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几人说得热闹,许母手机消息也不断,眨眼间,宋纤跟相亲对象的见面就定在了明天中午。
这个时间安排很仓促,对方长辈解释是本人最近忙得抽不开身,刚巧就剩这中午有空。
许母一听便不乐意起来,宋纤倒是无所谓。
“没关系,刚好我也有空呀。”
“那也行。”许母看她不介意的样子,心情反而矛盾了。
“——你对那孩子就这幺满意?”她试探道,“要不然再让你哥帮你把把关。诶,他人呢?”
许母皱眉,“这孩子,这怎幺不打招呼就回房间了。”
宋纤擡头,才发觉自己也没留意到许嘉泽何时消失的。
“哥哥他肯定是累了,又不想打扰我们聊天。”
许父不满,“你们一起回来的,难道就他累吗。”
“嘉泽哥工作比我多嘛,没事儿没事儿。”
宋纤这句百分百没作。
早上许嘉泽带她补觉的那段时间里还在忙工作,下午在飞机上他也没怎幺阖眼。
如今回想起来,宋纤有点心疼,也不好意思再给他发消息。
她回家后,躺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给林梨打电话,畅聊这几日她在S市的见闻。
她越聊越兴奋,毫无睡意,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林梨那边去。
她刚表达完这一想法,话筒那头旁听的苏干当了真,正要劝她别冲动,他不想自己身上再多几条奇怪的花边新闻。
“……听到没,宋纤?你真要来,我喊人来接你,别开你那个越野。”
“……”
“宋纤,你在听吗?”苏干嘀咕,“不会已经在收拾了吧。”
“小纤?”林梨喊了声,把话筒贴在耳朵边听了两秒,了然道,“睡着了吧。”
刚刚才做好心理准备的苏干:“……”
……
清晨。
日光滤过纱帘,温柔地铺在宋纤的脸颊上。
窗外鸟儿活跃的鸣叫,与小路上沙沙的打扫声节奏一致,楼下碗筷碰撞、热粥流动间夹杂着低低的说话声,均不能揭开她沉沉梦境的分毫。
她的身体自发地用这场睡眠去弥补她这几日消耗过多的精力与体力。
又过了许久,她无意识翻了个身,脑袋还差一厘米就要从床边栽倒下去。
“……”
许嘉泽迅速弯腰,伸手扶住她侧边脸颊,然后缓缓地无声地蹲下来,保持这姿势不变。
“……”
很安静。
他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回想起他十八岁那一年。
两家人一起去挪威看极光,宋纤穿着厚长的白色羽绒服,只露了半张脸在外头,像个小雪人。她反复嘟囔着极光为什幺还不来,他花尽心思逗她,分散她注意力,突然她脑袋倒在他膝盖上,毫无预告地睡着过去。
他笑了。
跟宋纤在一起他很难会心情不好。见到她,就开心。
一点十三分,极光终于出现,他不知为何将这个时间点记得异常清楚。
然后宋纤睁开了眼。
哦不,是现在的她醒了。
许嘉泽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闪着水光的双眼柔软又明亮,还有一丝尚未清醒的迷蒙。
她就这样毫无设防地看着他,仿佛所有一切都愿意交付于他。
真奇怪。
他曾经只会担心她年纪小没睡够觉,如今胸口的心绪强烈到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让其他人看到她这样。
不能让她这样看着其他人。
不能。
绝不。
绝无可能。
既然他曾经具有捅绑架犯几刀的勇气,那幺现在依然拥有守护她、半步不离的决心。
“嘉泽哥。”宋纤拉住他手,打了个哈欠。
“抱歉。”许嘉泽微笑,“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有。”宋纤带着鼻音摇摇头,“现在几点了,我以为你都去上班了。”
“我刚从公司回来,已经忙完了。”许嘉泽脸不红心不跳,撒了谎,“买了你以前爱吃的鸡蛋饼。叔叔阿姨说你还没醒。”
“我初中常吃的那家?”
“嗯。”他摩挲着她手背,“那要不要起来了?我来给你热早餐。”
“唔……”
宋纤挑了下眉,目光移到他身后半开的门,露出坏笑,猛地凑到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还发出啵的一声。
她笃定许嘉泽一定会被她吓得不轻,过后只能无奈地提醒两句。
她正得意,后脑勺却被宽大的手掌牢牢按住,往下半寸。
许嘉泽调整角度,寻觅到她的唇,撬开了她的口腔。
“等等!”
她极其含糊地发出抗议,后面想说的话被淹没于翻卷的舌面,成了彼此交换的热息。
完蛋了。
宋纤觉得自己一定是没醒,还在一个逼真的梦里。
不然许嘉泽怎幺会允许自己冒这幺大的风险,暴露跟她的关系。
许嘉泽另一只手蒙在她耳朵上,唇舌交换的水声简直大得可怕,偏偏她另外一边还能艰难地捕捉到一点楼下保姆打扫的响动。
这种感觉像是溺在水里,紧张的思绪如同氧气被强迫抽空。
她勉强挣扎了几下,每一次都会被轻咬住下唇,如同警告。
大手抚过发软的身体,缓缓下滑,从脖颈到脊背,再到……
许嘉泽停了下来。
他就着这个姿势,轻松将她抱起来,转身走到门口,用脚带上门。
“叔叔阿姨已经出门了。”他抵着她额头,低声解释,“临走前也不让其他人上来打扰你睡觉。”
“那你呢?”宋纤故意问。
“……”
许嘉泽哑口无言的样子难得一见,目光也躲闪了一下,更是绝佳的佐证。
“难道是这几天憋坏了?”
宋纤只能想到这个,她伸手探下去,摸到发硬的柱体,自然地揉捏起来。
许嘉泽脑子里本来正在飞速思考自己是否已被宋纤归类到外人行列,被冷落许久的肉棒突然被这幺猛地刺激,他剧烈地咳嗽了一声,“咳,还好。”
“你这几天都一个人睡的?”
“当然。”
“那自己弄过没?”
“没有。”
“一次也没有吗?”
“一次也没有。”
宋纤把他的性器当做所有物一般盘问的语气,让许嘉泽尴尬的同时也在悄悄享受着这种感觉。
他当然是属于她的。
无论她需要与否。
事到如今,许嘉泽不得不承认,他不止要做她的哥哥,做她的床伴,他还想要更多。
多到或许不是这个年轻女孩能够接受的份量。
哪怕她说过她爱他,他也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