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帝神跟你说了什么？从回来你就一声不吭，妖族出什么事了？」
羽生看着桌案前衍宸，好奇那个老东西到底说了什么事，夫妻两人都是这副凝重的样子。
衍宸冷冷笑了一声，听得羽生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干什么？」
「他哪里是在乎什么妖族，他真正在乎的是……」
一想到帝神那张人神共愤的颜脸，衍宸又是一肚子火，「他做梦都想得到的那个人，早就死了。」
「谁？」羽生哪里懂得他在打什么哑谜，但他也不是蠢的，衍宸不会无故提到这个，兴许，和他那个宝贝妹妹有关……
衍宸没有回答他，只让羽生自行猜测他言语中的主角。
琥珀眸光低垂，流露一抹看不清的狠意。
下午那时，在内阁厅，两人高大挺拔的身影各坐一方，谪仙非凡形容他们二人的容颜再好不过。
衍宸周身的气场颇冷，和对面衣冠神圣的那位形成的柔和气场产生对立。
「少阳，凤凰……醒了吧？」那人温和的语调传来，令衍宸心神不由一凛。
「陛下，还是先说明有关妖族一事吧。」衍宸压着心中不快，微微勾唇，「神后殿下请走妖族来使，想来也是知道他们来神域的目的。」
他微微倾身，眸孔的冷冽毫不掩饰，「陛下圣意，微臣自返回大时洲传达予臣妻。」
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男人那尊贵的紫色眼眸愈发深邃，让人无法透过他的表情读取他的态度。
「哈哈，爱卿不必如此防备，本君意不在此。」男人轻笑，颠倒众生不过一瞬，那双紫眸也冷冷回敬，「凤凰儿的意思，才是本君着重之处。」
衍宸薄唇紧抿，眼中的怒意几近喷发，「烈重夕，她不是帝影！你也不要太过火，我们夫妻二人还尊你一声陛下，是看重你对神域的贡献，否则……」
他冷笑，眼底的嘲讽一览无遗，「依洛芙对她的仰赖，你觉得你这帝神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烈重夕淡然一笑，似乎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现在坐不稳也无妨，权利，于我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
这位置他坐了几千年，屁股都给坐烂了，他也不是迷恋权力的人，现如今，他唯一有所求的，便只有那个人……
「神乐然将人带回帝神洲，自己交涉这次妖族的条件。」他倚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琉璃球。
「她同意了？」衍宸蹙眉本就冷然的脸上又添了几分严肃。
烈重夕擡眸瞥了一眼，淡笑着，「凤凰儿的意思？」
眼见话题又扭回了羽希身上，衍宸不由恼火，「这次不能再同意了，妖族放肆了这么多年，既讨要我族神民，又掠占洲土，士可忍孰不可忍。」
听完衍宸的话，烈重夕没礼貌地笑了，「少阳啊，这句话你也说了几年了吧……」
他每每召衍宸来神宫，这句话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机率再述，听得他都能背了。
「……」衍宸无语，他也没怎么去计算自己重复的次数，但他卡洛梅特一族是不能再这样牺牲下去了。
「有她在，神洲和族人，不会少。」
那双紫眸闪了闪，潋滟的眸光因着那句话有些触动，「这才多久，你就舍得让她离开神域？」他支着下颔，「出了洛芙，几十年的那件事，难保不会再次发生。」
闻言，衍宸冰冷的眼神有些破碎，显露出一丝丝隐忍的难受，唇瓣紧紧咬着，似乎对这件事仍然心有余悸。
但不过片刻，他用力闭上眼帘，再睁眼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只有坚定的流光，「我不会让这件事再次发生，哪怕倾尽一切，谁也别想带走我的凤凰！」
烈重夕静静地望着那双瞳孔，对于衍宸的话，他很有感触。
他最珍爱的那个人，也是为了神域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包括她的生命，都葬在他人之手。
所以羽希，他想好好守护住她，就当是……赎罪吧。
或许那个人根本不需要他的赎罪，她的热烈，她也有；她的光，她也有；她的生命里是否也和她一样，都没有他的位置……
「陛下，」那声淡漠的嗓音再度传来，「这声陛下，仅存于您，不要把我的凤凰当成替代品。」
「她不是帝影大人，不是您的妹妹，迷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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