨他早早起了,换上一件绯色新袍,乖乖坐在殿内,等着母亲梳洗用膳后一起去上野苑。

他满心欢喜的等着母亲,让母亲看看他新衣配新马,多幺少年意气风发。

传膳舍人端来了粉蟹羊羔羹,上面撒上了胡椒茱萸,辛香诱人。

他坐在食案前,羹汤逐渐冷掉,油脂凝固成白白一层。

才等到盛内侍跌跌撞撞地跪在他面前,“五殿下,娘娘……薨了……”

薨……了?

吉祥茫然看着母亲身边的青雀姐姐青鸢姐姐走进来,一边拭着泪一边将薇露台的华贵器物撤下,又在朱柱上蒙上白幡。

宸华夫人被数十内侍用步舆擡至榻上。

她安然的躺着,华颜灼灼,发髻间簪着一只新鲜的秋海棠,像以往每日的小睡未醒一般,面颊上还有浅浅的红晕。

吉祥想上前叫醒母亲:阿娘,快醒醒,说好今天要陪他去上野苑挑小马驹的啊……

直到他看到母亲下身,鲜红的血染污了半幅郁金色宫裙。

吉祥大脑一片空白,任由巫葵牵去内室。

吉祥像木偶一样脱下绯色新衣,换上了蜡色的麻衣丧服,又被宫婢们簇拥着来到母亲的榻前,她们焦急的说:“五殿下,哭出来啊……”

吉祥奇怪的想,为什幺要哭啊?

是不是他哭了,阿娘就可以醒过来?

他以后不会再惹阿娘生气了,阿娘不让他乱跑出薇露台,他就一定乖乖的待阿娘在身边,阿娘说什幺他就做什幺……

周围哀声阵阵。

吉祥张了张嘴想喊出来,可是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直直的向后倒去。

……

吉祥胸口一阵闷闷的抽痛,喉头翻搅着咽下一口血腥气,好像积攒了几日的哀痛终于凝聚在此时攻击向他,而他毫无招架之力。

他这才发现,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无论时间如何流转。

卫吉祥都不在有……娘了。

他抱着膝盖,将脸埋在臂肘之间,声音闷闷的传来,“我娘……为什幺会死?”

“医丞说娘娘是……旧疾突发,骤亡。”

什幺旧疾?明明今年阿娘身体已经大好了!

“殿下……”巫葵扶着榻沿想到什幺,欲言又止。

还未说话,他就看到吉祥已经擡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盈满泪水,面颊浮着一层异样的薄红,她抿紧嘴唇,眼神中竟露出几分成熟坚定。

她说,“巫葵帮我更衣,我要去见母亲最后一面。”

巫葵愣怔一瞬,他的小殿下好像一夕之间就长大了。

————————

吉祥走出消夏殿时,天色刚刚泛起鸭青。

棉絮一样的云层还堆叠在雎城上空,闷了几日的雨终于落来,雨声滂沱,敲打着在廊上的琉璃瓦上噼啪作响。

吉祥走过廊桥来到放置母亲遗体的东阁,东阁大门紧闭,却隐隐传来靡靡弦音,不见来吊唁的命妇,只有门口处站着一位身披粗麻衣,冠上缠着白布的小黄门。

“邓常侍。”

吉祥对他十分熟悉,邓放,是父皇身边最宠信的内侍,从他记事起,这位内侍就随侍在父皇左右。

正在闭目养神的邓常侍闻声一掀眼,见来人是五皇子,连忙关切赔笑,“小殿下身体可好些了?雨这般大,怎未多加件衣裳?”

说着,看向吉祥身后的巫葵,“巫娘子,还不带殿下回去好生静养,若有差池,陛下可不饶你。”

他语气与平常无异,却让吉祥心中愈发觉得奇怪。

他低声让阿葵在檐下候着,自己继续往前走,至门前正要伸手推去,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陛下口谕,任何人不得入内。”

“给我让开!”吉祥挑起眉,转头看向邓常侍,“什幺时候连本殿下也敢阻拦?”

邓常侍面露难色,叹息一声,叉手深深一躬,“小殿下请止步,东阁不可进,就不要为难奴婢了。”

他连父皇常朝的太宸殿都能自由出入,如今却被拦下不让他看阿娘最后一面?果然有问题。

吉祥眼珠子一转,大喊,“父皇你怎幺出来了?”

邓常侍和侍卫闻声赶紧低头跪下。

吉祥见机仗着还是个小儿的身量,弓腰从交叉的戟兵下钻进去,猛的顶开大门。

殿内满地狼藉,浓烈辛辣的酒气从室内扑出来。

白幡从梁上垂下,昏昏暗暗不透天光。四方坐着几个弹拨琴瑟的宫女,不见其人,只听得到靡靡缠绵的乐音,如香雾一样散落充斥着每一角落。

中央有一舞姬,裹着一身轻盈红纱,她身姿曼妙,正随着绮靡之音款款起舞,足尖轻点,腰肢一拧,裾裙盈盈旋开,好似一朵骤然盛放的红莲。

她看见吉祥闯进来,也不惧,臂膀一舞,披帛就夭袅的拂过斜倚在凭几上的中年男子,“陛下,看看谁来了~”

中年男子,散发,覆黄金夜叉面具,正是吉祥的父皇燕皇卫珣。

而殿阁尽头,纱帷重重,宸华夫人的遗体静静躺在榻上。

“父皇??”

吉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向前又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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