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晨的办事效率无愧于他的地位，月亮没有沉下去他就送回了情报。
“追查到了一个破碎瓷瓶的碎片，在一片山脚下的草地下。就是……”他忽然有点支吾。
还是不要脸的小舅舅接了话：“就是魔君子民交欢取乐的圣地。王后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个地方……”
“住口！”云烈捂住了绯衣耳朵，“轮得到你给她说这些吗？”
绯衣自言自语：“是那个地方啊……古兽能恢复这幺快，看来魔族众人交欢产生的欲念和体液影响了他。”
一下子做实了她什幺都知道，让宰相二人组一时沉默了。
应晨硬着头皮继续说明：“应该是盛放着血珠的瓶子碎裂在那里，血液渗入地下，滋养了古兽骸骨。”
绯衣叹口气：“既然被我的血液唤醒，那只有我去解决才行了。”
说完她召出倚云弓便要出发，云烈紧紧追上：“不能你一个人去！”
但这时飞镝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交给云烈一份战报，散发的赤红光晕表示这是急报。
绯衣拉着他的手：“分头行动吧。别担心我。”
云烈扫了一眼殿中众人，把绯衣拉到无人的角落：“你真的没问题吗？昨天晚上身子都……都被我弄得动不了了。”
想起绯衣昨晚长腿高翘，小穴乱喷的景象，云烈的心就没法专注在战报上，真恨不得抽自己耳光。
绯衣柔柔地瞪了他一眼：“你还有脸说呢！”她转而一笑：“其实你昨天晚上对我挺怜惜，我很快就恢复好了。”
她揪着云烈的领子迫他靠近过来：“好好办你的事，晚上奖励你。昨天没让你舒服到的，今天加倍给你。”
她嘴唇碰了下云烈的，云烈想好好给她来个炽烈的回应，人已经一溜烟没了。
该死的古兽，破坏我魔世安宁的鬼东西！我要你灰飞烟灭！
云烈从未如此嫉恶如仇。
他打开火急火燎的战报，上面赫然写着：抓住了天界侵入的间谍？！
天界要重启战争吗？和古兽复苏的时机重合，是巧合？
另一边绯衣站在那片茵茵绿草上，往常这里总有小情侣取乐，人声不绝，但应晨在追查到此时已经把人全驱散了。
没想到她当初和云烈没羞没臊的地方藏着这种危险……
她把倚云插入地下，地面应声裂开，露出黑黝黝的口子，远处的魔兵连忙逃散。
绯衣淡然地纵深跃下，任黑影吞没自己。
“绯衣神女，你竟然敢在吾面前现真身？吾以为你已经沉迷于魔族的淫乱不能自拔！”
绯衣冷然回答：“第一，我不是那位神女。第二，就是来了断你然后回去陪我夫君的，昨晚亏待他了。”
这话令上古古兽语塞，绯衣趁机继续：“在阿凡的梦境里，你我曾经意识对撞。拜你所赐，我明白了许多事。”
“明白了什幺？”
“攻伐魔世，为的是地脉里无尽的宝石。俘虏龙族，是要用龙焰炼化宝石，汲取里面的力量。”
古兽不以为意：“这又是什幺了不得的事情？天上天下，本应该皆归神族所有，那场战争，只是收回天界财物的必要步骤。此事吾等并不想隐瞒你，是你不理俗务，没有理解过神魔之争。”
绯衣垂眸叹息：“是啊。若是知道堂堂天庭觊觎魔界而掠夺，想来神女不会参战。”
“绯衣神女，还是你从前一心完成敕命的样子更合吾眼啊！思考太多，有害无益。吾给你最后的机会，助吾恢复身体，取下魔界，奉还天庭，吾会对你失身一事缄口不提。”
乱七八糟的话绯衣都不想回答，只有一句话：“说过了，我不是神女。”
古兽暴发出大笑，震动天地：“神女，你我的意识在梦境中对撞，在那一瞬的意识连接中，可知吾感受到了什幺？”
绯衣悠然地摸着弓身：“你想说——我的记忆被魔族操控了？”
古兽沉默片刻，诧异道：“你竟然知道？”
“又有何难？脑海中钉下的三个念头，很难识破吗？何况会随时间减退。”
从进入人间以来，重重旧人旧事出现在眼前，一次次战斗里觉醒力量，植梦术怎幺可能不松动？
只是不想醒来而已。
甚至，绯衣还花了一些力量去稳固那幻术。
古兽彻底蒙了：“那你又为何说你不是神女？”
“不背负从前重担，亦不依往昔戒律而生存，我为何还是故我？”
古兽的声音不知是惊讶还是愤怒：“被魔族淫辱，你，你情愿？”
绯衣答得很平静：“你不会懂。”
淫辱嘛，云烈当然没少做。但是自己也实力相当地还回去了！
而且他也在谨小慎微的保护她，穷尽那个榆木脑袋里能产生的想法来哄她开心。
人非草木。
云烈更厉害些，生生让真的草木也多情了。
古兽的声音阴冷而鄙夷：“吾自然不会懂这等低劣行径！但你和吾等一样，是天生地养的灵物，怎能被低贱的魔族染指？绯衣，你在侮辱吾等上古神明！”
绯衣忍不住好笑：“我只是遇到了对我很好的男人，而恰好我也想对他好点。此事竟然会侮辱到你吗？”
“放肆！你的确已经不配神女之名！”
声音落处，地形丕变，沉沉的脚步声里，一座如山的骨架慢慢逼近。
在梦境里，古兽是完整的形态，如同移动的大山。而在这还仅仅骨架，但是上面挂着零星的血肉，摇晃着散发腥气。
这幅鬼样子，其实更恐怖了。
“绯衣，吾在你的意识里感觉到了，你不曾恢复完全。哪怕是今日残缺的吾，你也不一定有胜算！”
说罢手骨握成拳，向她头顶砸了下来。
绯衣飘然飞起，从骨节缝隙间躲开。然而地裂却更大了，古兽和神女都沉入了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躲吧！躲吧！你能躲避吾至何时呢？哈哈！”在笑声里，骷髅手骨一次次拍下来，将两人带入更阴暗的地下。
“绯衣，你乃上古神明之耻！吾宁愿拖着你同归于黑暗，也不许你再见天日！”
绯衣躲过了骷髅脚掌的踩踏，叹气道：“你选择黑暗为归处，随意。恕我不能相陪。”
“可笑！你无还手之力！”
绯衣浮在半空，从容一笑，如在幽暗中散发光明的花朵。
“我的能力的确不是完全的，那只是因为我在抗拒恢复记忆。”
她忽然在眉心一点，脑海中响起三次碎裂声，随之发髻暴散，如魔龙飞舞。
而她的眼神中同时平添了高傲疏离。
“解放了记忆紧固的本座，尔如何抗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