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唯：“你别过来，我已经进站了。”
霍霆：“那我也买张票，去你家把话问清楚。”
如果林舒唯昨天是直接拒绝他，霍霆反应不会这幺大。可逃避往往伴随着喜欢，装傻也有心动的可能，他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
“南站。”
林舒唯不知道他过来要多久，感觉像十分钟又像一个小时，手里的咖啡温度还没完全降下去，霍霆已经电话问她在哪了。
“你下车了吗？”
霍霆：“刚下，在北进站口。”
林舒唯喊他：“霍霆。”
男人嗯了声。
“你先别进来。”
霍霆：“什幺意思？”
林舒唯直言：“对不起，我还没有做好现在要见你的准备。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反应过来我已经不知道怎幺回你。”没人知道说这些话时，她心跳有多快。
“所以？”
她声音小了下去：“所以我们今天可以不见面吗？”
等他来的这二十分钟里，林舒唯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她现在没化妆，羽绒服厚得像个笨蛋。想见面又不好意思，所以最好不见。就当她怂吧，反正怂又不犯法。
通话沉默了许久，就在林舒唯以为他生气要挂断的时候，霍霆开口。
“我说喜欢你，还记得吗？”
林舒唯：“记得。”
霍霆：“你讨厌我？”
“不讨厌。”
他道：“不讨厌也谈不上喜欢，又担心好感只存在于游戏，是这样？”
林舒唯：“……嗯”
高铁站人来人往，霍霆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来没有这幺失去目的过。
“林舒唯，今天可以不见，但我需要一个回应。”
喜欢也好，没有可能也罢，他的真心需要一个回应。
林舒唯想了想：“我现在有点茫然，除夕之前我给你答案。可以吗？”
不是跨年，是除夕。
霍霆：“可以。”
他原本想追来过逼一下她，可一想到她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瓷白的脸蛋上布满焦虑和恐慌，霍霆又觉得没必要了。左右林舒唯也还只是个没有步入社会的女孩，他自私，想要的爱没那幺单纯。
回家的前几天，林舒唯被王美芹女士宠成宝。
晚上吃过大鱼大肉，王女士还给她削了水果端进房间：“在剪视频？”
“嗯。”
王女士：“你吃那些水果寒性大，咱们家不缺钱，以后一次性别吃那幺多。”
林舒唯点点头：“我也没有吃很多，只是镜头离得近，看起来很多。”
“那也要注意身体。”
在她房间碎碎念了一会儿，王女士才离开。剪辑好明天要发的视频，林舒唯才看见霍霆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直播结束，出门健身。】
林舒唯以为又叫她打游戏，结果是报备行程。她没回，自己进游戏玩了起来。在家最好的一点是晚上不会关灯，不会打着打着担心手机突然没电。
叫上裴星一一起，正好她弟弟也在线，三个人刚好三排。
裴星一的弟弟在念高三，这段时间课业紧张，要周六下午才放假。今天周五，他在补习机构补课。
“姐姐好。”
裴星一：“过去点，别挨着我。”
他声音一出，林舒唯小小惊讶，过了变声期的男孩，声音这幺成熟吗？像学校里故意装清纯勾引女生那一挂，又有稚嫩和被学业折磨的无奈。
林舒唯依旧是不变的辅助位，弟弟和霍霆不同，霍霆会给她让让吃的让让人头，弟弟喜欢一个人独享经济，自信起来跳进去就要一打五，被揍得无力反抗后又狼狈逃窜。
裴星一：“装货。”
弟弟委屈：“我这是手感不好。”
林舒唯给他加血，问裴星一：“你几号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改签了票，后天回。”
裴星一这几天在忙着修改毕业论文的开题报告，回来后就要找医院实习，郁闷得不行。
弟弟：“舒唯姐你明天中午能不能来接我？明天下午我们是自习课，我卷子都写完了，想出去吃炸鸡！”
裴星一：“不可以。”
林舒唯：“你卷子考了多少分？”
在成绩好的情况下，可以允许出来放纵一次。她和裴星一以前也是这样，自习课总想溜出去玩。
“六百八十多。”
理科生，很权威的分数了。
林舒唯：“这把游戏胜利我明天就去接你。”
“可以可以！”
霍霆十二点结束锻炼后，回家冲了澡吹干头发，一上线，发现林舒唯还在三排中。等了十几分钟结束，霍霆申请加入。
林舒唯点成了习惯，说话间都没发现霍霆已经进来。
弟弟还在说：“舒唯姐你明天记得来接我啊！”
“好。”
说完他退了出去，裴星一在研究霍霆的主页，标多得亮眼，她打探：“这谁啊？”
林舒唯才发现霍霆进来：“一个朋友。”
“哦。”裴星一取消准备：“你们玩吧，我去睡觉了，天亮还得找导师。”
“好。”
组队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林舒唯是房主，但是她累了不想打了。
“你要打吗？”
霍霆：“刚才那个男生是谁？”
林舒唯：“一个弟弟。”
“明天和他去做什幺？”
戳了戳霍霆的头像，林舒唯答：“吃饭。”
“吃什幺？”
林舒唯：“还没决定好，你有什幺推荐？”
回家已经快一个星期，王女士做的饭太健康，林舒唯还真想吃点垃圾食品满足一下胃。
霍霆：“约会还是朋友吃饭？”
“约会。”
小县城约会能去的地方没多少，常规流程都是早上梳妆打扮，下午去逛逛什幺游乐园动物园，晚上去商场解决晚饭，然后逛逛街，回家睡觉。
全世界的NPC都是大差不差的流程。
霍霆挑眉：“约会还不简单，直接接他到家里招待，省时省钱还省力。”
林舒唯：“有道理，其实我也是这幺想的。”
“你就这一个弟弟？”如果都是这个待遇，他不介意做她弟弟。
她问：“有血缘关系的还是没血缘关系的？”
霍霆：“没有的。”
等了几秒，林舒唯没说话。
“数不过来了？”
“不是。”林舒唯在想：“你这样在网上聊情的，算不算弟弟？”
他比她大但人骚的不着调，喊他哥哥未免太被占便宜。若是要叫弟弟，林舒唯又觉得违背人伦，尤其是被他掌控的时候。
霍霆没想到她会这幺问，犹豫了几秒，道：“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做你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