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的时日一到,二人全副武装潜入赵府,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了调包之计。
事毕,他们沿赵府最偏僻无人的路径悄然撤离,却不料在拐角处猝不及防地撞见一对男女。
棠梨先前几次夜探赵府,早已摸清地形,眼疾手快地发现一旁有座可藏身的假山,一把拉住安亦北,闪身躲了进去。
谁知刚隐入阴影,入口处便传来一道年轻男子低哑的嗓音:“快,来这边。”
“万一被人瞧见可怎幺好……”女子声如蚊蚋,透着忐忑。
“三更半夜的,这种鬼地方哪会有人?”男子语气猴急,拉着女子便往假山里钻。
脚步声越来越近,躲在深处的安亦北与棠梨皆是一怔。幸好这假山内部幽深曲折,安亦北揽住棠梨的腰,两人屏息缓缓向里移动,直至退到山石最深处的死角。而那闯入的二人早已情动难耐,还未深入便已纠缠在一处,浑然不觉暗处有人。
黑暗中,男子动作娴熟,女子轻喘低吟,衣衫窸窣间一片缠绵声响。
“嗯……啊……”
“哈啊……好快活啊……嗯嗯……”
棠梨已经在艳情话本中窥得几分风月,可正因如此,此刻耳边真实的声响反而更让她面红耳热,心慌意乱。
尤其身后还紧贴着安亦北。这个她视若亲人的男子,更令她窘迫得无地自容。她竭力凝神,紧盯着眼前黝黑的假山石壁,试图将自己抽离出现实,进入打坐时不受外物侵扰的状态。
她虽然勉强放空了心神,身后的安亦北却难以平静。
他的手仍揽在她腰间,两人退至假山尽头,为不暴露行踪,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相贴。黑暗中,那对男女的喘息声声入耳,搅得他气血翻涌,而怀中人柔软的身躯以及衣襟间若有似无的淡香,更像是无声的蛊惑,一寸寸侵蚀他的理智。
黑暗遮蔽了视线,却也纵容了心底那点邪念悄然蔓延。他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将脸埋进她颈侧,轻轻吸气,仿佛要将她的气息吸入肺腑。环在她腰际的手臂也不自觉收得更紧,像要将她揉入怀中。
正努力凝神的棠梨,忽觉腰间力道加重,肩颈处传来温热的吐息。她心头一紧,不解他为何突然贴近,莫非身上沾了什幺异味?
她下意识想擡手闻一闻衣袖,却被他箍得动弹不得。
棠梨咬紧下唇,试着轻轻挣动,想稍稍拉开一点距离。可就在她扭身的瞬间,后腰处却蓦地感觉到一抹不容忽视的灼热与坚硬。
她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停滞,所有挣扎的动作戛然而止。
现下她既已明白抵在身后的是什幺,便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但她心中试图为他开解,两人身子贴得这样紧,又听着那般不堪的声响,就算是圣人也难免心动,这境况比上次在柜中不知要命多少。
理智上虽能体谅,可情感上,一阵强烈的窘迫与羞愤涌上心头,让她浑身紧绷,无所适从。
安亦北察觉到她瞬间的僵直,立刻明白自己的失态已被她知晓。他懊悔万分,将滚烫的唇贴在她耳畔,气息灼热地低语:“阿梨…对不起……”
“你…你先松开些……”棠梨的脸庞红得快要滴血,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轻颤。
说着,她下意识地便想从他怀中挣脱些许距离。可她不知道,自己这番在他怀中的扭动挣扎,那纤细腰肢与柔软腰臀的磨蹭,对于此时的安亦北而言,无异于最致命的撩拨。
耳旁听着男女动情的交欢声,怀里搂着心上人,还被她不住地蹭弄着敏感之处,紧绷的小腹处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安亦北咬紧了牙根,没能抓住那一闪而过的理智,他牢牢环着她腰肢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上移,直直蔓延至她的胸脯。
棠梨未曾想过他会做出这般大胆的动作,她身子一震,呼吸也跟着一窒。
她还未反应过来,安亦北的右手却已握住她一侧丰盈的胸脯,五指微微用力,陷入绵软又极富弹性的软肉中,一体会到那美妙触感,就急不可耐地大肆揉捏起来。
他就这幺不管不顾地动作着,脑内还有一丝微弱的声音在呼唤他停下这一切,可手上传来的美好触感令他根本无法自控,甚至越发沉迷不悟。
安亦北的呼吸愈发地粗重,他微颔下巴,蹭开她后颈处的发丝,一点点地吻上她的脖颈,本想狂乱地啃咬她细嫩的肌肤,舌尖触上那柔嫩时,尽数化作吸吮一般地舔舐。
本还深陷惊愕中的棠梨被他吻得身躯一阵颤抖,敏感处被他的唇舌如此大胆地摩挲着,浑身一阵阵地发软,从唇边溢出的声音也极是绵软无力:“不要……”
她心中一时纷乱如麻。虽然明白此情此景下,他身为男子情动实属难免,她心里也存了几分体谅。可他此刻这般孟浪的举止,却与她所熟识的那个安亦北判若两人,一股陌生的寒意悄然爬上心头。
他莫不是笃定她会成为他的通房才敢这样,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微痛,又开始奋力地推拒,可是她那点力气,根本抵抗不了他任何。
安亦北已然陷入痴迷,他一边喘着粗气揉捏着她的胸脯,一边不住地低声道歉,然而侵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止之意。
在柜中的那次,他虽也情动,却强忍着不曾逾越。可此刻,耳畔那对男女忘情的声响,仿佛成了催化欲望的毒药,助长了他心底的邪火,让他比那时更加放纵,几乎到了难以自持的地步。
而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的棠梨,非但挣脱不开那铁箍般的怀抱,反而在他灼热的体温与不容忽视的坚硬压迫下,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陌生的热流自身体深处悄然苏醒。那感觉酥麻而潮湿,不受控制地在她四肢百骸间窜动,让她浑身发软,肌肤滚烫,连最隐秘的深处也泛起一阵阵空虚的悸动。
“你放手……”棠梨咬紧牙关,忍无可忍地寻到他不断作乱的手,在手背上狠挠了一下,试图以此唤回他的理智。
而安亦北虽吃痛,但这一挠带来的疼痛只是激得他更加狂乱,在揉按她胸前绵软的同时,他的胯部也开始贴着她的后腰不住磨蹭。
那种快美的滋味令他兴奋不已,额角都起一层细密的汗珠,下身越蹭越变得坚硬。
他自知这样的举止实在禽兽不如,可他一点也停不下来,他以薄唇紧贴着她的耳廓,一边动情地呢喃她的名字一边道:“阿梨……阿梨……我会负责的,对不起……”
负责?就是借此收她做通房丫鬟幺?棠梨恼怒地提了口气,先前她还是努力地不让自己把他往那处想,可眼下她遭受的这一切都是什幺?
她什幺也没说,也不再挣扎,拧紧了眉头闭上双眼。
被欲念掌控的安亦北动作只变得越来越大胆,正当他的手就要往小腹下更幽谧的地方探寻时,只听外边交合的男女齐齐发出一声高亢的吟叫声。
安亦北猛地一怔。外间的声响渐息,那对男女似乎是云收雨霁,而那阵如魔障般催逼着他的暧昧氛围,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一松。棠梨察觉到此隙,立刻用力去掰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试图挣脱这令人心慌的禁锢。
安亦北怕她弄出声响惊动外人,连忙地再度收拢双臂,将她重新紧紧拥入怀中,灼热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廓,用气声急急低语:“别动……他们还没走。”
棠梨羞愤交加,贝齿紧咬下唇,却终究不敢再妄动,只得僵硬地停在他怀里。
二人屏息凝神,只听得外面那男子语带餍足,却仍意犹未尽地搂着女子温存调笑:“这般缠人,真叫人舍不得抽身……”
“冤家……”女子嗓音娇媚得能滴出水来,半推半就,“快些出去吧,叫人瞧见可怎幺好?”
这般露骨的调情言语,在狭小的假山空间里清晰可闻。紧接着,又传来一阵湿濡的亲吻声响,这对野鸳鸯又耳鬓厮磨了好半会儿,脚步声才终于渐行渐远。
确认外面再无动静,棠梨积攒的怒火与委屈瞬间爆发。她猝然擡脚,狠狠踩在安亦北的脚背上,趁他吃痛松懈的刹那,用力从他怀中挣脱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