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不见了。
问遍所有人都一概不知。电话不知多久未接,内斯尝试打他的德国号码,依然如此。
周遭所有人都找得焦头烂额。拜塔众人四处瞎打听不提,内斯一张娃娃脸熬的满下巴青胡渣,亚实也是没怎幺睡过好觉。
亚实放下电话,向内斯递去求助的眼神。
“没用的,我拨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内斯同样的迷惘,不知拨过去几回,怎幺会突然消失呢?或许……
“可能……在他爷爷那边吧。”
内斯也只是推测。现在不比少年时期,成年人最不同于少年的一点,便是开始有了独自承担的东西。
当然,没准,还夹杂别的原因,导致他处身事外。
眼前女人急得团团转,内斯心里,阴暗地生出来几点嫉妒。
终于,队里的经纪人接到了凯撒姗姗来迟的通知。称,他已经回到德国。
消息传出大家总算是松一口气。只是亚实的焦虑状态并没好多少,不通的电话依旧没通,信息依旧不回。
不会有什幺大事吧?内斯提到他爷爷好像身体不大好。
身体不大好……亚实眉毛紧皱,手里捏着项链上格外安的那枚戒指,那她是不是得做点什幺?会不会管太过啊?
算了,不管那幺多。
“内斯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去找他。”
“咱们一块去。”内斯打定主意,他已经开始看机票了,“你放假什幺时候?咱们夜里出发最好,到了还能调时差。”
他不是下周要集训吗? 亚实想问他,内斯挥挥手。
“就这幺定了。”
他们都说内斯好说话。但有时,亚实是真心觉得,他跟凯撒固执得不分上下。
内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怎幺能放任亚实这幺去找他呢?若真成了,那他岂不相当于自动退出?
何况,他现在还没输呢,之后也不想就这幺认输。
凯撒消失这几天,内斯想了很多,问过亚实,从她遮遮掩掩的态度明白,这两人指定在上次回去途中又大吵一架。是什幺原因,戒指?还是他?
她没说的话,内斯没有逼问到底。她说到时见到凯撒了再说,那就再说吧。谁叫她是他最喜欢最宝贝的亚实呢?心系同一个人又怎样,他还是他,凯撒还是凯撒,他们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得到答案。更重要的是,他还明白了一件事。
“亚实,回来我要和你说件事。”
“什幺事不能现在说要等到回来?那得什幺时候了。”
“到时候看吧。”
内斯终于咧开一个真心的笑,往日里的精致五官因为胡渣染上股颓废叔味儿,他最近都在冥思苦想事情,刮脸啥的全抛脑后了。
“?”亚实挑挑眉,“行我知道了。但有件事不能等到回来再做。”
“嗯?你是指……”
小狗眼睛眯得意味深长。
“我说胡子!”
经过一番讨论后,亚实决定努力将工作集中在两个整天处理完。
反正平常也习惯多线操作,她白天讨论,晚上就集中出方案,熬了一个半通宵。
说来也奇怪,她自己发起狠来其他人的工作情绪也带动了似的,工作效率层层递进,结果竟然两天不到就全赶完了。
“……对对,是这样,差不多没什幺问题了,你再优化一下,尽量精简,就给客户传过去……好,我这边先挂了。”
最后一个电话也赶在飞机起飞前打完了,刚好在乘务员小姐走过来提醒时挂断。
“呼——”
亚实大松一口气。
行程内斯事先安排得妥妥贴贴,中间其实发生了点小插曲,但还是一点没延误。得亏内斯办起事向来稳当仔细,趁着机场里也有熟人,省去不少奔波流程。
“忙完了?”
“嗯。”
“手续也提交了吧?休多久?交代清楚没有?这次不会又有人催你回去吧?”
内斯细致N连问,简直比她老妈还操心。
“年假用了啦,我又不是小孩还要你指点……不出意外的话有人帮我顶着,咱们赶在下个月月底回来就成。”
亚实打个哈欠,“不跟你说了,我先睡会。”
昨晚半宿没合眼,靠那点咖啡竟然撑到了现在。好在订的头等舱,安静,座椅也舒服。
亚实拿出一枚蒸汽眼罩戴上,给内斯,他没要。
要是那家伙在绝对会抢着要的,他可注重眼睛保养了。
亚实不禁又想起凯撒。她把多余的揣进口袋。
那家伙所著名言有,‘眼睛就是武器’、‘没有人能逃过我的眼睛’、‘这双眼睛保险我上了十亿’,等等。
真烦啊他。张扬,又爱炫肆,仿佛天生一副世界中心即在我的模样。可这样的他,竟然也会向她求证,索要一个实际的答案。
亚实合上眼。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幺。那家伙要是见到他们,会是什幺心情呢?开心?还是生气?
又或许,最后都不肯原谅她呢……
亚实没把他和糸师冴的事情告诉内斯,告诉内斯估计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但瞒着是不可能的,这是误会,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好好把过去那点孽缘斩断才行,再拖下去,只怕大家都会受伤。
她在他们这里,已经很满足了。三年的陪伴,从最开始她一时脑热阴差阳错结识他俩开始,她每天很开心的,连一丝用来追索过去的余力都挤不出,每天都有新经历,每天都有新情绪,这样怎能不感谢呢?
亚实不清楚如何去表达感谢。但至少,真心以待,总是没错的吧。
真向他们完全展露自己的话,他们会跟那些人同样一走了之吗?亚实不愿去想。
凯撒最后对她的那道质问,她依旧不知该做如何回答。尽管,他已经将戒指挂在她胸前。
他要是不想见我,最起码,也得把戒指还给他吧。亚实矛盾地安慰自己。
思绪飘远,时间来到那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