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柏川璃没有帮忙一起收拾，而是径直下了楼。
站在秦演家门前，她的指纹依然能解锁，看样子那个男人还没删掉她的权限。
当她推开秦演家的大门踏进去后，本来打算速战速决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玄关处还用着她挑选的香薰，柑橘与雪松的香气温柔地包裹上来；客厅的进口沙发上摆着她喜欢的玩偶和抱枕；茶几下层还放着几包她爱吃的零食……
柏川璃的指尖轻柔地抚过沙发扶手，真皮的触感冰凉光滑。
刚住在一起时，她总抱怨秦演家原来的沙发太硬，坐久了腰疼，他便立即找人为她换了这套柔软舒适的。
踱步至露天阳台，晚风轻拂，她亲手栽种的茉莉花在微风中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几朵白色的花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皎洁。
多少个夜晚，他们依偎在一起看星星。秦演总是习惯用他身上带着木质香气的外套，细心地裹住她微凉的肩膀，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语着未来。
卧室里，她的身影更是无处不在。
墙面、床头柜、桌子上……到处都摆着他们的合影或者她的单人照片。
衣帽间更像是她的私人展览馆。
整整三面墙的奢侈品包包在射灯下泛着矜贵的光泽，珠宝柜里躺着数十个丝绒首饰盒。
柏川璃拉开其中一个，Serpenti系列手镯立刻折射出耀眼的金光，蛇头镶嵌的红宝石在灯下熠熠生辉。
鼻尖蓦地泛酸，眼眶有些湿热。
这些可都是秦演一件件买给她的。
“001。”她轻声呼唤，通体银白的小机器人从她口袋里悄然飘出，悬浮在她眼前，湛蓝的光屏闪烁。
“能帮我把这些，原封不动地都搬走吗？”
说着，柏川璃的目光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物件，神色复杂。
“不建议滥用能力。”001的机械音带着警告，“超自然力量使用过度会被监管者察觉，而且……”
“而且世界线可能会紊乱。”祂看着女孩黯淡下来的眼神，语气缓和了些，适时补充道，“最重要的是，能量储备有限，这时候用了，下次真正需要的危急时刻很可能无法释放，所以……”
闻言，柏川璃也不强求，咬了咬下唇，最终放弃了将这段感情的“遗物”一并带走的念头。
她从衣帽间深处，找出一个大容量的奢牌托特包，随手塞了几套换洗衣物和常用的护肤品，便不再多做停留。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这个充满回忆，如今却只剩寂寥的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楼道的感应灯依次亮起，像一条通往未知的隧道。
就在灯光尽头，伫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施池鱼不知何时已经等在那里。
男孩的目光在她与身后的房门之间游移，犹豫而谨慎。
秦演家门口有监控，他倒是机灵，知道自己这个堪称无缝衔接上位的后辈，不适合出现在被他赶下台的前辈视野里。
“给我吧。”
见人走来，施池鱼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包，指尖不经意相触时，柏川璃能感觉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
密闭的电梯空间里，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柏川璃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混合了柑橘与雪松的香气，萦绕在施池鱼的鼻尖，让他心跳快得发疼。
他僵直地站着，余光里全是女孩精致的侧颜——睫毛纤长，鼻梁挺翘，唇瓣微抿，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当电梯启动轻微震动时，她不自觉往他这边靠了靠，发丝扫过他的手臂，激起一阵战栗。
“今天……”柏川璃突然开口，清冷嗓音带着一丝倦怠，“我想睡你房间。”
“好、好的……”施池鱼的声音陡然拔高，又急忙压低，“我去睡客房……”
说完，他的耳尖瞬间泛红，连带着脖颈都蔓延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
“其实你可以留下。”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断了他期期艾艾的回应，柏川璃迈步走出，回头朝他娇艳一笑，“男女朋友同床共枕，不是很正常吗？”
她故意放慢语速，意有所指：“你也要尽快习惯以后每晚身边都会躺着一个女人啊。”
这句话像颗重磅炸弹，在施池鱼脑海中爆开，强势地轰鸣着，让他瞬间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呆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电梯门合上都未察觉。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女孩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和那双仿佛能看透他所有心思的眼睛。
等他回过神时，后背已经沁出一层薄汗，只觉得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了。
柏川璃哼着歌走向公寓，悠闲地转动着手指上新到手的粉钻戒指，名贵宝石在走廊灯光下折射出迷人光晕。
一如她那般光彩夺目。
