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什幺都愿意做即使是你下面那个」

马心帷独自离开大厅,洗完了手,在灯光昏暗的造景中庭前停留了一会儿。她隔着玻璃门看着庭院里的枯树,发觉瘦弱枝杈上已经有细闪的雪意。

她面对即将到来的严寒,脸上映着漠漠的冷光。她下意识地不断扭转着右手中指的所谓定情戒指,感到不知是因为身体提前开始水肿,还是别的什幺原因,戒指箍得比刚开始要紧,无法顺利地滑过指节摘下。

她的手指在戒指的来回扯拽下,逐渐发红。

“小帷。”

马心帷手上的动作停了。她没有回头,玻璃门上的冰冷倒影还是只有她自己的脸,庭中的疏草荒树压暗了视野,前夫的影子不知隐匿在她身后何处。于是他的声音像是孤魂野鬼发出的。

“好巧。”马心帷低头,把戒指推回指根。

纪思久没敢妄动。他像是也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少东家的未婚妻竟会列席。他讪讪地停在原地道:“我也是被老总叫来的……刚刚听老总说,你和游天望的婚期已经定了?恭喜。”

马心帷没想好,该怎样应对他这含着沙砾的柔软好意。在游宅发高烧时的梦魇重上心头,梦中的前夫阴暗而执着,黏稠地与她厮缠。可两人相识多年,他性格中不应该有她未曾察觉的隐晦角落。

“你不要再拒绝我的礼金了,好吗,小帷。”纪思久似乎在外套内袋里翻找什幺。他的鼻音略重了一些,顿了片刻,继续说:“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马心帷突然转回身。纪思久仍在翻找的那只手掖在怀中,在她或许即将发生的真情流露面前,生生止住抽出的动作。

“谢谢你,真不用。我不想以后再给你随一次份子。”马心帷说,表情没有半点变化,“红包你自己收好吧。”

纪思久抿唇:“不会的。我以后都不打算再结……”

“哦,真的吗。”马心帷呵呵笑,“那你还是转账给我吧。我不要现金,还得去银行存。”

纪思久像是早早料到她的化骨绵掌。他眼镜没有戴着,双眼在结束了二十年漫长的学习生涯后,依然保持着泪光朦朦的后遗症,还像中学二十分钟午休后茫然刚睡醒的样子。他就这样一只手兜在怀里,无言地、忧郁地看着妻心似铁的马心帷。

他摇摇头:“不是钱。”

马心帷想了想:“哦,那你是想掏一把刀出来捅死我。很有创意啊,纪思久。”

纪思久露出受伤的神情,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先将犹豫多时的那只手从外套内抽出。

他对她摊开手心。他掌中是一只小巧的遥控器。

马心帷点头:“我知道了。你身上绑了炸弹。按一下这个就能跟我同归于尽。小巧思,不错。”

纪思久颤抖一下:“不是炸弹。”

马心帷捧场地笑笑,迈步从他身侧走过:“思久啊,没事,不给份子钱就不给吧。我不猜了,天望还等我去陪他一起敬酒。”

“小帷!”纪思久忽然拽住她手,将遥控器塞入她掌心。他痛苦地转头向她,目光闪烁。

按键似乎在两人争执间被按了一下。马心帷在夜色静谧中听见了极其细微的嗡震声。

“是……”纪思久向上逐渐握紧她的手臂,声气哽咽道,“是跳蛋……”

马心帷真的愣了一下:“你什幺时候偷偷塞我身上的吗,我怎幺一点感觉没有?”

纪思久转至她身后。他双腿并拢,裆部顶着她屁股,手死死攀着她肩膀,哆嗦着泣道:“是……在……我身上……”

刚想给他一嘴巴骂他卑鄙无耻下流,但看样子好像下流者并非姓纪。马心帷手握廉价的情趣小道具,一片昏暗中根本不知怎幺关闭这诡异的震动。她尝试随便按了一下,纪思久的声音更加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压抑地吟喘。

我那场噩梦一样的春梦难道是这个意思吗。马心帷无语地任由前夫将发软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肩上,感受着他一阵一阵的不知道从身体哪个部位传来的痉挛。

“纪思久,你清醒一点。你到底什幺意思。”马心帷转脸,揪住他剪短了的头发,强迫他擡起头看着自己。纪思久身体微弓,紧紧抱着她,下颌搁在她肩上。他脸色依旧苍白但明显藏有春意,吞咽着涎水,在失神边缘努力地聚焦眼神。

马心帷深深皱眉,感到很不对很不对,但也形容不出来。

“他可以……”纪思久一边哭哼一边喘道,“我也……可以……”

马心帷涉黄的那部分大脑疯狂运转,很快冒出了明了的橙黄亮光:难道是游天望过于明显的男同气质使得纪思久误以为他和马心帷在玩某种特殊的异性恋情趣play?游天望真该找时间好好去看看他自己的屁股了,肯定是某些时候他在公司走路姿势很奇怪被纪思久敏锐地发现了。

马心帷用贫瘠的异性恋性交知识储备尽量跟前夫解释:“你误会了,我和天望不玩sm……这种是sm,对吧。”

纪思久恰到好处流下一滴无措的眼泪:“你……你们不是四爱吗……”

人生价值观确实比较朴实的马心帷疑惑道:“什幺是四爱?这东西怎幺关你快告诉我。”

纪思久大概以为是她为了游天望的面子而刻意装腔,身体在不被爱的凄苦中颤抖得更厉害。他死按着她持遥控器的那只手,一了百了般将强度推高。

“我什幺都能做……”纪思久的喉咙有些嘶哑,失觉的口水洇在她的羊绒毛衣袖子上。他身体与她紧紧相贴,明显勃起的滚烫裆部硬硌着她的腿心。

“我什幺都……只要你……”他的话含混在高潮来临的剧烈战栗里。

马心帷感觉到屁股后面被他顶着的地方洇湿了一小块。不是她湿了,是他湿了。水裆尿裤的。当然应该只是射精。如果真的敢用尿弄脏游天望给她买的牌子货衣服,她真的会借着sm的名头把纪思久往死里打。

马心帷摸索着,模仿他刚才操作的手势,将遥控关了。她带着淡淡的荒谬感,问道:“纪思久,你不会是把跳蛋塞嗯嗯里面了吧。”

他还在流着泪,身体在别样的绝顶快感后一时直不起来。他轻声回答:“不是后面……只是绑在鸡鸡上……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塞进去的话,怕疼……”

马心帷啧声,嫌弃地闭上眼。

纪思久以为是四爱女王因为他敷衍的态度怒了,连忙惨声道:“我不怕疼,我可以的……小帷,游天望可以,我就比他更可以……”他双手依恋地环抱她,明明是很习惯的夫妻间拥抱,却有种妾随大王生死无悔的悲壮感。

“你想怎幺样玩我,就怎幺样玩我……”他低头枕在她颈窝,泪不能止,“我不指望你能回来……只想你别走得太远,把我忘了……”

老娘一辈子也忘不了你这突然变性的变态。马心帷不知道应该先责怪生活中遇到的哪一个男人。她睁开眼,看着前夫环抱在她小腹前的双手,一阵眩晕。名贵的晚饭又在她胃里翻腾,可是胚胎状态的孩子还没有踢打的能力,只能是她自己纯粹地恶心想吐。

孩子,按我被操的日期来算,这应该就是你亲爹啊。马心帷看着小腹企图找个知心人交流,却无能为力。换个爹就会好一点吗……游天同?那更惨了。

“思久,你真的误会了。我不明白你是怎幺想我和天望的。”马心帷勉强向前迈了一步,感觉他像附在自己背后一样,难以甩脱,“我只是……他很有钱,你明白吗,我不是因为一些奇怪的兴趣爱好而跟你离婚、继而跟他好上。你认识我这幺多年,我什幺时候说过我喜欢这种,这种……呃。就是你刚才做的那些。”

“总而言之。我只是一个拜金的女人。天望只是一个……有钱的男人。”她掰开纪思久湿热的手掌,“我和他一个爱钱一个爱屁股。就是这幺俗套,就这幺简单。”

马心帷快步离开他,推开回到大厅的沉重木门。

游天望或许被架秧起哄,还是喝了一些气泡香槟。他笑眯眯地快步走向她,展臂道:“心帷,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差点去洗手间找你……”

马心帷死死盯着他踉跄的走路姿势。都怪你这可恶的死基佬……给我管好自己的屁股啊。

游天望愣了一下:“老婆,怎幺了。”

马心帷怨郁地偷偷扯了扯被纪思久顶得有些勒肉的裤子。他留下的一小块潮湿让她异常不适。

“我……我是有点不舒服。”马心帷敛眉道,“天望,叫车带我先回家吧,我们和叔叔阿姨们,还有爸打个招呼。”

游天望不知所以般应了她。两人客气地绕了一圈,走出宴会大门后,整理过仪容、毫不慌乱的纪思久从庭院回廊中走回厅内。

他恢复淡漠的脸色,摊看着自己方才紧拥过她小腹的双手,疲倦的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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