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明晃晃的光线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光影。
沈星若是在浑身的酸痛中醒来。眼皮沉重得掀不开,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场近乎酷刑的疯狂性爱画面便地接二连三的涌入脑海,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一条结实的手臂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一具温热坚实的男性胸膛。那熟悉的、带着一丝凛冽气息的男性体味萦绕在鼻尖,是萧煜。
他竟然还没走?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莫名一涩,随即又被一股更大的委屈和愤怒淹没。想起他昨夜从柳云榕那里回来,带着一丝酒气和别的女人的香气,那样粗暴地对待她……虽然知道他是被下了药,可……可她还是难受。
她费力地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
萧煜似乎还睡着,呼吸平稳悠长,薄唇微抿。
可沈星若的目光,却落在他裸露的、肌理分明的胸膛上。那里,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清晰的、已经结了一层薄薄血痂的牙印,是她昨夜痛极时咬下的。
看着这个印记,再想到他可能也这样抱过柳云榕……一股火猛地窜上心头。
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张开嘴,用尽全身力气,再次狠狠地咬在了那个旧牙印之上!
“嘶——!”
萧煜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一口凉气,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他睁开眼,低头看着自己胸口那毛绒绒的脑袋,眼底只有无奈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虚与心疼。
“属狗的?嗯?”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倒没有动怒,也没有推开她,反而收紧了环住她腰肢的手臂,任由她用牙齿折磨着他胸前的皮肉。
直到口中尝到淡淡的血腥味,沈星若才慢慢松开了口。
她擡起头,眼圈红得厉害,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她看着那个渗出血珠的新鲜牙印,覆盖在旧的之上,心里的委屈才散了一点。
“咬死你活该…”
“你……你个混蛋!负心汉!”
她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控诉着,“招惹了我……又跑去跟柳云榕厮混!还……还被她下了药!萧煜!你被她下了药,难受了,就跑回来找我?我是什幺?是你的解药吗?是你随便用用、用完就丢的玩意儿吗?”
她一边骂,一边用力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可惜手臂酸软无力,那点力道微乎其微。
“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
萧煜任由她发泄,直到她打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才捉住她纤细的手腕。
“打够了?嗯?”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仔细听,却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
“没够!”
沈星若气得用手肘往后撞他,却被他轻易化解,大手包裹住她握成拳的手。
“谁说我是去跟柳云榕厮混了?赴约,一是给柳尚书面子,二是……”
他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冷意,“本王也想看看,她究竟想做什幺。只是没料到,她会用如此手段。更何况…”
萧煜凑近她耳边,热气拂过她敏感的耳廓,“不去柳府,又如何能确定……”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笃定:
“本王只想操你。”
沈星若浑身一僵,脸颊瞬间爆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这混蛋…床上时说的话还是这幺粗俗直白…
“你……你胡说八道什幺!”
她想擡头瞪他,却被他从后面按住,动弹不得。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
萧煜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声音低沉,“她的酒,我喝了。她脱了衣服到我面前,我也看见了。”
沈星若心脏一缩,刚刚平息一点的酸涩又翻涌上来。
“但我没碰她。”
萧煜说得极其平静,“不是因为不能,而是因为不想。””
沈星若在他怀里怔住了。在那样的药性下……他居然……
“不信?”
萧煜似是察觉到她的疑惑,轻轻擡起她的下颚让她擡头直视着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他的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脸颊。
“因为她不是你。”
萧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那药烧得本王五脏六腑都在疼,但本王脑子里想的……却只有你。”
“你瞪本王时的眼神,你算账时认真的侧脸,你在本王身下哭的样子,还有你这里……”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
“这张小嘴,骂人的时候凶,求饶的时候软,吃醋的时候……更可爱。”
她想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他的指尖上移,轻轻划过她湿润的眼角,“然后我就发现,哪怕爆体而亡,我也不想碰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
“所以我就回来了。”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只有你,沈星若。”
“只有你,能让本王忍着那股劲儿,拼着最后一点理智跑回来。”
这话粗野、直白,甚至带着赤裸的欲念,却奇异地将沈星若心中那委屈悉数瓦解…
原来……他不是把她当解药。他是在本能地寻找她。
心底那股酸涩和闷气,悄无声息地泄了大半。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嘴硬地嘟囔,声音却明显软了下去,可随即,更大的委屈涌了上来。
“那……那你昨晚也不能那样对我!”
她瘪着嘴,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呜呜呜…我好疼……浑身都疼……我以为我要死了……呜……”
看着她哭得像个孩子,萧煜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愧疚。
他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笨拙和温柔。
“昨夜之事,是本王的错。”
他低声承认,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药性太烈,失控了……但这不是借口。伤了你,是事实。”
他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此刻对着怀里这个小女人,却觉得承认错误也并非难事。
沈星若趴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难得的温存,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变成了小声的抽噎。
安静了片刻,她忽然擡起泪痕斑驳的小脸,杏眼直直地望着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萧煜,”她声音还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嗯,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